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灝發現床上的異動,隨即放下書冊,急奔過去。
鐵珊瑚的眼楮一睜開,男人的面貌撞進她的眼底。
她即刻回想起前後發生的事,當下就要起身,倔強的脾性一覽無遺。但他更快,及時壓住了她的手與腳,徹底防止她的掙月兌,「我不準你走!」
「放開我!」她四肢用力,媚眼成了仇視的眼,卻無法掙出他有力的鉗制。
「不放!放了你就跑了!」白灝深凝的眼鎖著她,說出口的話無比認真。
這令她一怔,任她有一顆再聰明的腦袋也弄不清他的意思。
「你不是不相信我?我跑了不正好稱你的心如你的意。」她性子剛烈,從來最恨別人誤會她,她曾經解釋一次他不听,她就不會再自討沒趣了。
而他現在這是怎麼著?不相信她又不肯放她走,是想折磨她嗎?
「不對!」他壓住她的四肢,兩人身子偎得很近,就連彼此的心跳都听得清晰。
他那深邃的眸里堅定不移,還帶著濃情,鐵珊瑚以為自己看錯了。
「我以為你在勾引二皇兄!我在嫉妒、吃醋,所以才出言不遜。」
就在她一躍離開他的視線之際,他突然想通了一件事,高傲的她是不屑于說謊的;而她滾落在他手背上的淚珠,至今,滾燙的溫度還停留著。
人可以說謊,但眼淚無法作假!而這兩樣,依他懂得的她,是不肯也不屑做的。
在回寢宮之後,他也問過宮女了,確實是二皇兄上門邀她的;在替她擦去額際上的髒污時,他同時發現了她手腕上的紅痕,若非極力掙扎,是不會弄出那樣的痕跡的……種種的一切,都驗證了她所說的。
他不該誤會她,他甚至暗幸自己及時想通,沒讓她回山上去。
否則,她的離去會順道剜走他的心……
「嫉妒、吃醋?」她不懂那樣的情緒,只知道當時的他不相信她,讓她心痛得快要窒息,只想逃開這里︰水遠不要見他。
「是,是嫉妒,我嫉妒二皇兄他們可以得到你的笑靨、你的踫觸,我卻只能得到你的白眼!」他豁出去了,不管這次的告白會換來什麼樣的結果,他都要把內心的感受說出來,下再憋在心頭。
「我什麼時候給你白眼了?」她只是對他笑不出來而已好嗎?
誰會對一個殺狐凶手笑?
「就像現在。」他指著她的模樣,「當你偎在大皇兄身側時,我恨不得把大皇兄千刀萬剮,可是我不能,只有把你從他身邊搶來,先下手為強,沒想到卻換來你的耳光和哭泣。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是,你是叫我滾,可是我做不到,還是偷偷的看著你、注意著你……」他略去了到紅雲房里的那段,如果不是到了紅雲那兒,驚覺到自己只要她,或許,他永遠不敢對她吐露心意。
「我、我……那你可以早點說呀!」她辭窮,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失去清白,誰都會失控的嘛!
她發發火、罵他也是正常的,誰教他沒有征求她的同意!
