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啊——」
她哭得超有氣勢,哭得震撼了他。
他抱住她,任她攀附著大聲哭泣,鼻涕淚水全往他身上抹,可他甘之如飴,只因明白她的心上有他,他的心也熱了。蔣呈禮為失而復得感到純然喜悅,苦笑著。「傻瓜,我不要你,能要誰?」
舒忻宇吸了吸鼻子,任他笑著擦去她的眼淚鼻水。「誰、誰叫你都不講……」她熟知野獸習性,明白它們的愛是用「做」而不是用「說」的,可她畢竟是人,還是渴望言語啊!
「我不知道我能講什麼。」講他愛她嗎?可他以為這種事不該是用「講」的。
丙然。舒忻宇嘆了口氣,干脆自己問比較快。「你愛我嗎?」
上一次,她問他,他沒答,因而錯失了她。這一次,他不願重蹈覆轍,毫不猶豫地回答︰「愛啊!」
簡單兩個字,由他口中說出來,舒忻宇滿足了。
她只是想要听到一個確切的保證,盡避言語不能代表什麼,可她知道,他永遠只講真心話。
如果不愛,他會講不愛,如果只是喜歡,他只會講喜歡。如今他已說了愛……舒忻宇抹了抹鼻子。「嗯,那就好了。」
蔣呈禮笑了。他的小宇還是一樣,容易滿足得可愛。
這個認知暖熱了他,天底下也只有她可以忍受他這樣的脾氣。他抱住她。「哪,搬回來吧!」
舒忻宇一愣,對于他提出的要求,她不是不想,問題是……
「我還有租約。」
「簽了多久?」
「半年啊,現在差不多剩三個月吧?」
三個月?!「不行,太久了。」
舒忻宇翻了個白眼。「久不久是你在說的喔?而且某人自己出國,還不是去了三個月?」
「……小宇。」
「干麼?」呃,他的眼神忽然變得好可怕,這是怎了?
「你不想搬回來?」
「這……當然想啊!」
听到她的回答,蔣呈禮好似松了口氣,可下一秒,換他問︰「小宇,你愛我嗎?」
「嗄?」
「現在,該你回答了——」
☆☆☆言情小說獨家制作☆☆☆www.yqxs.com☆☆☆
結果她後來有沒有回答?不重要,反正野獸滿意她的「表現」。
問題是她的租約未到,不可能說搬就搬,蔣呈禮受不了這一點,馬上大動作詢問周圍有無需要租屋的人,再和舒忻宇的房東「參詳」,終于在一個月內搞定了這件事。
對于他的安排,舒忻宇目瞪口呆。「是怎樣,你這麼怕我跑掉喔?」
「是。」蔣呈禮說得肯定。她的一切令他舒心,過了一年這麼奢侈的日子,沒有她,他真是連日子都不知道要怎樣過了。
于是不到一個多月,舒忻宇便搬了回去,所有本來在那里的物品也一一歸位,仿佛她只是做了一次遠行,唯獨一件事不同——蔣呈禮買了一張雙人床。
他把舒忻宇原本住的房間改成工作室,將所有攝影物件往那兒擺,房間空出大半給她。她為此錯愕,但蔣呈禮笑著拍了拍那張新買的床。「躺躺看?」
還不及回神,她整個人就被拉了過去。
舒忻宇一個踉蹌跌進了床鋪,也跌入了他灼熱且不帶任何保留的滿足目光里。她望著他,莫名一陣口干舌燥,蔣呈禮見她一臉迷蒙,嘴角攀上笑意。「要不要……試試看這張床的‘性能’?」
舒忻宇咽了咽口水,身體在他飽含暗示的言語下發燙。「可是,東西還沒整理完……」
「晚一點再弄。」他俯,咬嚙她細白的頸,用了些力道在上頭吮出痕跡,長久掌鏡而略顯粗糙的手掌探入她衣襟內,捕捉這睽違了近四個月的柔滑膚觸,他渾身肌肉因而糾結灼燙。「我好想進去你里面……」
舒忻宇的臉熱了,沒抗拒,在他的撫弄下發出輕顫,逸出甜美喘息。氣氛旖旎,偏偏在這萬分瑰麗的一刻——
「叮咚——」
兩人雙雙一震,舒忻宇干笑。「呃……門鈴響了。」
「別管它。」
「可是……」
第10章(2)
「叮咚叮咚叮咚——」
來人似有千萬事,把門鈴按得震天價響,這下什麼大好氣氛全沒了,蔣呈禮罵了一聲,幾乎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她身上撤離。「好,我去看。」
他臉上不動聲色,內心卻在咬牙切齒。要知道,餓壞了的野獸是天底下最不能惹的!
