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了。」宮女被她的嗲音一說,心也跟著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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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您好久沒來了……」
白灝才坐下,一襲紅影接獲宮女通報,飛奔出內室,滿臉心喜若狂。
這才是他要的女人!
美麗、听話、又會撒嬌、眼里只放得下他一個人、全心全意伺候他……
哪里像那個不知好歹的狐狸,不懂事也要學著點呀!
白灝怒氣未平,來到昔日侍寢之一的紅雲房里,回味一下他喪失已久的男性尊嚴。
「王上,您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累了?要不要紅雲替您按摩?」紅雲嗲聲問,身子故意偎近他,似有意無意地要引起他的注意。
她听說族里最近來了個天仙大美人兒,王上留她在寢宮內,還未安排她住進這里,本來還想著哪天去偷瞧一眼,看看她到底哪兒魅人,王上就來了。
想來王上對她已經膩了,她也就放心多了。
到底姜還是老的辣,只有她才知道王上要的是怎麼樣的妥貼服務呀!
「王上,您看看紅雲這身紅衣裳美不美?這外罩的衫子里的鴛鴦戲水,可是老師傅一針一線縫制的,您看您看……」她刻意撩起那紅色的外罩衫,露出里面引人聯想的圖畫。
「吵死了!你安靜點行不行?」
白灝快被煩死了,耳根子又不得清靜,自然開口喝阻。
紅雲給他這麼突來一嚇,果然安靜無聲。可她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一向給她溫暖、給她翻雲覆雨快感的王上,竟然對她大吼大叫?
忘了多年來他們的情分嗎?紅雲不禁悲從中來,苦在心里、酸在眼底……
白灝沒理會紅雲,滿腦子都是那只狐狸。
她真的把他氣壞了,不僅如此,還大大傷害了他的男性自尊,男人是最厭惡被拿來比較的,她居然一次又一次地挑戰他的耐性與脾氣,還跟他說大皇兄比他好……
砰地一聲,白灝又重敲了桌子,認識她之後,他養成了這種「好」習慣!
「王、上……」紅雲又是一呆,她從來沒看過王上這個樣子,而且他來不是都要她服侍的嗎?
可現在,她連他的肩膀都沒有踫到……
「對,一定是這樣。」白灝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一定是他太久沒沾了,才會看到誰都好!
不過就是一只狐狸嘛!
他有什麼好生氣的!她不願意跟著他,後頭排隊的女人還有很多,少她一個他一點兒損失都沒有!他想著,心頭寬松多了。
何必為一個女人傷神?
他可是尊貴的鼠王耶!
「王上,您到底……」
他下由分說地一把抓起紅雲的手,讓她坐在他的腿上。紅雲雖飽受驚嚇,可她現下在王上的懷里,這表示王上還是要她的……
她暗暗竊喜,噘著紅菱就要主動奉上。
「唔……王……」
他低下頭,用力地揉著她的嘴唇,像證明什麼似的,只顧發泄不顧力道。
紅雲可慘了,她的嘴唇被吮到有些腫痛,可為了迎合王上,她什麼都願意做。
「不對,味道不對!」他毫無預警地推開她,她一把跌倒在地,可憐今兮的模樣卻喚不回他的注意。
「什麼味道?王上……您是不滿意紅雲的表現嗎?那您今天要紅雲扮演什麼角色?的潘金蓮還是清純的小鮑主、名妓、寡婦——」任君挑選,她完全配合就是了嘛!
