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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之初 第19頁

作者︰秦然

應渝浚上前拾起落在越至衡身後的劍鞘,隨後走向快要昏迷的梁康。應渝浚舉手從梁康的肩上拔出佩劍,冷冷地看著對方因劇痛而扭曲了的臉孔。應渝浚提劍將劍身上的血跡在梁康胸前擦拭,他的劍很久未見血光了,他破了他臨行頤州前向母妃許下的誓言……劍身恢復了光潔冷峻的青芒,他還劍入鞘,居高臨下地俯視萎頓在地的梁康,一字一頓道︰「梁康,你要明白,你所受之苦乃咎由自取!因為,你動了動不得的人!」

「織初。」應渝浚回身見織初雙眼圓睜、面容煞白地僵立于那里,無助的樣子惹人憐惜。定是鮮血嚇壞了她,疼惜之情霎時溢滿他胸懷。他走到她的身前,伸出手輕撫她慘白的面容,他的手剛剛觸上她細白的肌膚,馬上被她抗拒地閃開了。「織初?」他輕蹙眉心,強行攬過她入懷,看進她眼底。她的眼里毫不掩飾地呈現出厭惡之情,讓他的心揪緊得難以喘息,「你……」

不等他說完,她掙月兌了他的懷抱,移步到越至衡身前,輕輕俯。

「哥、哥……」織初輕喚著,卻不見兄長的回應。

「哥……」她伸出手,顫栗著撫上越至衡的臉、停駐在他鼻端,感受到他微弱但平穩的鼻息,她才放下心來。

「將人帶走,嚴刑拷問!」見泉崢、季成已將三個黑衣人制服,應渝浚道。他向前幾步來到織初身後,探身將她拉人自己懷中,「至于越至衡,要特別關照!」他冷冷地交代。

「應渝浚。」她僵靠在他懷中,輕開口。

「嗯?」他期許地垂首貼近她額際。適才在他遭遇危險時,她也是這樣喚出他的名字。她不會知道這三個字從她口中而出,對他來說是多麼的欣喜。

「請讓我與我哥哥在一起。」話畢,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加重的呼吸和僵硬的胸膛。她輕輕合上雙眼,再緩緩張開,轉身抬起頭注視他,勇敢地望進他陰沉、郁怒的雙目。

「英王,請將我與哥哥關在一起!」

第七章

應渝浚並未將越至衡等人關人英王府,而是將他們分別囚禁在將軍府前院兩間廂房內。他順隨了織初的心願,即便她的要求讓他怒火難抑。

當時,他只是深深地看著她,然後鉗住她的雙腕、將她丟入房間。她被他強勁的力道甩在青磚地面上,撞痛了身與心。

他不置一詞,只是狠狠地瞪視她,目光中隱約透露著淒愴,然後頭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

越至衡平躺在房內臥塌上,仍未醒轉。織初走到桌幾旁坐下,腦中盡是應渝浚冷峻的表情、愴然的目光。她輕撫心口,感到心內刺痛難忍、痛苦不堪。他的愛,她豈會沒有感應到?只是,她不能愛他!即便他已經深駐于心。他與她注定有緣無分,他有他的身份,她有她的信念……他越是義無反顧、不顧一切,她就越是將自己包裹得更緊、隱藏得更深。不能表達,不能流露,不能讓他知道她愛他!

她覺得自己疲憊極了,痛苦極了。命中注定要敵對的兩個人一旦邂逅、相愛……結果只能如此吧?!如果能不愛他……如果心中對他的愛能少一點……

思于此,她澀然一笑。明知不可能啊!因為她的心早已不听她的控制,早巳變成了他的領地……她知道,只有放下一切、不顧一切地專注于他,投入他的懷抱,她才會好過、才會快樂!但體內越家的血液卻無法讓她割斷一切……如果她的心真的冷硬無情--那該有多好啊!

