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第一天手術後醒來,他就再也沒有見冷蝶吻來過醫院,原先還以為是她太累了,但是隔天早上也不見她的蹤影。
他又耐心的等了一天,仍然遲遲不見冷蝶吻,終于忍不住開口要求孫管家去找她來。
然而,她又始終沒有出現。
第三天,他親自打了通電話要她過來,但電話中的她,沉默比說話的時間還多,她怎麼了?簡直不像平常的她!
而且,最後她仍舊沒到醫院來。
第四天,官鐸耘再也忍不住了,一大早起床,他就擺著一張臭臉,撥了通電話給司機,不論現在冷蝶吻正在忙什麼,他都要馬上帶她過來!
司機自是不敢怠慢。
餅了半個小時。
「孫管家,他們到了沒?」
「還沒。」
「喔。」
餅了十分鐘。
「他們還沒到嗎?」
「剛才我打過電話,已經在來醫院的途中了。」
闢鐸耘悶哼一聲,不再言語。
又過了半個小時,他的臉色開始鐵青,語音冰冷︰
「從我家到醫院要這麼久嗎?」
話才一說完,房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孫管家立刻就去應門。
「冷小姐,你總算來了!少爺等你好久了。」
孫管家見到蝶吻來了,忍不住眉開眼笑,將她拉到病房內後,便關上門自行離去。
偌大的豪華病房內只剩他們兩個人。
多日不見,官鐸耘注視她的眸光是深沉而陰鷙的,蝶吻低垂著頭,感覺到他明顯的怒意。
她不敢直視他,只能像只鴕鳥般將頭埋入沙里,選擇逃避。
「我等了你整整三天,你總算來了。你在躲避我?」
「我——」她想否認,然而在面對他如炬的目光下,她無法這麼做。
「過來。」他伸出行動自如的左手,示意她過去他的身邊。
蝶吻遲疑了一下。
老實說,她也很關心他的傷勢,于是她順著他的意,走到他的身邊,在床沿坐下。
「你的傷口還疼不疼?以後會不會留疤?」她眸底有份痛憐和不舍。
「你真的在乎的話,為什麼拖到現在才來?還是我做錯什麼事,惹你生氣?」他的嗓音低醇悅耳,眸中的怒意也漸漸軟化。
蝶吻臻首低垂,又是一陣心慌意亂。她怎麼能告訴他,自己是因為發覺愛上了他,這份情愫教她害怕恐懼……
所有感情都該建立在互信的基礎上,而她自始至終都在欺騙他。
「你到底怎麼了?」
看到他一副窮追猛打的模樣,蝶吻嘆了口氣,「我想我大概是害怕吧!」
「你害怕什麼?」他眯起雙眸,唇畔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是不是害怕陪在我身邊,你的危險度也會跟著提高?」
「不是的,我——」她搖搖頭想要否認。
「我向你保證——它不會再發生第三次。」
「你這麼有把握?」
「我會查出究竟是誰一手導演出這些事件的。」他柔聲保證。「請你不要害怕,好嗎?」
「嗯。」她點點頭,在心底嘆息。
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暖流入他的心底,柔化了他內心深處堅硬的一樣東西。
想起前幾天那一幕景象、官鐸耘不由莞爾一笑。
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冷蝶吻高舉著滅火器,沖入儲藏間的英勇模樣,那畫面看起來實在教人膽顫心驚,如今再回想起來,居然變得很好笑。
望著她那縴細的雙肩,官鐸耘的目光頓時變得愛憐起來,不知道這麼柔弱的嬌軀,怎麼扛得起一個大型滅火器?