紅雲以為王上興致一來要玩角色扮演。
「閉嘴!」
「好,紅雲閉嘴,讓王上好好選。」紅雲守在一旁,滿心期待下一刻的美好。
他睞了紅雲一眼,論身段與模樣,紅雲已屬上等,而他從來也不是個看重外表的人,所以,他萬般肯定他不是因為她的絕艷才愛上她的,而是另有其他。
不錯,當初他是有目的,只想快快娶親,好擺月兌掉變來變去的陰郁心情;但當她指控著他的時候,他的心是疼痛的。
他好在意她的感受、她的一顰一笑。
可,她根本就不對他笑!想到這里,他心情墜到了谷底,整個思考也糾結成團……
會來紅雲這里,是他錯了。
他以為自己是太久沒女人陪伴才會如此,可,當他吻上紅雲的嘴,觸感和她完全不同,所受的震撼更是天差地別。
他更不會對紅雲有什麼激動情緒,更別提什麼先下手為強的念頭了。
就算被甩了耳光、就算她喜歡的人是大皇兄、就算她比他還要高傲……不論她做了什麼,他還是要她。此刻,他總算是明白了,但是,他能怎麼做?
她對他的偏見很深,幾乎是從見面的那一刻就開始深植在她的心中,無論怎麼扭轉,都無法改變她。
難道,他就這麼地罷手嗎?
有一瞬間,他真想這麼做算了,可心又有不甘,甚至腦子浮現出昨晚他倆交纏的畫面,他屏息,如鐵了心的堅硬意志只到此為止,他滿腦子都是她、她、她……
不知過了多久,紅雲等不及地催道︰「王上,您選好了沒有?」
「你去跟別人玩吧!」他冷道,像來時那般匆匆走了出去。
他是痴了、呆了、瘋了,全為她。
整個人顛顛倒倒、反覆無常,被人誤解也無所謂。
他現在就要去說明他的心意!
堅定的步伐猶如上戰場的將軍,誰也攔不住他!
「王上,您怎麼這麼說呀!紅雲跟誰玩呀?」
紅雲奔到門口,倚在門邊呆愣地看著。
她抓不住王上的心了嗎?還是,王上對她才是生厭、膩了?
第六章
白瀨看到空蕩蕩的寢宮,紗織的白帳里亦沒有她的身影,冷意由腳底開始竄上。
她呢?該不會是回鳳尾族去了……
他的心第一次感到這麼慌亂,除空洞戰栗之外,背脊上的涼是無法忽略的。
「來人!來人哪!」
「王上,什麼事?」白葆帶把刀跑了過來,王上的叫聲像是寢宮里出現刺客一般。
「珊瑚人呢?」
「珊瑚?」他這幾天調去守宮門,對族里發生的事一概不知。
「就是……算了,本王自己找。」白灝省了解釋的時間,直接去找還比較快,就算他要爬到空氣稀薄的溪周山上去,他也義無反顧。
「王上,您到底要找什麼人啊?要不要奴才帶人一起……」白襪邊追著他的腳步邊問。
「也好,把所有‘步兵鼠’都帶來,我們上山去!」
「要出宮?」白葆一呆,還要「攻頂」,不是吧?
「廢話!少在這里羅唆,你去準備,半個時辰後出發。」他差點兒就說出「現在開始對時辰」的話了。
白灝這才發現自己根本不能沒有她,就是失去她的消息也令他心神不寧,心口的那塊肉宛如被剜去一般,生平從未有的孤寂感席卷上身。
白葆不敢有議,立刻調兵去。
「本王不會讓你跑了。」他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就是她肯這樣離開他,他也不允。猶似宣誓般,他一把將手重重拍在紅色欄桿上,一臉堅決。
「王上!」宮女走出一間房門,手里捧著一盆水和帕子,見了他,照例問安。
白灝斂下威凜的神色,那間房本來就是空的,宮女去那里做什麼?他攔下她問道︰「你在做什麼?」
「珊瑚姑娘受傷了,奴婢——」
「珊瑚在那間房里?」他截斷宮女的話。
她沒走?
白灝只覺心跳加速,空洞與慌亂似乎找到補救的靈藥一般,頓時被填補起來。
「是呀!不過她好像哭了,怎麼也不肯給奴婢看到她的臉。」宮女據實以報。
他的心宛如被針刺了一記,他知道她在哭、為了什麼而哭,可是他沒辦法安慰她,因為傷到她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