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身子壓住奮力掙扎的她,以蠻力撐開了她雙腿間的空隙,將自己擺置于其中。
這般的屈辱讓她幾乎暈厥,但是老天似乎不從她的心願,要讓她清醒無比的認知一切,她的淚如奔馳不停歇的江水,成串的掉落,一種最深最痛的無力感充斥在四肢百骸……
在她的腦海里,她不停的問︰為什麼!為什麼是我!我什麼也沒做,為什麼要由我來承受這苦!
被綁住的手,緊緊的握成拳狀,她的手指深陷手心,一股濕熱的感覺慢慢的自手心傳出,殷紅的鮮血緩緩自指間溢出,但是她一點都不覺得痛……因為更痛的是她的心……
就在這一刻,寧沁的眼前,有許許多多的影像飛逝而過——有她與荳兒在花園撲蝶的景致、月兌掉鞋襪感受池水的冰涼,還有站在高閣上迎著落日……
但是,這種日子,再也回不來了……再也回不來了……
第三章
項毅飛看著毫無生氣,躺在他身側的寧沁——
原本紅潤的雙頰,此刻已然全失了血氣,若不是她的胸脯局穩定的上下起伏,他或許會以為躺在身側的,不是個活人而是具失了氣息的尸體而已。
他伸手解開她被綁住的雙手,看見她那皓玉似的手腕,已被布條磨破了皮,那未干的血痕,在在的提醒自己方才的暴行。
對于女人,他向來不必強迫她們,因為只要他一個眼神,她們便會撲倒在他的腳邊,乞求他的垂憐。
但是,她激怒了他,讓他回想起那最不堪的過往,而憤怒擊潰了他向來引以自豪的理智,讓他像發了狂的野獸般的索取著她。
看到了無生氣、一臉慘白,宛如死之將至的表情,他的心中有著諸多的不忍與悔恨。他輕輕揉搓她受傷瘀紫的手腕,力道輕柔就怕再度弄疼了她。
似乎將自己這輩子的眼淚都給流干了的寧沁,慢慢的自恍惚中回過神來。原本渙散的目光,也漸漸的找到了焦點。
她看到燭光隔著紗帳閃動,看到頂帳上頭的花紋,一時之間她有些弄不清楚為什麼會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你的手……還痛嗎?」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讓她差點嚇得叫喊出聲。
幾乎是同時,她用力的將被他給握住的手給抽了回來,也因此扯動了上頭的傷口,疼得讓她皺起了眉頭。
彼不得自己的身體仍處于極度的不適,她抓緊覆在身上的被子,死命的往牆角退——
「不要踫我……不要踫我……」她低著頭,喃喃地說著︰「你不要踫我……」
她的舉動在在刺痛著項毅飛的良知。
「你的手受傷了,」悔恨不足以形容他目前的感受,但是已經做了的事,是再也無法婉回的。「讓我看看你的手。」
「你走開!」
當他試圖靠近她時,她像只被逼到絕境的野獸,不顧任何危險,一想只想離開這個讓她受傷的地方和人。
她出其不意地沖向項毅飛,在他還不及做任何反應時,十指使勁的劃了過去,在他俊逸的臉龐上留下了兩道血痕。
多年來的訓練,將他的身體訓練成一遇攻擊,便會出手反制。當她的手抓花了他的臉之際,他的手心已經匯集內力朝她的背部重重一擊。
寧沁的身子本就單薄,根本承受不住他這一掌,整個身子直直的飛出床榻,重重的落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項毅飛想趕在她落地前接住她的身子,不過顯然還是遲了一步。
他趕忙抱起她的身子,仔仔細細的檢查她身上是否還有其他的外傷,而後將她又給抱回床榻上,拉過她的手替她把脈。
惟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他及時收回八成的掌力,要不寧沁這會兒恐怕真要香消玉殞。