可是當她「換房間」之後,她有些反悔;本以為他會再出現在她面前道歉,像之前那樣讓著她、由著她,沒想到,他卻出兵了,由著她掛意著他的安危,直到方才再次見到他,她才知道,自己等的不是他的一句道歉或讓步,而是不再相思、不再掛意著一個人的揪心滋味。
「我怎麼說?你根本不听我!」白灝像突然喪失了力氣一般,頹喪、落寞,「你喜愛的人是大皇兄吧?所以抗拒二皇兄!」
啪地一聲,她又甩他一個耳光。
「不對不對!你憑什麼這麼說?身為狐狸就該見異思遷嗎?還是狐狸一定要發浪、發騷才符合你心里的印象?」
白灝看著她的臉色轉白,感受到她的怒火氛圍。
她這句話的意思是……他宛如被這個巴掌打傻了般,忘了反應、忘了回擊,只是愣呆地看著她的眼底又是淚光盈盈。
「我根本不是你想像的那個樣子!你不知道,我、我……當我看見你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的心里其實是歡喜的。我、我怕你戰死了……」
「戰死了?」白灝不解,他想探出手撫去她頰邊的殘淚,但怕她毫不留情的拒絕。
孰知,她逕自抓起他的手貼向自己的頰側,猶如感受他的存在般,她肌膚的滑膩觸感透過掌心傳遞了過來,他訝異的眼神掠過她的艷容,「你……」
「雖然你害我吃了一箭,可我還是擔心你。」她忽地抬起眸,一臉恐懼地看著他,她慌問︰「你不會再去打仗了吧?」
「不會!再說如果我負傷,有‘神鼠’會治。」他雖然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可他不必打仗倒是事實。
「那就好。」鐵珊瑚松了口氣,她低垂著頭,喃道︰「我會擔心。」
「什麼?」他松開她的手,抬起她的下巴,激動幾乎教他無法看個清楚、听個明白……
她的臉瞬間刷上一抹紅彩,像在回應他的情意般。此刻他確定自己該笑。
「你擔心我,沒錯吧?」他忘了趕忙澄清自己沒有出兵,滿心滿腦的想著她為他擔憂的神情,他得意地無法自持,俯下頭,封住她誘人的小嘴。
「啊!你做什麼?」她被他順勢壓低身子,發覺兩人的軀體緊貼,全身開始竄起不可思議的熱度。
「你不知道,這一刻我有多高興。」他的黑眸含笑,激動地想就此進入她,感受她的存在。
「高興也不用這樣呀——」她的紅唇又被堵住,胸前的尖挺擦過他的胸膛,引來微顫。
「我的高興就是這樣……該死的,二皇兄居然把你傷成這樣!」他的唇滑舐過她手腕的紅痕,像醫者診治她的傷口般,親吻過的地方又輕又癢,帶給她陣陣酥麻與快感,呼吸也更紊亂了。
來不及回應,他兀自喃語,「不過我更該死,這里還有這里,都是我弄的。」
他每說一句就親吮一次,不論是額際還是月復側,抑或是……她的腿間,都令她發顫、嬌喘不止,腿間亦不自禁地流出濕漉漉的蜜津,教她不自在地扭動身子。
「別慌,讓我來……」白灝按著她的嬌軀,緩緩地褪下她的衣裳,而在她的盯視下,更大方地月兌去了自己的,健碩的胸膛與完美比例的男性軀體一展無遺,然,自信教他異于平常,整個人的氣勢逼人。
鐵珊瑚這也才明白,他並非可欺之人,相處這段時日以來,他對她一直很忍讓……
思及此,對他綿密的情意算是了然了。
心上一個撼動,對男女情事尚屬生澀的她,已明白為何她會對大皇子、二皇子沒有感覺了,因為在白灝一再讓步、疼寵、照料她的同時,她的心亦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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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內猶如浪濤過境般,空氣間的氛圍里藏著交歡後的氣味,滿足存在于兩人的心底深處,暫時無法言語,只得任急促的呼息來暗喻適才的瘋狂。
「啊——」一聲尖叫,劃破所有綺麗想像。
白灝立刻翻身關切,「什麼事?」
「我的額頭……」鐵珊瑚看也沒看他一眼,專注地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喃道︰「怎麼是黑的?」
「那是瘀青而已,過兩天就會散了,你別介意!」白灝當然早就看到了,可始作俑者是自己,自然避重就輕。
「什麼瘀青而已,是你打的!你怎麼可以下手這麼重,萬一留疤怎麼辦?」哭喪的臉,銅鏡里的鐵珊瑚覺得自己丑到家了。
罷才她還頂著這副模樣跟他、跟他……她想的不只是方才的美好而已,還有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