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辭職了……」他說。
「什麼?你竟然把那份男人夢寐以求的高薪工作給辭了?你瘋了?那不是太可惜了!」喬可賀用高八度的音量詢問。
杜辰鋒輕笑的說︰「有什麼可惜?我覺得我為這份工作犧牲了太多珍貴的東西,我現在才想通——工作可以再找,成就可以再造,但是……放棄真心的感情,才是真正的大傻瓜。」
「我可不這麼想!堡作要找,成就要追,愛情可以放兩邊。」何志成又大發謬論,存心和杜辰鋒唱反調。
「可賀,那是你還太年輕,沒有我體會得深刻,幾年以後,你的想法會改變的——就像我一樣。這次我是決定回來,不再離開了,以我的資歷要找好的工作不是難事,剛好趁現在好好的休個長假再說。」
「你為什麼不早點回來?」喬可賀有點責怪地問。
「我把加州的工作處理完,還要回德國總公司辦離職,順道處理許多私事。」
「杜大哥,如果你決定回來,就不要再遲疑了!可喜在麗京飯店舉行簡單的訂婚儀式,現在才五點,或許你還來得及挽回頹勢,收復失土。更何況何志成只是訂貨而已,我們喬家是可以隨時退訂單的。」
杜辰鋒被可賀一提醒,整個人好像又得到了重生,情緒又振奮起來。「是啊!還來得及!」
喬可賀也被他的情緒影響,整個人活絡了起來,也加入了興奮的行列,興沖沖的說︰「杜大哥,你需要我陪你去嗎?起碼我可以替你擺平何志成的勢利老媽!」
杜辰鋒跳起身,快步的走到大門口,听到喬可賀的話,回頭信心十足的說︰「不用了!我有一個秘密武器,保證她看見了,就會和我走。」
「什麼秘密武器?告訴我啊——杜大哥!杜大哥!」
大門被杜辰鋒重重的關起,還差一點撞到喬可賀的鼻尖,喬可賀慶幸的模了模完好無缺的鼻子,愣愣的站在原地,臉上不自禁揚起微笑,好久好久都不曾消退。
杜辰鋒招手坐進計程車,午後接近黃昏,剛好是交通尖鋒時刻。他不停的看手表,此時的心情再也無瑕觀望窗外的景色。
六點多了,杜辰鋒來到飯店的大廳,詢問了服務處的人員,三步並作兩步的沖到了訂婚會場。
那是一處隱密的貴賓室,場面簡單,只有邀請三桌何家的至親好友,見證這一場交換訂婚戒指的公開儀式。
就在何志成要將訂婚戒指套進喬可喜手中的時候——
杜辰鋒沖進貴賓室里,不偏不倚地正好和一個手拿托盤的服務生撞了個滿懷。
「 啷!」托盤和杯碗瞬間散落了滿地,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上的食物,回頭看著這一幕。
「杜大哥!」喬可喜第一個訝異地叫出聲來。
「可喜,我有話要告訴你,和我出來!」杜辰鋒隔著兩、三個上前處理的服務生,大聲對可喜說。
「辰鋒,你怎麼回來了?」喬大順和喬父都驚訝的站了起來。
在場的賓客都看得出這位不速之客,原來是喬家的朋友。
「伯父、大順,我以後再跟你們解釋。」杜辰鋒先對喬父說明,話一說完急急地走到可喜的面前,看到她略施脂粉的臉龐,是如此的明艷動人,他真想抱緊她,在所有人的面前重重地吻住她。
他對她的感情已經氾濫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走!和我出來——」杜辰鋒拉住她的手,不管她手指上尖銳的鑽石戒指劃痛他的掌心,他只是一心想把她帶出這里。
「不,杜大哥,我不行……」喬可喜面對所有人質疑的眼光,掙扎著不願起身。
「這位先生,請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行!」
