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行雲欺身向前,制住雷雨薔的雙手︰「為什麼你不想想我們之間的感情?我打小就等著你長大,等著你做我的新娘,但你卻愛上了方奕航,一個自以為是的軍人?」
「你不可以污蔑他。」
「你瞧你愛他多深,深到不顧我們之間的感情!」葉行雲一動怒,強吻了雷雨薔。
雷雨薔握緊了拳頭瞪大了眼,她氣得緊閉雙唇。
葉行雲氣昏了頭,一意要扳開她的唇。
雷雨薔也不顧情分,一口狠狠地咬下。
葉行雲一陣疼痛,放開了雷雨薔,嘴角卻已流血。
「葉行雲,你好大的膽子!」她拼命拭著自己的唇,越擦就越覺得骯髒。
葉行雲傷心到了極點,根本不知袁玫瑰在一旁瞧著好戲。
直到袁玫瑰的掌聲響起,兩人才轉向她。
她尖酸刻薄地說︰「小矮子,想不到你還蠻有兩下子的,連躺在床上都能與人調情。」
雷雨薔不耐煩地翻著白眼,可惜沒將她的寵物拿來,不然準可以叫這個女人閉嘴。
「你嫉妒吧!我可總比沒人要的好。」雷雨薔不甘示弱。
「我撕爛你的嘴,看你還嚼不嚼舌根。」袁玫瑰的臉又青又白,馬上沖到病床前。
葉行雲攔下袁玫瑰,冷眼看著一身白色軍服的她,雖不清楚她的來歷,但他卻不能讓她傷了雷雨薔。
「這位小姐,沒帶禮來探病就已經很夸張了,進房後還又諷又貶的廢話一堆,現在又想打人?你不覺得這軍服穿在身上有些可笑?」
袁玫瑰抬高了下巴挑舋說︰「不然你要怎樣?」
「我的字典中可沒有『不可打女人』這幾個字。」葉行雲沒個好臉色,「所以,你再放肆,我會照打不誤。」
「你--」
「別你呀我的,勸你最好相信。」雷雨薔添油加醋地指指手臂上的繃帶說,「我手臂上的窟窿就是他打的,這樣也好,他要是控制不了毀了你的臉,我是不會負這個責任的。」
「哼!你別逞口舌之快,方奕航為了你,已被上面冰凍起來,你真是太自私了,害他不能升官。」
雷雨薔聳聳肩︰「『傲龍』是個喜歡憑自己的努力往上爬的人,你捉不住他的心不是我的原因,而是你太自以為是了。」
葉行雲終于了解,這女軍官也跟方奕航有點淵源︰「雨薔妹子,人家既然已有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軍官,你又何必去插上一腳。」
「就是啊!什麼我自以為是,別隨便找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往我身上安,追根究底還是你雷雨薔死纏著方奕航。」袁玫瑰越說越刻薄。
現在反倒是雷雨薔想撕爛袁玫瑰的嘴了。
她氣得發抖,考慮都不考慮地拿起桌上的水果全砸向兩人,最後連花瓶都飛了出去。葉行雲與袁玫瑰及時開門躲了出去,所以,最後丟出的一把刀子是落在門上的。
兩人在房門外喘氣,听得病房中的雷雨薔歇斯底里地喊︰「醫生、護士小姐,我禁止會客!」
接到服務鈴的醫護人員亂成一團地沖進病房中安撫雷雨薔,他們可不想讓雷老大拆了他們這家醫院。
袁玫瑰狼狽地踢著門,低聲詛咒一句︰「神經病!」
葉行雲揪住她胸前的衣物說︰「你敢再說一句不利雨薔的話看看?」
袁玫瑰拍掉葉行雲的手,不客氣地說︰「先生,看不住自己的女人,也沒有必要將氣發在我身上啊!」
「我說過我會打女人的。」
「我非常相信,你們這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只會逞勇好斗,強搶人家的老公、老婆,除此之外,你們可做過什麼好事?」
「女人,小心你的措詞,我第二次警告你了。」
「第三次、第四次我都要說,我恨死你們這些不入流的垃圾--」
葉行雲這陣子積壓的一肚子火全發泄在這一巴掌上,他這一掌打得又重又響,袁玫瑰捂住自己的臉,火辣辣的,肯定是五爪印留在上頭了。
袁玫瑰哪能忍下這口氣,揮手回敬了葉行雲兩巴掌,恨恨地說︰「別以為女人就好欺負。」
葉行雲很佩服袁玫瑰有這番膽識,他嘲弄地模模自己的雙頰,開始欣賞眼前的女軍官來。
「好吧!你也回敬我兩巴掌,肚里的氣也該消了,可以握手言和了嗎?」他先伸出手。
袁玫瑰可不屑這樣的禮數,想打掉葉行雲的好意,然而揮至空中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和他訂下了停火協定。
她可想到了一個絕妙好計!
