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那麼多男人,她冒然闖進去,會不會太過唐突失禮?
嗯……不如先听听看里面有什麼動靜,搞不好可以听得到羽野澤司的聲音呢!
想到這,安卓莉便將她的頭顱湊近,耳朵緊緊貼著門板,屏住氣息,豎起耳朵,仔細聆听里面的動靜。
但听了半天,依舊只听到一陣喧嘩吵鬧的聲音,根本听不出所以然來,安卓莉嘆了口氣,正當她想縮回身子時,大門驀地被人用力打開。
安卓莉來不及反應,像只受了驚嚇的小動物般呆愣在原地,完全失去月兌逃的能力。
「嘿!你們過來看看門外有什麼?一個不折不扣的美女呢!」拉開門的是一個年輕帥氣的賽車選手,只穿著一件四角內褲。
里頭的選手們一听到他的話,紛紛好奇的從休息室里走了出來,不一會兒的工夫,門口就擠滿了好幾個果著上身的肌肉型猛男。
「好漂亮的妞!妳是哪個選手的車迷?那個選手還真是艷福不淺!」一個褐發的年輕男子站到門邊,一臉羨慕的神情。
「妳該不會就是我的車迷吧?」一個垂涎安卓莉美色的賽車手也站出來,巴不得能夠一親芳澤。
「妳真是個瘋狂的車迷,不過我喜歡!」另一個近乎全果的金發男子站到她的眼前,腰間的浴巾搖搖欲墜。
安卓莉連忙將視線轉開,整個人困窘得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
天啊!
她不過是想偷听羽野澤司在不在休息室里面,沒想到自己被逮個正著,還被一堆她毫不認識的賽車選手給包圍,瞧瞧他們盯著她看的神態,彷佛她是個女狂一樣。
「我、我不是任何人的女粉絲,我──」安卓莉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的男人,因而結結巴巴,一句話也說不好。
「我不是任何選手的女粉絲……」
「那妳是什麼?女狂?」另個年紀大些的賽車手詫異的站出來問道。
啊啊啊!丙然!他們已經開始在懷疑她了,現在她說什麼、做什麼好像都不對,誰能告訴她該怎麼辦才好?
安卓莉心頭一凜,他們該不會想把她送進警局吧?她一個堂堂外交官的女兒,居然被當成女狂?
「不管妳是不是女狂都沒關系,妳長這麼漂亮,不如就當我在歐洲期間的女朋友,我們下一站的賽車終點站是蒙地卡羅,我可以帶著妳一起去,如何?」
「我不想去蒙地卡羅,請你放開我──」她掙扎,花容失色。
「你們吵吵鬧鬧的,讓人怎麼休息?」一個沉厚熟悉的男性嗓音,突然從她的背後響起。
安卓莉的心頭一震,很快就听出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羽野澤司!
「我終于見到你了!」轉過身子,他們四目交接的那一瞬間,安卓莉的眸底掠過一抹興奮。
一見到她,羽野澤司昂揚的劍眉立刻挑了起來,黝黑的眸底掠過一抹深沉的光芒。
太好了!看來他還記得她是誰。
「我是特地跑來找你的,沒想到被他們誤以為是狂。」安卓莉露出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你快來幫幫我啊!」
羽野澤司的目光一凜,抬起性格的下巴,唇邊揚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放開她吧!她是來找我的。」沉默半晌,他終究還是出面幫她解圍。
一听到大老板開口說話了,這些赤果著身子的賽車手們只得識相的閉上嘴巴,抓住安卓莉的金發男子,有些不甘願的松開她的柔荑,然後一群人轉過身,感到無趣的步回休息室內。
四周頓時又恢復先前的靜謐,羽野澤司用著饒富興味的眼神望著她,不發一言,故意等她先開口。
「我打擾到你休息嗎?」安卓莉猛然發現,自己似乎不曉得該說什麼。
「打擾我是其次,妳還勾起了一群賽車選手的,這次的世界巡回賽長達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對女人的渴望已經燃到最高點。」羽野澤司的雙眼微瞇,繼續說道︰「像妳這樣的女人,隨便眨眨眼都可以電死他們,妳實在不該來這里。」
隨便眨眼都可以電死他們?這、這是對她的贊美嗎?