「喂!這位老弟,我們沒有邀請你來吧!」
「來鬧場的啊?」
「是個瘋子吧!」
「趕快叫人把這個人請出去——」
何家親友們議論紛紛,何志成的母親也大聲疾呼︰「快啊!快把他架出去!」
親友們紛紛來到杜辰鋒的身邊,拉拉扯扯的想把他從喬可喜的身邊拉開。
喬大順和喬父直覺的上前幫杜辰鋒推開一些人,兩方人馬開始拉扯,很快地——何家人多勢眾,勝負揭曉。
何家有三個男人擋在喬大順和喬父的面前,兩個男人一人一邊的拉住杜辰鋒。「杜大哥,你不要這樣……」喬可喜顫抖地握住他的手,慢慢地將他的手指扳開。
杜辰鋒看見她的眼中淌著淚,那淚水讓他心疼不已,但也更讓他確信可喜愛他的心從來沒有改變過。
「可喜,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他放開握住她的手,從褲袋里揣出一張小紙條,在被拉開以前,將紙條塞在可喜的手里。
可喜沒有說話,她顫顫地將紙條握得好緊好緊,視線已經開始逐漸模糊。
「他們在做什麼啊?」
「他給她什麼東西?」
在場的人都睜大眼楮,充滿好奇的議論他們之間的舉動。
「可喜!我是第一個親吻你的男人,我是你第一個愛上的男人,記得你許過的願嗎?我們一起把它完成,一起完成……我會等你……可喜,我回來了……再也不會離開了……」
杜辰鋒被兩個大男人架走,當他消失在眾人的眼前時,他的聲音還不時的從長廊中傳進貴賓室內。
喬可喜淚眼蒙地看著他被拉走,不需要看紙條的內容,她早就知道紙條上寫了什麼。
——希望杜辰鋒和喬可喜能夠永遠在一起!
杜辰鋒沖進來大鬧一場,一個小時不到,訂婚晚宴就這麼草草結束了。
喬父和喬大順尷尬的四處陪笑解釋,喬可喜頭兒低垂,根本不敢抬頭看何志成母親鐵青的臉。
何志成拉著可喜的手,想要一同到門口送客人,卻被何母喚住了腳步,執意要可喜留在貴賓室里。
何志成回頭望著可喜,送她一個鼓勵的微笑後,便隨同父親陪親友到大門口送行,喬家男人也識相的同行賠禮。
何母沒有離開座位,寒著一張令人望而生畏的臉,一股山雨欲來的風暴正醞釀著。
斌賓室里面三三兩兩的服務生在收拾殘局,何母和可喜各懷心事、沉默不語的在相隔的兩個座位上坐著。
好一會兒後,終于,何母不理會服務人員在場,心里的怨恨和惱怒一股腦兒地爆發——
「喬可喜!你倒給我解釋清楚,剛剛那個男人到底和你是什麼關系?」她厲聲地問。「我不管你和他過去是什麼關系,以後你嫁到何家來,就不準你和這些男人搞七捻三!你現在已經是我們何家未過門的媳婦,雖然我咬著牙忍下這一口氣,勉強答應你們,但是我告訴你——今天這種戲碼如果再上演,我不會饒你!你別以為攀上了我們何家,就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我會盯緊你的一言一行,如果你不好好的做好何家的媳婦,除非我死,否則何家的錢你休想得到一分一毫!」
喬可喜心里內疚,只能像個小媳婦似的低頭受教,但到最後何母越說越離譜,她終于忍不住大聲反駁︰「伯母!我根本就不是因為你們家有錢,才答應志成訂婚的!」
何母輕哼一聲,藐蔑地回應。「騙鬼了!如果志成是個窮光蛋,你會看上他嗎?」
喬可喜深呼吸一口氣,忍無可忍的說出和事實背道而馳的話來。「不會!我就是一個和你一樣的勢利鬼!等我嫁進你們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們家的錢敗光光,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