袁玫瑰出現從未有過的邪惡笑容,鼓噪地幫葉行雲洗腦︰「雷雨薔和你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既然愛她,為什麼不讓她回到你的世界中?」
「她相當固執,她是不會回頭的。」
「那麼你就強行將她拉回啊!例如綁架她結婚?她不就永遠屬于你的?」
葉行雲想了想還是搖搖頭︰「不行,這樣我只得到她的人卻沒得到她的心。」
「你們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嗎?」袁玫瑰不相信說服不了葉行雲,「多多少少你們都有感情,等生米煮成熟飯的時候,你所謂的愛情不就培養出來了?」
葉行雲又燃起希望,深深覺得袁玫瑰的提議不錯,這樣他不必為了追擊方奕航而惹惱了雷雨薔,自己也抱得美人歸。
「值得一試,謝謝你!」葉行雲得先回去重新安排。
袁玫瑰看著他的背影,為她的詭計得逞地笑著。
她不會再要方奕航了。什麼傲龍?現在他不過是一個升不了官的小土蛇。
她袁玫瑰得不到的,寧願毀了他,也不願意讓別人得到!
*****
雷雨薔從病房中消失了!
方奕航放下電話,黑白無常兩人的話還在他腦中嗡嗡作響,他想不通雷雨薔怎會消失,昨晚他還在病房中跟她有說有笑的啊!
昨晚雷雨薔的心情不好,雖然勉強打起精神,但是他就是知道她有心事,哄了半天之後,她終于不經意地吐露了真言……
「好了,你肚子餓就跟我說一聲嘛,沒有必要連花瓶都吃了。」方奕航逗著雷雨薔開心。
雷雨薔鼓起雙頰,心不甘情不願地撒嬌︰「干嗎?我又不會特異功能,吃花瓶做啥?拿來打女妖精還差不多。」
「女妖精?」果然,她就知道雷雨薔藏不住話。
雷雨薔從鼻子冷哼一聲,比了比龐大胸部的樣子,又捏著鼻子出聲︰「就是你那個豐滿的女妖精學妹嘛!說了一些討人厭的話。」
「所以你就用花瓶砸人?」方奕航只是關心她的肩膀,「你連受傷都不能安靜點,要砸也等我來幫你砸吧?小麻煩。」他向她眨著眼楮。
雷雨薔一天的「郁卒」終于一掃而空,露出陽光般甜美的笑容,但不出五秒之後又躲至烏雲後頭。
「奕航,女妖精說你被冷凍了起來?真的是我害的嗎?」
「傻丫頭,你既然都說她是女妖精了,那她的話就不足以采信。」方奕航溫柔地喂著她吃稀飯,「再說我喜歡軍人那份驕傲,升不升官都比不上你來得重要!」
雷雨薔推開了稀飯,滿眼都是淚水,邊笑邊吸著就要流出的鼻水,「噢,你讓我感動!」
「不然『傲龍』是當假的?」
「那好像跟這沒有關系!」
方奕航吻住雷雨薔的雙唇,纏綿地勾住她的舌,雷雨薔一陣昏眩,終于投降于方奕航的吻中。他直到雷雨薔睡著才離開醫院回到營區,怎麼可能一早起來就不見她的蹤跡?
這一天辦公,他都心不在焉,希望雷雨薔能給他一通電話,但就是一點消息也沒,他煩躁得抽起煙來,深吸了一口,正好瞄到手上的手表,他趕緊熄了手中的煙。他怎麼忘了雷雨薔的手中也有只表,如此一來,要查她的位置不就簡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