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膛溫暖而寬闊,足以提供她源源不絕的安全感,整個狹小的夾帽間里除了他們劇烈的心跳聲外,一點聲音都沒有。
這個時候,外面開始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接著是一陣翻箱倒櫃的巨大聲響。
倏地,會客室的大門被他們踹開了,那幾個穿著西裝的黑衣人大剌剌的走了進來。
「給我好好找!監控了一整天,根本沒看到官鐸耘步出這棟大樓,今天非得架走他,逼他說出新品藥劑的資料不可!」其中一個男子以著流利的義大利語,命令其他三個男人。
原來他們的目的和她一樣,都是為了新研發的藥劑而來的。
但,他們是誰呢?
冷蝶吻微眯起雙眸,透過通風孔看著他們。她可得要好好牢牢記住他們的樣子,或許經過她的描述比對後,就可以知道他們的來歷。
她將視線調回到他的臉龐,他正以著一種興味盎然的眼神看著她,把她的焦慮不安、步步為營都納入眼底。
或許她的恐懼感染了他,那似鋼鐵般堅硬的臂膀,緊緊的將她圈在懷抱里,教她一刻也無法動彈,體熱更是節節飆高。
「你——」她在他的耳邊小小聲沉吟,想叫他不要抱的那麼緊。
「噓……」黑暗中,他的雙眼熠熠發亮,手指摩挲著她的櫻唇。
「你們過來看看,這個櫃子從里面被反鎖起來了,里面會不會有什麼東西?」另一個男人伸出手拍打著衣帽間,劇烈的撞擊聲震耳欲聾。
「是有點怪,這種放衣服的櫃子怎麼會反鎖起來?」另一個人覺得事有蹊蹺,伸出腿踹也踹不開後,他從懷中掏出了槍枝。
「直接把門鎖射掉,不就知道里面有什麼了?」語畢,他把槍口瞄準了門把。
听到他這麼說,冷蝶吻冷汗直流,整顆心已經提到喉嚨口。
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生平第一次,她深刻的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仿彿是感受到她的害怕,官鐸耘將她摟進懷里。
持槍的黑衣人微眯起雙眼,將槍舉得更高,準備扣下扳機——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整棟大樓警鈴聲倏然大作,電源系統也變得一明一滅。
「外面該死的怎麼回事?」原本快要扣下扳機,頓時因為這突發狀況而分散了注意力。
「樓下一堆人浩浩蕩蕩的往這里上來,剛剛的聲音是警報系統啟動了。」
「該死!警報系統怎麼會被啟動?」持槍者咆哮大吼完後,隨即機警的像想起什麼似的,「難不成這里有人?」
「我們得先離開,朝這兒來的人數實在太多。」
持槍的黑衣人手上的槍仍對準著衣帽間的門把,猶疑了好一會兒,才悻悻然的把槍枝放下,一群人又像陣風似的匆匆離去。
一分鐘過後,關在衣帽間里面的冷蝶吻總算松了口氣,她連忙打開櫃門,沖出來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
冷蝶吻搗著胸口,大口喘著氣,一時無法從方才震驚的情境中恢復過來。
「你還好吧?」官鐸耘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
冷蝶吻轉過頭,神色蒼白的望著他,勉強擠出一個可憐兮兮的微笑。
她一副快要暈厥的模樣,讓官鐸耘的心底掠過一抹歉然的情緒。
「官先生,您沒受傷吧?」渥夫領著一堆警衛和保全人員沖了進來,一臉焦慮的檢視著官鐸耘的全身上下。
「我沒事。」他的語氣平淡的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很抱歉,讓您受驚,我們馬上派人追過去——」
「不要追了,他們的身上都有帶槍。」官鐸耘冷冷的打斷保全隊長,語帶譏諷地道︰「照你們的速度,對方不知道都跑多遠了。」
「但是——」被他這麼一調侃,保全人員一陣困窘。
