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安致揚聲驚訝地問︰「你把秦軒放走了?為什麼呢?這人不是你自己挑的嗎?」
襲蒂也不覺提高了聲音,「沒錯,人是我挑的,可是我真的沒辦法跟他做那種事,那種事總得你情我願,現在我一廂情願,秦軒不情不願,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嘛!尤其這還是我的第一次。」
裘母火冒三丈地罵著,「是你的感覺重要?還是夏爾族的傳承重要?為了夏爾族,你就不能勉為其難稍作犧牲嗎?就因為是你的第一次,我才這麼費心,今天若不是鬧饑荒,遠祖不得不遷移到這里而你又這麼沒本事,我們還需要這麼偷偷模模地去綁人嗎?你倒好,安致費了半天工夫才綁了人來,你居然做人情的把人給放了!」
裘蒂忍不住抗議,「又不是我逼你們去綁架的,我早說要用相親的,你又不肯。」
「相親?」裘母惱怒他說,「想當年咱們夏爾族也曾是獨霸一方的部族,女巫的地位是何等崇高,族長都還得听咱的,當年族里有多少男人供女巫挑選,現在雖然沒落至此,尊嚴都可以不要了嗎?各果你肯稍為用點心思在妝扮自己上,憑你那漂亮的五官,難道接怕找不到男人?相親?哼!這麼丟臉的話也說得出口。」
裘蒂嘟嗆著,「要讓人知道我綁架男人,那不更丟臉。」
「你嘀咕什麼?」裘母瞪著她。
襲蒂沒好氣他說︰「我是說反正我這麼差勁,大哥的條件好,就讓他接替你的位子,省得大家麻煩。」
「你不懂女巫的意思嗎?既是女巫,當然得由女人來做,哪有找個男人來做女巫的道理?」
裘母對裘蒂放走秦軒的氣還未消,裘蒂又淨說些渾話來氣她,令她的怒火更住上攀升。
而裘蒂也知道女巫得由女人來做,可是她根本就不想做這個女巫。
裘安致見她們母女倆爭執不休,他卻擔心著另一個問題,人放走了還可以有下一次,但萬……
「可是……」
他忙打斷了裘蒂還想爭辯的話,緊張地插進兩人的爭執︰「裘蒂,你就這麼放走了他,難保他不會跟別人說,萬一他要去報了警,咱們不全完了!」
他這一說,倒提醒氣急敗壞的裘母,教她一肚子的怒氣更無法平息。
「你這個混帳淨給咱們惹麻煩!」
「他答應我不會告訴別人!」裘蒂雖拉開了聲音,語氣卻有些虛,畢竟她根本不了解秦軒,萬一他恩將仇報,擺自己一道……那自己真不知該怎麼跟族人交代?
「他說不會你就相信他嗎?」裘母氣急敗壞地問︰「看你平常挺機靈的,怎麼被這個男人迷得腦袋都不管用了?」
裘蒂繃起臉說︰「放都放了,你們還要怎麼樣嘛?」
裘母霍地站起來,沖到她面前,伸手就要打她。
裘達見狀,趕緊擋在裘蒂身前,抓住裘母就要落下的手說︰「阿汗,算了!人都走了,你打死她也無濟于事。」
裘母放下了手,指著裘蒂罵著,「你們看看她那副樣子,自己做錯了事,倒像咱們全對不起她似的!」
襲安致忙打著圓場,「阿汗,你也別罵了,或許那個秦軒是個守信用的人,咱們就靜觀其變吧!」
襲母又坐回椅子上說︰「好,既然你把人放走了,那你就依我,另外我個人,不準再有意見。」
「我不要!」裘蒂一口回絕,「我不要其他的人,我只要素軒。」
裘母才稍退的怒火又沖上了腦門,她火冒三丈他說︰「我們按了你的意思把人綁來,你卻又放他走,這會兒你又說只要他,到底你想怎麼樣?再去綁他一次嗎?」
裘蒂直視著母親,鼓起勇氣說︰「不用綁他,我會用我的方法讓他愛我。」
「用你的方法?」裘母冷冷他說︰「你打算用多少時間讓他愛上你?一年?十年?還是二十年?」
裘蒂心頭掠過一股委屈,生在女巫之家並不是她的選擇,交不到男朋友也不是她願意的,她就是沒能遺傳阿汗的男人緣和女人味,連阿汗都如此奚落她,那麼有誰還會看上自己呢?
