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討厭他的眼光,那種被透視的感覺讓她渾身不對勁。之前她一直想要將這眼光找出來,沒想到當真正面對時又讓她想要逃避,因直覺神經知道他——具有很大的危險性。
她的下巴被他捏住了,她不可置信地抬高了眉詢問對方的用意。
「別讓你美麗的唇留下齒印。」凌揚的聲音震懾人心,「方奕芃上尉,我等你好久了。」
原來他就是如此迷惑女人心啊!
方奕芃巧妙地揮去他的手,只是有禮地相握。「凌總裁,很冒昧打擾。」
宋茗芬眼看凌揚不為她出氣已很惱火,再見到兩人伸手相握寒暄,便很不識趣地欺身過來。
「揚——」
可憐的是,她被凌揚撲克牌的臉色嚇得停下所有的動作,只好鐵青著臉,一扭一扭地走回她的秘書室。
凌揚再轉回來面對方奕芃的臉馬上變得和悅,溫柔地問著她說︰「怎會呢?這些員工越來越放肆,我才不好意思呢!」
手緊緊地被握在凌揚的大手中,溫暖直傳人方奕芃的心中。
方奕芃蒼白的臉浮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她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不料凌揚卻沒有放手的意思。
于是在櫃台後的吳嬛嬛驚訝得大口尚未閉上之際,方奕芃就這麼一路被拖人了凌揚的辦公室。她迷惑得不知要說些什麼話來,他們不過是第二次見面,還沒熟到彼此之間有這種親熱的動作吧!
也可能是他們阿豆仔比較熱情?
苞在凌揚身後的方奕芃也開始仔細地打量他,健碩修長的身材穿著鐵灰色的亞曼尼西服,黑色的頭發整齊地梳于腦後,如希臘神祗般的輪廓有著碧藍的眼珠,再搭配有些冷酷的薄唇,的確是一個很出色的男人。
嚴格來說,他是個混血的阿豆仔。
但仔細想想自己真的沒跟他有過交集呀!
方奕芃一路認真地思考,在被凌揚強拉進了辦公室後,還在茫然中的她已被凌揚壓在門上了。
她進一步抵抗他的重量,卻是不得動彈,方奕芃出現前所未有的心急,她怎會讓自己陷人這種可笑的局面。
凌揚完全忽略了方奕芃的無措,只是照著自己的意思拿掉方奕芃的眼鏡,滿意地逼視她美麗嫵媚的大眼。接著又放下了她的發髻,一頭柔軟動人的秀發一瞬間滑落在肩上。
凌揚嘆了一口氣,把玩著她的秀發,又不斷地放在鼻前嗅著她的芬芳,滿足自己的遐想之後,便往方奕芃的唇吻了下去。
方奕芃眼楮睜得老大,這是干嗎?眼前的男人是不是有毛病,怎麼一見面唇就吻了上來,但是兩唇之間接觸的熟悉讓她舍不得推開他。
終于,凌揚放開了方奕芃,拇指摩擦她的唇,挑逗的意味極濃,從喉頭中釋放出他沉沉的笑意,有趣地看著方奕瓦的反應。
「老婆,我們在接吻時,你可不可以不要睜這麼大的眼楮。」
老婆?
拷!她確定這個阿豆仔是十足十的神經病!
她的長睫毛特意垂了下來,遮住她會說話的大眼,冷酷的笑靨已在不自覺中綻開。
在凌揚迷惑之際,她僅可以活動的雙手已將解下的六柄柳葉刀,抵住凌揚的背部及腰部,冷冷地喝問︰「凌總裁,我想你可能是認錯人了。」
凌揚不在意地放開了手,方奕芃便搶過自己的眼鏡戴上,從容地轉身出去。
凌揚眼中的笑意依舊存在著,走到窗邊,望著方奕芃已走到馬路上的倩影,喃喃地告訴自己︰「美麗的SAL-LY,這次我要你永遠躺在我的懷中。」
拷!這到底要算艷遇還是性騷擾?
