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不斷地咒罵她那該死的領導,這麼急召她回來,就為了叫人試她身手?
拷!不知是誰有病。
方奕芃的態度讓大個子有些難堪,他拿出藍波刀瘋狂地又向她急刺了過來,似乎不相信一個女人能如此沉穩地面對這突發的狀況。
「老兄,說句話吧!不然我怎麼知道您姓啥叫啥?」方奕芃左閃右躲,不怎麼想傷到對方,好歹給她上司留點面子,「如此拼命不太好喲!外傷也就罷了,要是某些地方受了內傷,可別跟我要醫藥費。」
「可惡!」那大個子低聲詛咒,他連方奕芃的衣角都未踫到,而令他最難堪的是,方奕芃竟然還有閑暇揶揄他。
「嘖嘖,老兄您這樣罵人可就不對了,又不是我吃飽飯沒事做,閑閑地找您打架,您應該感謝上蒼,今天我的心情還好,好到陪您玩玩……」
藍波刀又從方奕芃的臉龐滑過,留下低沉的怒罵聲︰「嗦的女人,閉嘴!」
「喲——孔子可說過君子動口小人動手,你去跟孔老夫子告狀好了。」方奕芃是連眉毛都懶得挑起,連連向後幾個跳躍,「不過是你自己要當小人的,可怨不得孔老先生。」
大個子持刀追逐,黑暗中只見一道銀光劃破了方奕芃的手臂,幸好只是衣服的撕裂聲而不見紅色液體的沽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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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就听得對方狂妄的冷笑,「女人就是女人,說了一些廢話、擺擺姿勢就想在男人世界佔一席之地,這夢做得太不實際了。」
「哦,是嗎?」
方奕芃一向討厭有這種沙文思想的人,眼中很快地染上嗜血的紅色。
空氣中只听得一陣抖動金屬的響聲,如蛇般的軟劍已籠罩在那大個子全身重要的部位,只要方奕芃狠下心——
那大個子狼狽地抵抗,眼楮一花,方奕芃的劍影已滑了開去。直到他的藍波刀被打掉,這才發現方奕芃持著一柄似中式軟劍的西洋劍。
原來那是方奕芃刻意將劍身加長,平日系在腰上當腰帶,以便遇到危險的時候能發揮作用的一柄劍。
「好劍法,但對我來說也不過爾爾,你也別太得意。」那大個子微喘著氣,揮去額頭上的汗水,看起來有些吃力。
「說重點!」方奕芃掏掏自己的耳朵。
大個子很是難堪,從腰際掏出手槍指著方奕芃,咬牙切齒地說︰「這個時代用槍比較不落伍,更可以快速地解決問題。」
方奕芃打著哈哈︰「好說好說,我終于被你視為麻煩了嗎?現在才這般抬舉我,唉!我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沒有必要用手槍對準我吧!」
大個子被方奕芃的話攪得頭昏腦脹,整個人都開始浮躁起來,巴不得手上有塊撒隆巴斯將她的嘴貼起來。「臭女人,與敵人對峙時不要像鴨子似的聒噪,你上司沒教你要專心嗎?」
「我是很專心啊——」
方奕芃的鎮定讓人害怕,那種不要命的拼法令人膽怯。她緊盯對方的手槍,緩緩地將對方引誘到右後方的一棵大樹前,就見她握著軟劍的手指靈活地轉動著。
瞬間,方奕芃將軟劍拆成了數支刀身如柳葉般的小刀。她將小刀激射出去,打掉了對方的手槍。在對方錯愕時,第二支刀也送了出去,強勁的力道將大個子逼得緊靠著大樹。
包可憐的是,在方奕芃將手上的柳葉刀接連射完之際,大個子已牢牢地被釘在樹上,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口,像看著怪物般地死瞪著方奕芃。
方奕芃看著良己的杰作,一種屬于她的冷然笑意殘忍地浮現。
拷!三腳貓的功夫也想現寶?看來這幕後指使者的腦袋恐怕要好好地整修一番了。
黑暗中響起了有節奏的掌聲。
方奕芃不為所動地拾起地上的手槍,又拔去釘在大個子身上的柳葉刀,僅在轉身之際冷冷地瞄了一下發出掌聲的地方,便徑自組合自己的刀器,迅速完成並漂亮地別在自己的腰上。
「很好的巧思、靈敏的動作,再加上不怕死的精神,好個令人刮目相看的女中豪杰。任上校,就是她了!」
任君正上校正以驕傲的眼光期許自己的愛將。
方奕芃在狐疑中望向正前方的男人,這才借著不太亮的夜光打量對方。
拷!原來是那個常常不期而遇,有著熾火般眼神的主人。
他,竟是一個藍眼珠!