如果她可以有一點自主權,她寧可是夏爾族里的任何一個人,也不要做這個至高無上的女巫,好處沒有,重責大任一大堆!
她強忍著心中的委屈說︰「阿汗,你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我用三個月來做賭注,如果三個月內,我沒辦法讓秦軒愛上我,我就讓你幫我挑對象,絕不再有意見!
三個月
裘安致和裘達都一臉懷疑地望向裘蒂,他們真懷疑她如何能在這短短三個月內擄獲案軒的心?
裘安致忍不住開口間︰「裘蒂,三個月夠嗎?我是說培養感情也需要一段時間。
裘安致盡可能把話說得委婉些,就怕在裘母給裘蒂重創後又傷了她。
裘蒂搖著頭,「如果秦軒不愛我,就算給我三年的時間也沒用不是嗎?」
裘母知道自己的話傷了裘蒂,可是她實在太生氣了,她正不知該如何收場,裘蒂的話正好給了她一個台階下,她板著臉說︰「話是你說的,到時你可別又出爾反爾。」
裘蒂點點頭,她知道大家都不相信她做得到,她自己其實也沒什麼把握,可是她沒有時間考慮這麼多了,現在她能想的只有如何接近秦軒。
☆☆☆
「你們想干什麼?」
秦軒才走進停車場,就被三個人強拉到暗處,他們全蒙著臉,只露出了眼楮,而他才問了一句話,就被其中一人用膠帶貼住了嘴,他心底又怕又保,但有了上回被綁的經驗,這回他沒敢輕舉妄動,以免觸怒對方,但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倒楣,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竟然被綁了兩回。
「是不是他?」
「大概是吧!」
「管他的,先打了再說!」
秦軒只听三個人一人一句話,且—一句比一句令他心驚膽戰,他听完最後一句,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三個人的拳頭就一起落在他的身上。
他本能地想抵抗,卻敵不過三人如雨下的拳頭,最後只得放棄,只做重點式的防御,讓自己的傷害減至最低程度。
一陣猛打間,秦軒痛得倒在地上,他不知道這頓毒打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或者他們根本就想活活把自己打死。
「你們干什麼?」
他在疼痛中听到一個女人的驚喊聲,而三個人的拳頭也在女人的驚喊聲中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得救了,卻痛得根本站不起來。
「你少管閑事,我們走!」
三個人沖過女人的身旁朝樓上跑。
襲蒂彎扶著秦軒撕下他嘴上的膠帶,緊張地問︰「你怎麼樣?」
「還好。」攻擊停了下來,他才覺得身上無處不痛。
她扶起他說︰「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
「你傷成這樣還說不用,走吧!」
她帶著他就要往樓上走。
秦軒忍著痛道︰「開我的車去吧!」
「好」
裘蒂扶著他上車,再將車朝醫院駛去。
她開著車,側過頭看著他,近一個月不見,她對秦軒的愛戀絲毫未減,而現在看他渾身是傷,心中的不忍與心疼掩蓋了乍見他的悸動。
秦軒閉著眼楮,仿佛又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清香,而這股清香勾起他從未忘懷的記憶。
他睜開眼楮望向萊蒂,正巧迎上她焦急關切的眼神,她心頭一震,即使在與他交往最密切的愛娟身上,他也沒看過這樣令他感動的關切。
裘蒂以為他看出什麼,忙別過頭,直視著前方。
「你……
「到了。」她打斷他下面的話,停好車,把他扶下來,攙進了醫院。
他靠著她,就是這股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