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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不簡單 第12頁

作者︰夏灩

原來,過了三十二歲的她其實還是一個女人,而不是在婚姻市場上滯銷,攤在那里無人駐足的肉塊……

「受不了你……」顧恆止苦笑了,他在她光潔的額際親吻了一下,抱著她,硬是抑制著身上的情潮褪去。他發現了她眼底的沒自信,不禁嘆息。「芃芃,你不需要用這種方式證明什麼。」

「我……」她一下子脹紅了臉,討厭自己這麼容易就被他看穿。與前男友分手的原因,固然是因為對方劈腿,但劈腿之前他就曾經抱怨自己不夠積極、不夠熱烈、太無趣……

這些事,她不曾和顧恆止提過,因為很丟臉,好像否定了自己身為女人的價值,但她直覺這個人其實一直都知道,只是沒提。

他抱緊自己的力量加大了些,帶著一點痛苦而又滿足的嘆息。

「我想踫踫你……」他隱忍的模樣使她產生不舍、產生了憐愛。原來不只是男人會有這種心情,女人也會啊。「我沒有勉強……」

真的,一點都沒有。

他苦笑,看著她透著倔強的臉蛋,所謂的掙扎不過是瞬間的事。他拉起她的手,引導她熟悉自己,並了解他對她的渴望。她的臉火燙燙的,耳根子熱到發麻,但在羞怯的同時卻又帶著一種喜悅。不敢置信,她竟可以如此勾動著另一個人的感官……

結果今天一整天,他們都沒出去,只是躺在飯店的床上,任由窗外的艷陽逐漸落盡。

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明白「男人」這個存在,他們徹底撫模彼此的身體,只差進行最後一步,她從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竟可以為了另一個人如此亢奮,徐洺芃幾乎忘了月事的存在,原先悶悶痛痛脹脹的不適被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觸取代,她的身體騷動著,為了那教人羞于啟齒的巨大快樂……

而他堅硬的身體壓迫著她,把她的每一寸感覺研磨得益發精致。他們使唇舌徹底發揮了比說話還要更大的功用,直到平復,他們抱在一起,飯店的空調恰到好處,她有些昏昏欲睡,男人的大掌一下一下拍撫著她的背,他低沉的嗓音輕哼著一首歌,啊,是EricClapton的《Changetheworld》……

那是一首太甜蜜的歌。

如果我可以改變世界,我會成為你宇宙里的陽光,

你會覺得我的愛其實很不錯,寶貝,如果我可以改變世界,

如果我能成為國王,我會讓你做我的皇後,

而我們的愛將是唯一的規則,在這個我們所創造的王國里……

是的,這一刻是屬于他們的。

徐洺芃笑了,听著他不算太穩妥的歌聲,窗外已是一片橘紅,看得見似被火著了色的高樓大廈。橘色的光灑進室內,照拂在顧恆止端正得幾乎可以做成雕像的側臉上。

不久前,她還在想盡方法要下海游一游。

四天前,她還在台灣的家里整理行李。

一個星期前,他們結婚了。

一年前,他向她求婚,而她以為他們之間只是一種恰到好處的習慣,而不是愛情。

十六年前,他們第一次相遇,她在台上被老師推著自我介紹,而他則和隔壁的同學正在笑語。

而現在,他正在唱——如果我可以改變世界……

不。徐洺芃想。你已經改變了我的世界。

人生,真是有一點變幻莫測哪……

結果難得六天四夜的夏威夷之行,徐洺芃還是沒有踫到海水。回程的飛機上,她的月事終于干淨了,忍不住松口氣,某人听了一笑。「那很好啊。」炯黑的雙眼賊亮亮的,也不曉得在打算什麼。

這六天夫人被送到寵物旅館,兩人好不容易回國,第一件事就是把郁悶了一周的夫人接回家,但來不急把夫人給安撫好,顧恆止一手扔了行李就抓著她往房間里沖——

門砰一聲關上,外頭的夫人還在喵喵叫個不停,徐洺芃驚魂未定地罵︰「你這是在發什麼瘋?!」

「今天好歹算是蜜月的最後一天吧?」顧恆止嘻嘻笑,月兌了上衣,居高臨下地把人按在床上。「夫人您就從了我吧!」

「夫人?夫人在門外……啊、喂、等一下,是誰說娶我不是為了這個……」

抗議不力,這些天他早把她的身子從上到下里里外外全模了個透,知道哪里是她的軟肋,搞半天,這人還是個陰謀家哩!