「不要踫我!」當寧沁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還在他的懷抱中,不顧自己是帶傷之身,死命的掙扎起來。「放開我!」
「你受傷了!」他試著與她講理,但是她愈見激烈的掙扎,讓他不得不加重力氣好制伏她。「你這麼動,只會更嚴重!」
「我寧願死,也不要你這個畜牲踫我!」恐懼使她口不擇言,使她忘了先前的教訓。
這時,項毅飛放開了她,她抓住機會,逃離他的懷抱,但還是無法離開床榻。
「我說過,沒有人可以叫我畜牲。」那些這麼叫過他的人,墳前的雜草早己有半人高了。「不要讓我說第三次。」
她眼中的懼意、額角的青紫、以及殘破的衣物,是他還能勉強維持理智的原因——他已經因為憤怒,做出他此生最不恥的事,他不能重蹈覆轍。
「你的手受傷了,」他不顧她的抵抗,硬是將她的手給拉了過來。「需要治療。」
寧沁不發一語,不斷的扭動自己的手腕,試圖將被他箝制住的手腕給抽回來。
她這無言的抗議,更是加深了項毅飛的罪惡感,但是這份罪惡感,並沒有讓他顯現出溫柔的一面,反而讓他惱怒不已。
他甩開她的手,憤然的下榻。
盛怒中的他,大手一揮將桌上的茶具全給掃到地上,瓷器碎掉的聲音,讓坐在榻上的她身子一凜,開始不停打顫。
他的怒氣她已經嘗過了,現在他正在房內恣意的發泄怒氣,讓她不由得怕得渾身發抖。
現在她心里只希望他趕快離開這個房間、趕快自她的眼前消失……
「你到底想怎麼樣!」項毅飛簡直快瘋了!
她像個受傷的小動物窩在床角,不停地顫抖,身體受了傷,卻不讓他照看——她是要故意要折磨他嗎?
他的問題,並沒有得到解答。因為寧沁只是抱著身子、低著頭,開始不停地啜泣。
牙一咬,他的重拳擊落于桌面。
「你給我安安分分待在這里,」他惡狠狠地威脅道︰「如果你妄想逃亡、或是尋死,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
這女人如此的不知好歹,他又何必感到愧疚?更何況,她原本就是西昊王的女人,而西昊王所有的一切,原本都該是他的!
他要自己的女人又哪里有錯了?他干嘛因為她表現的可憐樣,便心神不寧?
這一切,若他有錯,那也是西昊王逼的——
若她真的要恨,那麼恨那個拿她當交易的父王,恨那個同意她父王條件的男人吧!
寧沁不清楚項毅飛那個可怕又可恨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房間的,她只知道當她止住不停打顫的身子時,在她身邊的是一個綰髻的女人,正遣著幾個下人不斷的挑著熱水往一個大木桶里倒。
她驚懼的眼隔著紗帳看著這群人的舉動,仿佛他們是由另一個世界來的。
餅不了一會兒,那些挑水的下人全都退了下去,最後一個離去的人,將門給帶上,這時房里只剩她與那個指揮下人做事的女人。
「公主,請過來淨淨身子吧。」她走到床榻前,掀開簾幕,同時作狀要將寧沁緊抓的被子給拉開。「你走開。」寧沁揮開她的手,不讓她有機會靠近她。
「公主,」對于寧沁的反抗,這女人壓根兒沒放在心上。「剛才堡主從這兒便交代我來照顧您,您就給我個方便,別為難我了。」
「那個畜牲說什麼,都與我無關!」
听寧沁這麼說,那女人皺起眉頭——
「公主,您千萬別再這麼說堡主。」不是她危言聳听,而是任何膽敢這麼侮辱堡主的人,早到閻王殿去報到了。
「他是個畜牲!」累積多時的恐懼終于在這時爆發出來,寧沁像瘋了似的叫喊︰「不只是個畜牲,他甚至連禽獸都不如他……他……」
一想起他對她做的事,淚水猶如決堤般的涌現,她無法想像這種事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