「先把冷小姐帶離這里。」他的眼神流露出一股冷冽的嚴厲。
「我想要留在這里,可以嗎?」雖才驚魂甫定,但她仍想弄清到底是怎回事。
「好吧,你留下來,其他的人就暫時到辦公室外面去留守。」
「是。」保全人員必恭必敬的退出去。
最後,辦公室只剩他們兩個人,蝶吻明知故問︰「他們到底想要什麼?」
「最近我們研發出一種新的藥劑,它對全人類的健康有莫大的幫助,藥劑才完成沒多久,風聲就傳遍全球的黑市,不少黑市高價委托一些國際犯罪組織,想讓我乖乖交出這個產品。」
蝶吻心頭一凜,雖說她也是為了新藥才接近官鐸耘,但剛剛那群黑衣人,顯然和她是不同掛的。
「你剛說這種藥劑對全人類有莫大的影響,是什麼樣的影響?它的主成分是什麼?主要療效又是什麼呢?」她睜著一對水汪汪的雙眸,期許自己的表情算得上是天真無辜。
闢鐸耘但笑不語,濃黑的雙眉微揚,眼底淨是揶揄的神色。
「為什麼不說話?你不想告訴我嗎?」她嘟著小嘴,不死心的問道。
他俯下頭,凝睇著她烏黑的雙眸,眼神像似的緩緩往下移至她完美的下巴,最後定在她紅艷的雙唇上。
「我當然不能告訴你,你現在問的東西,可是德森集團的最高商業機密。」
他的聲音雖然輕柔,卻傳達出一種全然的堅持和固執,蝶吻很聰明的閉嘴,不再追問。
起碼,在她跟在官鐸耘身邊的這段期間,她要懂得察言觀色,要是露出任何馬腳她就完了!
第四章
位於義大利分公司的業務十分繁忙,蝶吻常常從白天一直忙到黑夜。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
而且自從上次的黑衣人闖入事件後,原先的保全人員全被撤換掉,換上另一支更敏銳、更精良的保全團隊,以二十四小時輪班制度守護著公司,也保衛官鐸耘和其他員工的安全。
這兩個星期來,公司內的保全十分盡責,沒再發生過任何意外。
在她趕工翻譯文件的時候中,官鐸耘總會出現在她的辦公室里,逐字逐句的看著她翻譯好的文件,有的時候也會提出一些問題問她。
她從這兩星期的觀察中發現,官鐸耘算是個十分具有領導力的老板,他對待員工嚴格卻不苛刻,賞罰分明之余,也給了員工很大的自上空間。
無怪乎,德森生技是社會菁英想要轉換跑道時的優先選擇。
「你的文件都翻譯完了嗎?」官鐸耘坐在沙發上,抬起頭詢問她。
「還剩一點點,請再多給我一點時間。」蝶吻從堆積如山的文件中抬起頭。
「今天就先做到這里就好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官鐸耘神態慵懶的說道。
「你想帶我去哪里?」她打個呵欠,終于有機會站起身子伸伸懶腰。
「這幾天你陪我吃外賣應該也吃膩了,我們去威尼斯河畔一家餐廳用餐,算是搞賞你的辛勞。」
「好啊,我肚子快餓扁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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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河畔的米蘭諾餐廳。
這個餐廳是威尼斯數一數二的頂級餐廳,來到此地用餐的人個個隆重盛裝,看起來都像是名流類型的社會人士。
很快地,菜肴一道接一道的送到餐桌上,兩個星期來還沒好好享受過豐盛大餐的冷蝶吻,看到這麼一桌滿滿的佳肴,也忍不住食指大動。
他們都餓了,餐間交談不多,美味在他們舌尖跳躍,刺激他們沉寂許久的味蕾。
用過晚餐,他們步出餐廳,漫步在威尼斯河畔,河邊日夜溫差很大,從河面上吹來的夜風讓人感覺格外森冷。
「謝謝你帶我來這里用餐,其實很久以前我就想來這里。」冷蝶吻不斷撥著被夜風吹亂的長發,邊笑著說道。
「這三個星期來,你非常認真在工作上,算是犒賞你這段日子的辛苦。對了,明天我就要回台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