那時的她,一定也急瘋了吧?听說人在危急的時候,連一部汽車也扛得起來,看來這個說法很有根據。
蝶吻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轉過頭看到桌上一碗涼粥,忍不住問他︰
「你從早上到現在都還沒進食?」
「我在等你來。」
「我來不來醫院,比你安心養病重要?」她嗔了他一眼,拿起桌上那碗涼粥,準備喂他。
「我不要吃東西。」他接過她手中那碗粥,又放回床畔的矮桌上。
「不行,如果你再不吃東西,我就叫護士進來喂你。」
她微噘著雙唇的模樣實在美得難以言喻,他的心扉涌起一股騷動,他渴望踫觸她、渴望靠近她——
他的俊臉情不自禁地朝她的臉頰靠攏,目光也變得更加炙熱,倏然語音沙啞地對她說︰
「手術後到現在,我一直沒什麼胃口,或許你可以給我一點開胃菜。」
「開胃菜?」她迅拾轉過臉凝睇他,秀眉微蹙,不解的重復。
闢鐸耘突然揚起嘴角,輕捏著她的下巴,一個輕柔的吻就此落在她的唇上。
這個吻夾雜著連日來的思念和饑渴,他瘋狂的想念她、想要她,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直接就把蝶吻壓在病床上,對她為所欲為——
但,現在的地點時機都不允許,唯一能做的就是瘋狂的吻她,不停的吻她,一解數日的相思之苦。
「我喜歡你。」一吻方休,他的雙唇移至她的發間。
「這才是我真正擔心害怕的。」他將她的頭顱輕摟在胸口,呼吸間盡被舒爽干淨的男性氣息給盈滿。
「你不喜歡我抱著你、親吻你的感覺?」
「不是,我很喜歡。」她的雙頰又是一熱,坦承不諱。
她的頭還埋在他溫熱的胸膛,她知道貪戀他的溫柔是不對的,在明里,他們的關系看似融洽;在暗地,德森和赫特長久以來都是處于敵對狀態。
「那你有什麼好擔心害怕的?」他的俊臉一繃,「難道你早就有老公了?」
「我曾經有過很不愉快的成長經驗。」她的神色頓時變得脆弱。
「說下去。」
「十二歲之前,我一直過著窮苦貧困的生活,我的母親在我生父過世後,帶著我到處打零工,後來又嫁給我繼父。」她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絲苦澀。
「然後呢?」他心疼的看著她。
「我繼父是個不學無術、酗酒吸毒的男人,但我母親很愛他,有次他又喝醉酒,把我拖進車庫里想要侵犯我,還好沒得逞,後來我逃家遇到好人,那個人就收養了我。」
「你繼父真是該死,實在該把他碎尸萬段,」他眸色一闇,咬牙切齒。
「一切都過去了,我和他們沒有任何聯系了。」她的語氣淡淡的。
餅去十幾年,她一直告訴自己,她已經從陰霾中走出來了,絕不許自己再任意落淚。
「不好意思,我不該講這個的,影響你養傷的心情。」她歉然一笑。
「我不想浪費時間在這里養傷,今天我就要出院回家休養。」官鐸耘粗嘎的說。
「這麼快?你不覺得你該多休養幾天嗎?」她的眼底有抹詫異。
闢鐸耘搖搖頭,「回家也一樣可以休養,而且藥品聯展快要開始了,會場方面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天啊!他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會場的事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而且還有兩星期才要聯展——」她欲言又止。
「會場有很多細節我不是很滿意,必須親力親為。」黑眸掠過一抹促狹的光芒,似笑非笑的調侃道︰「你想把我一直關在醫院里嗎?」
「才沒有!」蝶吻霍然從床畔站起身子。
「你想去哪里?不準離開我!」官鐸耘從她的背後摟住她的縴腰。
「別那麼霸道。」他的熱氣呼在她的頸項上,害她全身一陣酥軟。
「你在顫抖。」他的嗓音沙啞,听起來有股難以言喻的性感。
「我們不應該這麼親近——」她輕吟一聲,驀然無法言語。
天啊!他的雙唇正在她耳後的敏感地帶游移,熱氣呵在她的頸後部位,胡渣輕扎在她細致的肌膚上,在她的嬌軀內燃起一簇火苗。
他怎麼會知道女人這個部位最敏感?看來他在女人這方面的確是個個中好手,不知道曾有多少女人在他的床上,獲得極致的高潮和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