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追殺官鐸耘的那幫人也是你指使的?」
男人冷笑,隨即點點頭,「偏偏官鐸耘運氣好得很,每一次總讓我的屬下們空手而回。」
「你們想要奪取新藥,有很多其他的辦法,犯不著一定要取他性命。」
「怎麼?你心疼?若你乖乖把新藥交出來,我會留著你一條小命回去和官鐸耘相聚,如何?」他冷酷的對她說道。
那個男人沉下臉,仔細的觀察她臉上的神情變化。
就在剛才,他的手下才檢查過她的行李,行李里根本沒有藥品的蹤跡,只有一些貼身衣物和輕便的服飾。
「我們搜過你的行李,也讓剛才那個女人,在你熟睡時搜過你的身,但沒有發現任何藥品,你把東西藏在哪里?」
「我沒有拿走任何屬于德森集團的東西。」她平靜的說道。
「是嗎?」義籍男人的眼底掠過一抹狐疑的光芒,「我們知道你的來歷,你是韋伯.赫特的養女,也是他唯一指定的繼承人,整個韋赫藥業以後都會落在你的手上。」
「你想說什麼?」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蝶吻的心頭。
「你跟在官鐸耘的身邊少說也好幾個月,即使沒辦法拿到藥劑,也應該有看過藥劑的配方。只要你願意跟我們合作,交出配方,我就會放你一條活路。」
「我根本不知道什麼配方,你問錯人了。」
「我們不是這個事件的主謀,我們也是受雇于另一家生化公司,你讓我們交不了差的話,我們也絕不做賠本生意。」
蝶吻不語,瞅著一對冷眸瞪著他。
「很不巧,我們和一些國際綁架組織也有往來,如果把你交給他們,應該可以拿到不少錢。」他邪邪的冷笑,「畢竟你是韋伯.赫特唯一的養女,他一定很願意為你付出大筆贖金,讓你平安歸去。」
「你們別亂來,我的養父韋伯.赫待在美國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不會輕易放過你們。」她的聲音維持一貫的冷靜和平穩,身子卻已因恐懼而不斷顫抖。
這下子,她終于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無惡不作的犯罪集團!
許久之前,她就曾耳聞過這個犯罪集團,他們沒有一定的雇主,但由于他們敢作敢拚、效率奇好,只要你出得起他們開的價錢,不管是任何重大違法的任務,他們都會想辦法在最快的時間內達成。
蓖用他們的對象不只是一些想走偏門的合法財團,有許多專門擄人勒贖的不法分子也會委托他們。
「對了,明晚會有一批專門綁票勒贖的國際分子,從各地前來此地洽商取貨,他們要是願意開出好價錢,我們就會把你交給他們。」他故意涼涼地說道。
「你……你要把我賣給他們?」
義籍男人冷笑的點頭,「我說過我們不做賠本生意,你現在又湊巧落在我們手里,若不趁此機會大撈一筆,才真的是傻瓜!」
「……」
「到明天晚上為止,你還有一點時間可以考慮。」話畢,他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重重甩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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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九點多,夜幕低垂,天際烏雲蔽月,連一顆星子也沒瞧見。
這個時間,偏僻的鄉間已是一片寂靜、四周只剩夏蟲唧唧的鳴唱聲,一座廢棄已久的三合院里頭,卻傳出微弱的光芒。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嗎?」官鐸耘淡淡的問道。
「是的,官總裁。」
「我們的邀請函是偽造出來的,你們必須在他們識破之前,盡快出高價將冷小姐給標下,我會立刻送美金過去付款,這件事不容有一丁點的閃失,懂嗎?」官鐸耘話一說完,堅毅的薄唇一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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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冷蝶吻一夜沒有合眼,評估著可以逃離這里的可能性。