他打開門,赫然見到一張熟悉面孔。「Ilin?」
「嗨。」丁艾玲打招呼,漂亮的臉孔依舊傲氣十足。
避理員到底都在干什麼!「你怎會知道我的住址?」
「周刊的記者告訴我的,你們樓下的管理員很有趣啊,我笑一笑他就放我進來了。」她說著,也看見了蔣呈禮身後的舒忻宇。「怎麼,不讓我進去?」
不速之客——盡避兩人內心有志一同,但來者終究是客,也不好讓她在門口吹冷風。
距離她自殺的騷動已過了四個多月,比起舒忻宇第一次看見她,她瘦了不少,膚色也不若往日瑩潤,看得出深深的疲憊。蔣呈禮本來想帶她到外頭,卻被舒忻宇阻止。「如果被記者拍到不太好吧?」
他不得已,只好把人請進來,舒忻宇去廚房泡茶,丁艾玲和他在客廳對坐。
「我那件事,據說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不是不少,是很多。可蔣呈禮只淡淡道︰「還好。」
丁艾玲也知道,但沒戳破,說︰「我要去國外了。」
「工作?」
「不是,我認識了一個人,他要我跟他走……」
她口吻藏著一絲甜蜜,蔣呈禮听著,倒也真心祝福。「恭喜。」
她露出笑,撫了撫手腕上的疤。「真好笑,我當初怎會這麼傻?其實割下去之後我就後悔了,偏偏血止不住……我哭著打電話給他,跟他說我要死了,你知道他怎麼回我?他說︰‘今天我女兒生日,我沒空理你。’好笑吧?」
說著,她當真笑了起來。「後來我打給經紀人,她叫我撐著,馬上給我買藥來……直到快不行了,我才叫了救護車。我差點死掉,結果卻沒人當一回事……」
蔣呈禮沒插嘴,他任她說,也沒安慰。丁艾玲歇住笑,喘了口氣,揩去笑出的淚水。「呈禮,我真喜歡你這一點。」
從兩人認識的時候,他就知道她和有婦之夫在一起,卻不曾置喙,對她的種種抱怨也總是耐心傾听。她的交往對象是個政要,她本來只想玩玩撈點好處,不料越陷越深。她急于擺月兌,剛好遇見蔣呈禮,兩人一拍即合,他不聞不問任她索求的姿態令她輕松,終于得以喘息。
可她的心仍始終懸掛在另一個人身上,她為此心慌,只好更是纏著蔣呈禮不放,然而這個她曾以為不會愛上任何人的男人,竟也愛上了一個人……
那天在墾丁,她接到對方傳來說要分手的訊息,近乎崩潰。她不懂,為什麼沒人願意愛她?
她不甘心、好不甘心……結果,卻差點害死自己。
「我本來以為我們是同類……」以己為尊,罔顧所有將真心獻給他們的人。「可是……我錯了。」
她喟然起身。今天來,是因為曉得自己的事給他添了不少困擾。她鬼門關走了一回,決意重新開始,索性把這次會面當作告解,因為她知道,這個世上,只有這個人會認真傾听她的話。「謝謝你,我走了。」
「Ilin。」忽然,蔣呈禮喚住她,她不解地回頭,听見他說︰「你沒錯,我們是同類。」
她怔了一下,轉而笑了。「是嗎?」
這一次見面沒花太多時間,丁艾玲轉身欲走,恰好迎上剛自廚房走出來的舒忻宇,她驚訝。「你要走了?我泡了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