可惜,當徐洺芃領會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是隔天天大亮以後的事了。

婚假還有一天,一早,徐洺芃好不容易月兌離魔掌哼哼唉唉地扶著腰坐在客廳,被冷落了一晚的夫人則委屈地窩在她懷里。顧恆止很認分地將兩人的行李整理好,給她煮了碗面,偏偏兩位夫人都不肯給他好臉色,他自知理虧,勉力陪笑。

「看你這麼累,不然再多請一天假吧?」

徐洺芃翻了個白眼。「請什麼?事假請了婚假請了,難不成請產假?」

一听「產假」二字,顧恆止嘿嘿一笑,隨即打蛇隨棍上,坐到她旁邊,撫了撫她的肚子。「產假不錯啊,夫人什麼時候給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夫人是公的。」徐洺芃橫他一眼,把他作亂的手拍掉。「而且第一胎,我想生女兒。」

「女兒也好啊,女兒貼心又乖巧,只怕長得太漂亮了早早就被人給拐走,但長得不好看也挺傷腦筋……還好我們倆的基因不會太差,煩惱前面的就好了。」

這人還真給他妄想起來了?!她哼一聲。「我還沒說要生呢!太早生不好,等看清了老公想離婚,還得等到小孩長大。」

「嘿!」顧恆止抗議,把人揪到懷里,不顧她掙扎,徹底搓亂她的發。「看清?你嫌昨晚還看得不夠清?那我現在再讓你看一遍——」

「滾!」一腳踹過去,這次連夫人都跟她同一陣線,六公斤的重量一下子全壓在某人背上,突來的沖擊害得他唉聲慘叫,腰椎大疼。

徐洺芃內心暢快,抱著夫人猛親。做得好!真是風水輪流轉。

彼恆止惟有淚千行。「最毒夫人心啊你們!」

第4章(2)

徐洺芃老家在三重,出社會工作以後為了方便而搬出獨居,顧恆止高中畢業以後則舉家搬遷至桃園,留他一人在台北念書,過的也是蝸居生活。如今顧爸爸一听兒子要結婚,便過繼了一間在台北的房子給他們,稅金比起貸款還是輕了許多,可惜就是離市區遠了點,兩人每天上下班都得多花個三十分鐘左右。

她是日文系畢業,目前在「墨相」出版社擔任編輯,公司規模小,所以加班早已是萬年常態,這次婚假回來,自己的工作做不夠,就連隔壁部門的同事都把稿件丟過來。「差最後一校幫我看一遍就好。」

看著同事臉上好比熊貓的黑眼圈,剛休假完氣色美好的她實在講不出個「不」字,只得應承下來,反正校稿這種事情,她可以帶回家做。

彼恆止是業務,成天在太陽底下跑,除非應酬,否則上下班時間多數比她自由。她天生沒廚藝天分,向來拿捏不好調味料的比重,即便出嫁前做了「洗手雞」的動作也不會因而得到小當家真傳。

彼恆止比她好一點,至少做出來的能吃,徐洺芃恰好對食物不太挑,所以兩人對于家務的分擔方式是這樣的——廚房歸他,廚房以外的地方歸徐洺芃或者是兩人一起,看誰有空。

晚上八點,她在客廳對著筆電校稿,某人則在廚房。顧恆止擠眉弄眼的看著今天從市場里買回來的牛肉,仿佛陷入了宇宙一般浩瀚無解的謎題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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