而這個藍眼珠的阿豆仔當著任君正的面前給了她一個美式的吻。
方奕芃發誓——她記得這唇的魔力!
「你叫我接夜鷹部隊?」方奕芃不信地盯著任君正,說出來的話是又酸又辣,「你不怕你的愛將被那群自以為是的臭男人給肢解了?」
任君正笑了出來,雙手撐著下巴,回味著方奕芃所說的話,真是犀利又惡毒,偏偏他就是對這般的方奕芃欣賞。「怕?我怎會怕,瞧你昨晚的身手,你肢解那些‘臭男人’的可能性較大。」
「就憑我這德行?還是不要冒險的好。」方奕芃指指自己一身讓人退避三舍的裝扮,「女人的身份就讓他們夠慪的,再加上如巫女般的臉,百分之百他們會罷工。」
「別將男人都想象成這般的膚淺,飛鳳,你太偏執了。」任君正很想摘下方奕芃厚重的眼鏡一探究竟,雖然他認為跟裝扮老氣的她談話是一種樂趣。
不到四十的任君正已優秀地爬到了上校的職務,目前正佔少將缺。
他,一絲不苟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熱情的心。軍旅生涯以來,雖然以鐵的紀律帶兵,但是有時更將「個案處理」發展至最高的境界。就以方奕芃來說,這個小丫頭的能耐就引起他極大的興趣來。
哪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孩不愛美麗,偏偏她就是喜歡將自己打扮得土里土氣,活像個新婚喪夫的寡婦。他不知道她真正的面目如何,但是每次一想到她戴著那般厚重的眼鏡還能動作敏捷地退敵,他就納悶好幾天。
再則,平板無表情的臉已讓人看不下去了,偏偏她就是要將頭發綰在腦後,更讓她顯得不易親近。不過他敢打賭,他這個愛將一定有一頭柔軟又黑亮的秀發。
「上校,您品味完了嗎?您如此再三觀察擢升我,不會真的要我去帶‘夜鷹部隊’吧?」
「你是懷疑我的決策,還是懷疑自己的能力?」
方奕芃又出現那種殘酷的笑意,厚重的鏡片竟也因此露出妖嬈的光芒。不很在意任君正的質疑,只是聳聳肩地帶過︰「不,我在想用什麼方法讓那跩得跟二五八萬的隊員們臣服。」
「嘖嘖,沒那麼嚴重吧!他們可是軍人中的軍人,男人中的男人。」任君正彈彈手指,他相信他所培養的飛鳳,腦袋不會那麼的簡單,不是三兩下就玩完的。
「OK,下一步驟該跟昨晚有關吧!」果不然。
任君正暢快的笑聲溢出,原來跟聰明的女人共事,也是一件快樂的事情,至于有沒有美麗的容貌,就不再是那麼重要的了。
「飛鳳,你將帶著夜鷹部隊跟維鋼的總裁凌揚報到,然後執行這次的任務,詳細的情況這兒有一份報告。」任君正拿出了一份文件交給方奕芃。
方奕芃眉毛終于揚了起來︰「藍眼珠的阿豆仔叫凌揚?上校,你可別教我去上演‘不可能的任務’。」
任君正促狹地點點頭,不客氣地大笑,他有點期待這次的「不可能的任務」,主角當然是他這位愛將!
不過,在執行不可能的任務前,方奕芃似乎要先搞定這群心高氣傲、桀驁不馴的一群大男人,不然游戲怎麼玩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