方奕芃難得情緒上有著波動,重重踢著自己愛車的輪胎,她不相信這些年來的修行,竟然在面對那該死的阿豆仔時完全瓦解,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怎會找上她,她一時間也想不出一個好答案來。
汪——
☆☆☆www.4yt.net.net☆☆☆www.4yt.net.net☆☆☆
一只略顯骯髒的柴犬在方奕芃的腳邊叫著,方奕芃循聲望了一眼,被小家伙炯炯有神的眼光所折服。注意力一被吸引,惱人的事也就煙消雲散。
方奕芃很欣賞它的骨氣,明明就是又饑又渴,需要她的幫助,但是卻沒有一絲一毫乞求的態度出現,只是在叫了一聲之後靜靜等著她的裁決。
「我身上沒有吃的,你要我現在去買還是跟我回營區?」方奕芃倚著車身問著那靜默的柴犬。
而它只是對方奕芃的車子叫了一聲。
方奕芃繞過車身開了門,對那柴犬招招手,「就如你所願地上車吧!」
那柴犬上車後,就一個姿勢挺立地坐在方奕芃的旁邊,一人一狗之間開始有了交集。
「我該喊你什麼呢?應該給你個名字。」方奕芃在駛人營區之後自問自答,「這樣好了,我說出的名字中,你要是滿意就叫那麼一聲。」
汪——
方奕芃滿意地開始數出︰「湯圓、可樂、馬達、長毛、呆子、棉花糖……」
那柴犬听得有點頭昏目眩,像是開始考慮要不要換主人,它這個剛剛認的主人有點怪怪的。
方奕芃停好車,也讓小柴犬下車,嘴中一直說出她所想出來的名字。
「……飛刀——」
汪——
這個名字還不錯,小柴犬在零點一秒之間趕快喊停。
「哦,你喜歡這名字,我本來還較喜歡‘棉花糖’這類的名字,好吧!那就‘飛刀’吧!」方奕芃又高興地喊,「你就先從小兵當起,當得好搞不好每個人都還要跟你敬禮呢!」
汪、汪汪——
咦,飛刀的表情似乎像松了一口氣,而叫聲也像心虛一般。
算了,方奕芃想今天大概被那阿豆仔嚇到了吧!所以,恍惚之間有點敏感,她敲著自己的頭,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
方奕芃交代一個小兵帶飛刀去清洗干淨,自己到辦公室再次研究維鋼的資料。
維鋼,是韋利集團的分公司,專門負責軍中槍炮的技術支援。
而凌揚的資料卻少得可憐,只知他是個混血兒,英文名字是亞蒙•博斯倫。
案親里昂•博斯倫于凌揚八歲時死亡,母親是個東方女子,所以他有著深厚的東方文化根基。在十歲時被韋利•亞里士所收養,經過多年來的培育訓練,終于成為其最得力的左右手。三年前奉派來此,負責與軍方的合作事宜。
就在半年前,維鋼接到了歹徒的恐嚇信。
起初凌揚並沒有通知警方,全交由特種兵總隊來偵查,後來這任務便由方奕芃接手,這就是現在她為什麼會跟凌揚有所接觸的原因。
方奕芃看著那幾封恐嚇信,短短的幾句中全是用剪貼的方式,將報章雜志上的鉛字全應用上,所以一封信上的字體大小鎊有不同。
她很想將任務趕快達成,但是凌揚的態度叫她怎麼跟他合作呢?等等——
方奕芃被韋利•亞里士這個名字吸引住所有的目光,臉色不自然地慘白。不會的,天底下沒有這麼巧的事,不過是相同的姓氏罷了,當年的庫克•亞里士雖然有錢,但是一點都不像是大企業的接班人,兩者之間不應該有任何的關聯。
實在有些地方推敲不出來。
她嘆了一口氣,從出了凌揚的辦公室之後她就一直安靜不下來。算了,就豁出去吧!就算被她那神經兮兮的好友兼嫂嫂嘲笑,總比被那群「塔木塔奇探險隊」的隊友們威脅來得好。
就算她如此安慰自己,那只撥電話回家的手卻還是那麼的沉重,電話一接通,她便有想立即掛掉的沖動。
不過,杜巧兒甜美的聲音已從電話那頭傳了出來,方奕芃也只好硬著頭皮答話︰「巧兒,可以幫我一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