她真的很害怕,天色已經慢漫暗下來,等晚上一到,她就要披這群人渣帶上台去待價而沽,得標的人就可以擁有她……
蝶吻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時間一到,兩個孔武有力的男人走進來,架走了她。
蝶吻被蒙上雙眼,強行押上拍賣台。
紅色的布幕打開,全場陷入一片黑暗,聚光燈打在她充滿驚恐的瞼上。
「現在就請在場的諸位開始出價!」主持人一點都不浪費時間,馬上進入主題。
「五百萬美金,」一開始就有人喊出高價,實在教人咋舌。
「八百萬!」另一個聲音從後方處傳出來,由于台下實在太暗,根本無法分辨是誰在喊價。
「一千萬!」一個低沉醇厚的嗓音從前排傅出來。
「喔喔,有人出到一千萬美金了喔!還有人可以更高嗎?」
「一千兩百萬,」
「一千五百萬!」愈來愈多人加入喊價的行列,價格也愈開愈離譜。
「兩千萬!」那個嗓音沙嘎的男人再度出價,看來勢在必得。
全場一片鴉雀無聲,老實說,這樣的價格實在高的有些離譜了
「沒有人要再追價嗎?」主持人梭巡著在場所有的人。
「看來沒人要再出價,那麼我在這里宣布——韋赫藥業未來的女繼承人,以兩千萬美金成交!
這位先生,您現在可以上台來把您的「戰利品」給帶走。」
天啊!誰來救救她,她不想被出價兩千萬美金的男人帶走,誰知道他會對她怎麼樣!
偏偏蝶吻的嘴被布條給塞住,嘴里發出咿咿呀呀的抗議聲。
「把她送到我下榻的飯店。」語畢,一個男人命令身邊的隨扈,將蝶吻從拍賣台上給帶下來。
接下來,她被他的隨扈以極快的速度推向門口,塞入一輛黑色廂型車里。
淚水不斷從她的眼角沁出,她想要尖叫,憤怒的想要殺人,但口中的布條仍在,雙手也被麻繩綁得死緊。
她心想,這次她是真的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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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拍賣會比蝶吻預估的來得更快結束。
她被弄上拍賣台還不到十分鐘,就被人以兩千萬美金的天價標走!
這也代表她是綁票集團中眼中的大肥羊,他們認定她的身價絕對是兩千萬美金的好幾倍,所以才會願意用這種教人咋舌的價格買下她。
接下來,還來不及意會發生什麼事,她就被兩個體格魁梧的男人強行用麻布袋套住她,然後像件商品一樣被丟人汽車後座,任憑她在布袋里怎麼尖叫、怎麼嘶吼,那兩個男人就是對她不理不睬。
她累得再也說不出話時,車子忽然停了下來,兩個男人打開車門,將她從後座扛了出來,步上台階,走了好長一段路,最後將她丟在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上。
他們扯掉她身上的麻布袋,取下她雙眼上的黑布條,蝶吻倏然睜開眼楮,發覺自己正置身在一片黑暗之中。
門邊的牆壁上留有一盞小夜燈,光線雖仍不明,但起碼能夠稍稍看清楚他們的面容。
瞧清楚他們的容顏,蝶吻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他們都是東方臉孔,說著一口流利國語。
到底是誰買下她?他們又有什麼目的?
沒多久,他們便離開了。
蝶吻全身一陣酥軟,整個人像是虛月兌一樣,臥倒在床鋪上,一雙美眸瞪視著雪白的天花板,美麗的水晶美術吊燈映入眼底,她突然覺得這個房間太過華麗,實在不大像是關肉票的房間。
不知道高價買下她的人是誰,他們也專門從事綁架勒贖的骯髒勾當嗎?
這時,官鐸耘俊逸的臉孔浮現在她的腦海里,蝶吻發覺自己好想念他。
淚水無聲無息的從眼角滑落,鼻頭心頭涌起一片酸楚,心好痛、好痛……
她甩手臂遮住眼,試圖阻擋一波又一波的淚水涌出,直到她倦了,也累了,困意朝她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