「哦!我現在想起來了,你該不會就是拐我外甥的那個老女人,我還以為你只是好玩跟他跳跳舞。」
娟娟閉起眼楮,搖搖頭。哦,不,現在他又以為她就是亞東所說的神秘的女人。
「你以為舞廳的事你提都不提,我就老糊涂了嗎?我只是不想拆你的台!」她的眼楮為了這句話又飛快睜開,當她看見他的表情時,心中的沮喪和驚恐更加深了。她好希望他能了解事實的真象。「你是不是太困窘了而不敢承認?或者你很好奇,想知道我嘗起來是什麼味道?還是你覺得在黑暗中比較安全,娟娟,到底是為什麼?」
「詹先生,你搞錯--」娟娟搖著頭,她知道不論說什麼,都比讓他繼續推論來得好。
「真的嗎?我想,有一個很好的辦法可以搞清楚。」
「你……你是什麼意思?」她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一個女人的吻就像她的一樣……很容易表達出心中的意念,如果我現在吻你,就可以證明你到底是不是一個楊花水性的女人。」
「不,不--」娟娟往後退,畢起手想告訴他,她不是想否認,只是想解釋。「詹先生,我--」
但是他已經攫住她,挑起她的下巴。「太晚了,娟娟,你再也不能愚弄我了。」他頭逐漸往下,嘴唇就在她的上面。
「你不必--」她的嘴唇被他的蓋住,他的手勁愈來愈大,她整個人都被他抱在懷里,當他分開她的唇瓣時,她一點反抗力量都使不出來。
他的嘴唇是那麼不可思議地溫暖、柔和,而且又是那麼不可思議地熟悉,娟娟覺得全身都酥軟了,當他以唇瓣輕刷著她的,並且用牙齒輕嚙她的下唇時,她所有的掙扎消失一空,然後,她感到他有力的擁抱,他的手掌在她腰間游移,以及他靈巧的舌尖竄進她柔蜜的芳甜口中,和她的舌尖交纏。此時,她已忘了一切,直到他的手來到她的肩胛,更擁緊她,使她的胸脯貼在他強壯的胸瞠上,她不禁呢喃一聲,想克制住因激動而起的顫抖,澆熄心中燃起的火苗,但他們兩人都浸沈在甜蜜的熱情中,似乎纏得再也分不開。
他終于松開她的嘴,然而卻輕舌忝著她細柔的下巴。
「詹先生……呃……彥年!」她禁不住地低聲抗議,但他只是不理會地笑著。
「處罰結束。」他嘶啞地貼著她的頸膚說道,然後一只手托著她的背脊,再度吻住她。激情地、無止盡地品嘗……他拇指所帶來的溫柔,使她的肌膚全部活了。她從未經歷過這麼狂烈的感覺,但是詹彥年運用他熟練的技巧,使她因快感而戰僳,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挺立在的蕾絲邊上,全身也因他的撫模而泛起陣陣興奮。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放開她。當他望著她那可愛的、被他輕咬過的腫脹紅唇時,隨即露出不曉得迷死過多少女人的微笑。「我也許不記得你那時候的裝扮,但我絕對忘不了這對如天使般的嘴唇。別再說謊了,娟娟。」
「我沒有--」她清清喉嚨,深呼吸一口氣才面對他,她的聲音和他一樣沙啞。「我從來就沒打算否認,你根本不需要吻我。」
「你怎麼知道我需要什麼?」他問,眼楮懶洋洋地逡巡她的面容。他怎麼會從她所認識的詹彥年變成這種男人呢?娟娟試著聳聳肩,希望別受他的吸引力影響。
「我能不能拿回我的眼鏡?」她盡可能冷淡地說,但當她伸出手拿起眼鏡時,才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多厲害。
「為什麼呢?那天你為什麼不表明身份?」
令她訝異的是,他臉上的微笑消失,取而代之是一張嚴肅,覺得受騙的臉。
「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娟娟將兩手放在裙邊,此刻正是她長久以來所擔心的,她知道經過這樣的事情,再也不可能留在公司為詹彥年工作。
「這是你造成的。」她盯著他,無懼無畏地說道,他的頭抬起來,又低下去,下巴繃得緊緊的。
「我造成的。」他的質問隱藏著怒意。「是我讓你戴起眼鏡?是我讓你把頭發綁得像個老處女?」
「你是沒有這樣要求過,可是你心里卻是一直這麼想的,不是嗎?」娟娟駁斥道,很高興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難道你不曾懷疑……懷疑我為什麼在這個工作上表現得如此完美?」她被激怒了。「不,當然,你從來不曾懷疑。你只是臆測我恰好是世界上剛好能符合你的需要的秘書,其實,我本來並不是這個樣子,是我故意讓自己符合你。」
于是她告訴他關于那天在咖啡廳听見他與錦清談話的事,心里因為他臉上的表情而有點得意。
「你要的不是女秘書,而是……一個機器,至于我,則因為需要你所支付的那筆薪水。」
「你裝了這麼久,只為了這些?」他嘲諷道,娟娟直覺地明白到他在想什麼。
「還會為了什麼?」她質問。「你根本不相信任何正常的女人,她根本無法通過你的『測驗』。」她很愉快地看見他滿臉不好意思的模樣,但他一下子就回復原狀。
他吊兒郎當地說︰「只要你在工作方面勝任愉快,就算你表現出原來面目時,我也不會太介意你看起來像什麼了。我不會那麼神經緊張,也沒那麼霸道。」他說到最後時也對自己過去的要求感到好笑,現在,此時此刻,凝視著眼前的娟娟,他簡直不相信這麼久的時間以來,他幾乎是個瞎子。
「你現在是這麼說的,」娟娟故意忽視他語氣中的幽默。「但我以前怎麼會知道?你一天到晚強調誠實和忠心的重要,使我確信一旦我泄露原來的樣子,一定會遭遇到開除。」
「現在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會開除你呢?」他絳綢般的聲音繼續說︰「因為我吻了你好幾次?我以前也吻過很多女人,但她們後來還是被我開除了。」
「我知道你有多善變、多無理。」她啐罵道,對自己也對他生氣。她是想過他不可能開除她,但並不是因為他吻她的緣故,而是他剛才已經表現出對她的尊敬,而不再只把她當成秘書看待,可是現在他又說出這種話,她也不能確定後果了。
「不,你開除不了我的,」她回答道︰「因為我要辭職!」最後兩個字在靜靜的房理響起來,他們兩個人立刻就後悔了。
他轉身走向窗邊,每走一步,娟娟就覺得自己的心冷一截。她不要失去這份工作,她太喜歡它了。她不能責備他,他身為遠景傳播公司的老板,做事的時候總得有些原則。
「你不能辭職。」
這句話使得原本就呼吸不太順暢的娟娟更覺得窒息。
「為什麼不能?」他轉過來面對她時,她僵立地質問道。然而,當他察覺到她眼中含著半帶希望的神情時就微笑了,了解的微笑。
「因為我太需要你,我們配合得很好,容不得被拆散。」現在輪到娟娟轉開眼光,她從來沒看過詹彥年對人如此低聲下氣。「我已經承認你的做法有你的苦衷,難道你就不能也想想我的立場嗎?或者你是要讓我被你逼瘋?」
他的態度融化她的堅持,事實上,她也不喜歡太堅持己見。
「有這麼可怕嗎?」她回給他一個淘氣的微笑。
「不,你是叫我心折。」他露齒而笑,在她令人眩惑的眼眸吸引下又往前踏近一步。「把我今天說的話當成擋箭牌,免得我們以後吵架時,沒理由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