安卓莉倏然感到一陣竊喜。
「我可以和你私下說話嗎?呃,我是說,我們可以進你的私人休息室嗎?」安卓莉縴長的手指,指向休息室。
「進來吧!」羽野澤司發覺自己沒有拒絕她的借口。
「謝謝。」安卓莉立刻跟在他的身後,進入他的私人休息室。
「很抱歉方才我的車手們對妳毛手毛腳的,希望妳不會認為他們是在性騷擾。」羽野澤司將房門輕輕帶上,轉過身子。
「我不會這麼想,我自己也有不對。」
「哦?妳知道自己錯在哪里?」羽野澤司徑自在一張軟椅中坐下。
「我不該私自闖入選手休息室。」她自知理虧,聲量也跟著變小。
「妳又是從那條秘密通道進來的?」
「嗯。」
「妳找我有什麼事?我知道妳不是賽車迷。」他故意補上最後那一句話。
「我要謝謝你那晚伸出援手,醫生說你把傷口處理得很好,以後應該不會留下疤痕。」
「表達感謝的方式有很多種,妳用不著親自跑來這里。」羽野澤司英俊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謔的笑意。
他的臉上雖然好不容易有絲笑意,但眸底仍舊寒冷似冰,這讓她很不習慣。
她從小就在眾親友的贊美聲中長大,她是天之驕女,不僅長相漂亮得媲美好萊塢女星,就連頭腦也是好得呱呱叫,再加上她不凡的家世和出身,高雅的舉止教養,打從她進入青春期後,身旁的追求者便多如繁星,每個男孩子莫不為她的一顰一笑傾倒。
可,羽野澤司對她的反應卻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對安卓莉而言,羽野澤司之所以吸引人,並不僅僅是他有著俊逸非凡的臉龐,或卓越的賽車技術,也因為他那淡漠孤傲的特質。
或許是遇多了對她討好獻殷勤的男人,所以一遇到像羽野澤司這種冷得像塊冰的男人,便教她倍感新鮮和驚奇。
雖然他們才見過兩次面,但他那副冷漠倨傲的模樣,卻早已深烙在她的心版上。
「表達謝意的方式的確有很多,但我向來習慣用最直接,也最能讓對方感受到我誠意的方式。」
「但妳也沒必要親自跑來這里,若被警衛逮到妳,他們會為了驅逐妳而對妳使蠻力,妳不怕因此受傷?」羽野澤司口氣淡漠地說。
噢噢噢!這個男人還真是酷得可以!她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特地冒著被警衛趕出去的風險,還差點被一群欲念高漲的選手給染指,但他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
「羽野先生,你對人的態度向來都這麼冰冰涼涼的嗎?」唉!她干嘛問他這個笨問題,如果他真的跟她說Yes呢?這樣算不算拿自己的臉,去貼他的冷?
「不一定,要看情況,也得看是什麼人。」羽野澤司簡短的答道。
「你不能對我熱絡一點嗎?雖然我們之間的交集並不多,但我是真的把你當成好人。」安卓莉委婉的說道。
「謝謝妳的好意,我心領了,妳倒是頭一個說我是好人的人。」羽野澤司語帶譏刺的說。
安卓莉怔怔地凝睇著他,嘆了口氣。
「唉!你這個人真不好相處,人家夸你,你都沒有任何感覺嗎?非得老是用嘲弄的語氣來和人應答?」
「如果我的口吻讓妳不悅,那我很抱歉,但這並不是針對妳,我對每個人都這樣。」
「我想沒有人在你面前批評過你吧?」安卓莉在他對面坐下。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