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呃……」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喚他了?
好奇怪,他不愛她,卻會為了守諾娶了她。
萬一、萬一有天他遇上心儀的女子呢?他怎麼辦?
不,她該問的是自己該怎麼辦?
「叫我的名字吧!」她為什麼古里古怪的看著他?他發現自個兒愈來愈不了解她了,難道他離開的一年多,她褪去了稚女敕的外衣,已不再是從前那個無憂無慮,天真只會搗蛋的小麻煩了。
到底,是什麼讓她改變的?
「孫、孫胤……不,不行,我不能這樣叫你。」她反悔的速度也挺快的。
「為什麼?」
「師娘都不是這樣叫師父的。」
「你到現在還這樣叫他們?」他瞠大了眼。
「一時改不過來,我……反正我不能叫你名字就對了。」
「好,你說,要叫什麼?」他嘆了口氣,雖然兩人認識了十幾年,他卻愈來愈不懂她。
「叫侯爺。」師娘和師父是夫妻,可師娘都這樣叫師父頭餃,所以,劉翎萱有樣學樣地應道。
「見鬼的侯爺!」他喝道。
劉翎萱被這句話震得心驚膽戰,卻又不敢多問他一句。
場面頓時沉凝。
「我不準你叫我侯爺,听到了沒有?」
「嗯!」她順著他的意,點頭。
不過,他不許她叫是不是因為他根本不想跟她成為夫妻?不然,怎麼不給叫呢?
劉翎萱怔愣地把視線移向別處,不禁暗怨哥哥的這個托付,他勉強了胤哥哥!
見她這副樣子,孫胤想到自己有些小題大作了,他不自在地讓步,「好吧!侯爺就侯爺。」
「真的?」她一喜,他承認她是他的妻了?
這忽起忽落的心情,教她明白了件事,他的一舉一動十足地牽扯著她的心。
「嗯!」他點頭,看笑容重回她的臉上,體內升起了怪異的感覺。
兩個一起長大的朋友突然變成夫妻,在這一瞬突然改變,教他怎麼不得了「手」?
他還是離她遠些吧!
「你明兒個不是要早起嗎?快睡吧!」
「哦!」她差點兒忘了,整了整被子,她躺了下來。
突地,又似想到什麼一般,轉頭問道︰「那你呢?這間房讓給我,你睡哪?」
「我哪里都能睡。在打仗的時候,就是沙地也得睡。你快睡吧!」孫胤替她把被子拉到下頷處,一抹苦笑在心底藏著。
「胤……侯爺,有機會一定要把在戰場的事說給我听喔!」
睡前還要听床邊故事嗎?
要不要順道拍拍她的肚月復,邊說故事邊拍,直到哄她睡著?
「好,你睡吧!」他嘆了口氣。
「嗯!」劉翎萱乖乖的閉上眼。
孫胤看著她睡著的模樣,純真恬靜、毫無防備,渾然沒將他的存在放于心底,她到底有沒有把他當成丈夫啊?
唉!看來今夜的洞房花燭是要延期了。
但,延到什麼時候啊?
可見她這麼小巧玲瓏,夫妻之事一知不解的模樣,他哪里「動」得下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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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將軍夫妻召來了喜婆和派去伺候的幾名婢女,要她們說明昨晚在丹陽侯府里的狀況。
「稟將軍、夫人,這個……要我怎麼說呢?唉!」喜婆支支吾吾地,早知這大戶人家的媒人禮不好賺了,她還為了貪那些銀子自告奮勇,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有什麼不好說的?快講!」
「就是侯爺很晚才回房嘛!」一名婢女直說。
「很晚回房正常,沒醉就好,胤兒一向有分寸。你說,到底後來發生什麼事?」孫皎關心道。
倘若翎萱和胤兒能夠好好相處,他就放心了。
「我……唉!我還沒等到侯爺,夫人就、就把喜帕掀了。」管他的,硬著頭皮說了。
「什麼?掀帕子!」石嘉儀由椅上站起,之前不是有請老師教過翎萱禮數了嗎?怎麼她沒听進去!