對不起……應渝浚……對不起……

「初兒……初兒……」越至衡輕喃著醒轉,打斷了織初的思緒。她起身,快步走近他。

「哥,我在。」她輕俯。

越至衡勉強著笑了一下,強撐著身軀試圖起身,卻因背後傳來的劇痛而躺回到臥榻上。

「哥,別動。就這樣躺著,別動。」她輕按他的雙肩,「你想要什麼,要喝水嗎?我去拿……」她轉身欲走向桌幾,想倒杯水給兄長,卻被他抬手緊握住臂腕。

「初兒……你在乎我,你還在乎我的,是不是?」他輕輕開口問道,聲音沙啞、無力。

良久,她輕輕點了點頭,「我不要看到你受傷。」

越至衡似松了口氣,然後長嘆了一聲,拉她坐在臥榻上,讓她看著他雙眼。他道︰「初兒,除了你,沒人可以讓我受傷。」他一手緊握住她的手,另一手寵溺地撫上她的發梢,「只有你,初兒,只有你才能傷得到我最重要、最致命的地方……」說著,他的手滑到自己的胸前,指著心口的位置,眼楮牢牢地鎖著她,不讓她逃避,「你會嗎?會這樣對我嗎?」

她無言,濃密的睫毛垂下,蓋住雙眸。

「別逃避,回答我。」

她試著從他掌握中抽出自己的手,卻不能如願。越至衡將她的一舉一動、每個表情都看在眼里。應渝浚!她還想著他!「傻孩子,他不會珍惜你的!」不覺間,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哥,你放開我。」他的話語與他的反應讓她開始惶然。

「听著!他不會在乎你!」

「哥,別說了。」

「他只是在尋找刺激、玩弄你罷了!」

「求你,別再說下去。」

「他要娶的人不是你!」

「哥!」

「他會在下個月大婚!」

大婚!他會在下個月大婚?!這個消息就像驚雷一般,在她慌亂無措的時候毫不留情地劈中了她,讓她毫無招架之力。她發現自己于瞬間變得異常無力、全身都疲弱得不堪一擊。

「你說……什麼?」她不覺間緩緩開口。

「初兒,他將要娶的人是大敕國的九公主。」越至衡掙扎著坐起來,輕輕地抱住她,在她耳畔清晰地一字一句道,這個消息是他在前往頤州途中得到的。以前他只知道因為大敕朝自身的朝規規定,以至外族與大敕國聯姻難于登天,所以在剛听到「大尚的三皇子將與大敕的九公主聯姻」這一消息後,他很是震驚,馬上發出密報到大椋朝,吩咐先暫且靜觀其變。畢竟大敕對大椋來說是親密無間的友好鄰邦,即便大敕與大尚有姻親關系也暫時不會對大椋造成威脅。以後的事,原想待他回朝後再進一步定奪考慮。

但此刻,他竟慶幸應渝浚即將成婚,甚至毫不在乎那可能是會威脅到大椋的政治聯姻。

「我不在乎他是否會成婚、會與誰成婚……」她突然起身,邊退後邊低語。

「你會忘記他的。初兒,我會讓你忘記他的。」越至衡看出了她的無措。他忍著背部傳來的灼痛,艱難地站起身。

織初站定身形,看著他,輕緩地搖頭。

「別這樣對我。」越至衡邁步上前,雙手捏住她的肩頭,「跟我回大椋!听到了嗎?跟我回大椋!初兒!你沒有選擇!我不準你選擇!你必須跟我走!」

「砰」的一聲,門扇被人用力地踹開。應渝浚站在門外,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昭示著他的暴怒。他原想來帶她離開這間廂房的,卻在門外听到越至衡的話--回大椋,他要織初與他回大椋--他是……

「來人!」應渝浚喝道。

「三爺。」泉崢、季成領命入內。

應渝浚大步跨到越至衡的面前,拉織初到自己的身後,「抓住他。」

泉崢、季成躍身上前,兩人一左一右、將越至衡牢固地按住。就在所有人還沒反應的時候,應渝浚突然將手一揮,一道銀芒剎那間躍出了他的腰側,劃破了越至衡的衣衫。然後,應渝浚用劍挑開越至衡破碎的衣衫,真切地看到越至衡右肩上那個清晰的圖案--火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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