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沒有共通點。」
「舉個例子!」他皺著眉頭。
「我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里的人,比如說我酷愛命理和風水,而你只認為這是無知和迷信。」
他沉吟一聲,開口說道︰「好吧!我可以為你改變我的態度,雖然我無法完全接受命理,但是我可以試著尊重它,可以嗎?」
沐悠訝異的凝視著他,她無法想像剛才那些話會出自於向來高傲的雷誫祤口中。
為什麼他會想要為她而改變?
這恐怕是她猜不透,也不敢去面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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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暴風圈雖已離開台灣,大雨卻還是有一陣沒一陣的下,許多客戶不敢在這時候開車上山,紛紛來電改約別的時間,沐悠也樂得幾天清閑。
只是,自從那天雷誫祤離開她的公寓後,沐悠就再也沒見過他。
有時候她會一個人盯著窗外發呆,有時情不自禁就會輕觸著自己的額頭或嘴唇,這些部位似乎都還殘有他雙唇的餘溫……
唉!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陣子會時常想到他?
「沐悠?沐悠,快回過神來,我在和你說話。」一個清脆甜美的女音在她耳畔揚起,沐悠連忙回過神來.
「暗香,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
「我進來都快五分鐘了,叫了你好幾聲你都不理我。」暗香故意將雙唇一噘,嬌嗔的望著她好半晌,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了,我來找你是有好康的事要跟你分享的。」
「什麼好康的?」
「周未有個慈善晚會要在金碧酒店舉行,這場晚宴是要幫助珍納風災的受災戶募款,所有的善款都會拿來幫助他們重建家園。
當天,影視明星、政商名流統統都會齊聚一堂,會場也會進行義賣活動,我這里多出一張票,就送給你。」
「真的嗎?我先謝謝你。但——為什麼你要送給我?」
「第一,我不想浪費這張票。第二,雖然你已是個小有名氣的命理師,但這種場合是上流貴婦們的最愛,你去說不定又可以拉到好幾個大ㄎㄚ。」
雖然暗香的出發點完全是好意,但沐悠听完還是忍不住蹙起秀眉。
「暗香,我很樂意去共襄盛舉,但我不想用第二種心態去參加,不但對可憐的災民們不公平,我的良心也過意不去。」
「沐悠,你太善良了才會這麼想,你以為去那個場合的人都是真心想做善事的嗎?當然也是有,但畢竟只是少數,大部分的人都只想多做點社交,打通人脈關系。」
暗香從小就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現在工作上,又時常有接觸上流社會人士的機會,她當然很懂得他們心里的想法。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我相信還是有真心想做善事的人。」
暗香不以為意的聳了個肩,「這是觀念上的問題,我向來不喜歡和朋友爭論這種問題。話說回來,你想不想去呢?」
沐悠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我是很想去,但是季家人一定會出席那種場合,上次我曾在一個婚宴遇到季王麗雪。」
雖然沐悠的口氣淡淡的,但暗香對季太太的強悍早有耳聞,听說就連丈夫和女兒也都被她吃的死死的,想當然耳,丈夫流落在外的私生女,自然也是她的眼中釘。
「怎麼?她又為難你了嗎?」暗香關心的問道,順勢在她身側坐了下來。
「嗯,她不斷的說些過分的話挑釁我,後來我們吵了起來。」
「你為了不想再遇到她,所以才不想去慈善晚會?」
沐悠點點頭。
「沐悠,你一直回避她的話,她不但不會感激你,相反的,她會覺得你在怕她,以後會想盡辦法騎到你頭上來。你倒不如光明磊落的出席每個她會出現的場合,和她平起平坐,讓她無法忽視你的存在。」
「我的存在只會一再提醒她,我媽和她老公的過去。」
「正因為如此,你才更不能躲著她,再怎麼說,你也是個小有名氣的命理師,比起你那個畏畏縮縮、沒有個性的異母姊姊季詠晴,可好得多了。」
「詠晴也很可憐,從小得不到父親的關愛,還有一個權威霸道的母親,我並沒有把她當成我的敵人。」
暗香嘆了口氣,「沐悠,季詠晴一點都不可憐好不好?雖然父親無能,母親鴨霸,但她從小餅的就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一路念的都是貴族學校,她被稱為是上流社會最幸福的名媛之一耶!」
沐悠抿唇不語,因為暗香說的沒有錯,若論身世、遭遇,她的確遠比季詠晴可憐多了。
「你就別再顧慮那一對討人厭的母女了,開開心心的去參加這場慈善晚會吧!」
「好吧!那就謝謝你羅!」听到這里,沐悠總算露出笑意。
「這沒什麼啦,對了,過陣子廠商會送我一些泡湯招待券,到時候我們四個人再一起去泡湯……」
第七章
慈善晚宴在金碧酒店交誼廳內舉行,時間還沒到,廳內就擠滿了準備采訪的各大媒體。
今晚沐悠穿著一件銀色的禮服,將她嬌小的身形修飾得修長勻稱。進入交誼廳,沐悠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才坐下來不久,鄰桌的一些貴婦認出她來,紛紛靠了過來,詢問她最近可以預約的時間。
這時,一個高大偉岸的男人從門口走進來,一身鐵灰色的亞曼尼西裝將他襯托的英挺迷人,吸引夏沐悠以及許多名媛、女記者們的目光。
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雷誫祤!
雷誫祤彷佛是意識到她的視線,他倏然扭過頭,對上夏沐悠那對烏黑清亮的美眸。
他的眼底掠過一抹詫異,但伴隨而來的是驚艷之色。
雷誫祤的眼神太過灼熱,讓她的心頭頓時一陣紊亂,低垂著首,根本不敢迎視他。
他最好是別走過來跟她打招呼,她可不希望被人知道他們認識,讓上流社會又有新的八卦話題。
可,她的希望顯然是落空了,因為他已經該死的走向她了——
「嗨!沐悠,你也來了?怎麼要來也不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來!這幾天你還好嗎?身上的傷恢復的如何?傷口還會疼嗎?」
真是夠了!沐悠強抑下想朝他尖叫的沖動,道︰「謝謝雷先生你的關心,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哇!夏小姐你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
「對啊!怎麼都沒听你提起呢?」
「是啊是啊!怎麼都沒听你提起過?」
一群貴婦就這樣圍在他們身邊,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
「沐悠,怎麼從沒听你說過你認識雷先生啊?還有,你是怎麼受傷的?」其中一個最喜歡八卦的貴婦,馬上丟出一連串教她無法招架的問題。
「我——」她咬咬唇,實在不想把她和雷誫祤的事說出來。
「老實說,我和夏小姐都是珍納風災的幸存者。」話一出口,在場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氣,雷誫祤微微扯動嘴角,露出一個微笑,繼續說道︰
「珍納風災的第一天,我本來想上山找一位朋友,沒想到卻在公路旁發現一輛被落石擊中的汽車,我下車去想要幫忙,才發現車子里的人是夏小姐,我們是這樣認識的。」
「雷總裁真是好心,現在已經很少人會這麼見義勇為了。」
听到這群貴婦拚命褒獎著雷誫祤的「義行」,坐在一旁的沐悠忍不住又皺起眉頭,甚至連太陽穴都在隱隱作痛。
是啊!她頭好痛。她在頭痛不知該怎麼堵住這群女人的嘴巴,明天上流圈子里八成會有關於他們的八卦漫天飛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