「不只如此,連鳳冠都當球踢到角落去了。」夸大其詞、加油添醋、把事情鬧大,這就是喜婆的本領呀!
于禮不合、于禮不合呀!在場的人皆是搖頭、倒抽了好幾口氣,紛紛猜忖新娘是不是對新郎下滿呀!
「後來呢?」石嘉儀追問。
「我就被趕出門啦!可是我有在窗邊偷看,新娘子自己把桌上的點心全吃掉了,連酒也沒有放過……」她看到這里,感到頭皮一陣發麻,只好沒義氣地溜走,免得事發被抓來審問。但現下,她也沒逃過被審的命運。
「那他們沒有圓房?」孫皎懶得猜下去,直接就問。
「應該是沒有。奴婢一早從井邊打完水回來,正好撞見夫人拿把劍就出門。不像新嫁娘,有嬌滴滴的樣子。」
「還有,奴婢進房收拾的時候,被褥上什麼‘痕跡’都沒有。」又一個婢女加入討論。
「將軍……」听罷,石嘉儀一臉憂容,「怎麼會這樣?」
「夫人稍安勿躁,許是剛成親,還沒有調適過來。放心吧!過幾天應該就會好了。」孫皎拍了拍石嘉儀的手,自顧自地說。
「是嗎?你我都知道這婚事是為了圓書寰的願……」
「別說了。」孫皎示意道,石嘉儀才閉了口。
「好了,你們全下去吧!這事不許你們嚼舌根。」
「是。」但,愈是不給說,愈是有問題。幾個婢女好奇得不得了,但礙于將軍的命令,只得把疑問壓住,等好時機出現,大家再來討論一番。
「過兩天翎萱回門,我們再好好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只能這樣了。」石嘉儀點頭。
哪知,侯爺夫妻感情不睦的消息就在將軍府里外開始傳了開……
第六章
轟地一聲,火焰快速燃燒。
「啊——」一陣尖叫由屋內傳出。跟著,無措凌亂的腳步伴隨而來。
火焰在瞬間化為幾縷輕煙,升向天際。一道黑影就由那個失火的屋宇竄出……
「汴泰在那,快追!」劉翎萱大叫,不讓須眉地要沖。
「先救火吧!」衣角被拉了住,劉翎萱被攔了下來。
「好,你們去救火,我去追!」說完,又要追。
「等等——」
「喂!不要再拉了啦!他就快跑掉了。」
「不行不行,你是侯爺夫人,我們怎麼可以讓你身陷險地!」
「那就幾個跟我來,幾個去救火呀!」
「我是總捕頭,我說了才算吧?」捕頭終于出聲。
「好,捕頭。我自願去抓,你快點同意,不要拖拖拉拉的。」劉翎萱嚷道,眼看著汴泰快要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內,急得不得了。
「你確定?」捕頭打量了一下她,心想可以嗎?還是要先訂立好切結書,萬一她出了什麼事,可不能怪他們……
「非常確定!」
「好吧!你、你、你……統統跟她去追人。」點了十幾個捕快,要保護她的態勢顯然是比較多的。
「好的,沖呀!」也不管戰略是什麼,先沖了再講。
劉翎萱喊完,立刻施展她的輕功先跑,免得不到半刻就被其他男捕快追過去。
「我們去救火吧!」捕頭下令道,若不是他要指揮現場、盤問被害人,他會跟著去,免得出了差錯。
不過,昨天才新婚的侯爺夫人真的都沒有被「操」到嗎?為什麼跑起來一點「障礙」都沒有?
還是侯爺「能力」不夠?
否則,侯爺夫人今天怎麼會早起?還生龍活虎,跟他家的娘子比起來,她強好多喔!
不只是捕頭有這個疑問,其他捕快和李大人在一早見到劉翎萱出現在衙門時,就已經這樣懷疑了。
難道說——他們夫妻感情不好嗎?
可能是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