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距離她鼻尖五公分的地方倏地停下,突然清醒,狼狽的往後退,轉頭面向另一側的車窗。
懊死,他竟然像個似的,想趁機輕薄她。只手捂著自己的臉,關長慶慚愧的只能嘆息。
就算可以忍著看她嫁給龔浚,他也無法管住自己想獨佔她的念頭吧!
不敢再細思自己此刻的心情和絕望妒恨,關長慶下了車走到唐曼君那頭,替她拉開車門,解下安全帶,彎打算抱起她。
溫熱的大手一踫到唐曼君身體的剎那,她動了動身子,蒙朧的睜開眼。
「怎麼了?」迷惘的女聲柔柔淡淡的,充滿勾人的嫵媚。
她慵懶的轉個身,整個人向前傾,靠入他的懷里。
「到家了!」關長慶僵硬的顫了下,費了好大力氣的才沒回抱她。
他下著痕跡的拉開距離,將她帶出車外。
「喔。」唐曼君應了聲,對於他刻意保持距離的態度,完全視而不見。
她站在地上有些搖搖晃晃的,一臉惺忪的向前邁出腳步。
結果高跟鞋才剛踩在地上,腳就莫名其妙的拐了下,然後嬌小的身軀直挺挺的往前方撲倒。
「小心點!」沒料到她會這麼迷糊,連走平地都可以摔倒,關長慶眼明手快的沖上前撈回她。
「嚇死我了!差點要跌倒。」唐曼君驚魂未定的睜大眼,完全清醒過來,緊抓著他的衣袖。
「下次留意點,沒事了。」關長慶有些心驚的揉揉她的發,對於先前極力要和她拉出距離的想法,已經完全顧不得了!
無論如何他就是舍不得讓她受到絲毫傷害,連一點點都不可以!
「能走嗎?」他皺眉瞪著她擠成一團的小臉,眼神望向她揉著腳踝的手,「沒問題,我很好。」唐曼君扁著嘴,佯裝沒事的掙開他繼續往前。
只是才走一步,她整個人就因為腳踝的疼痛而顛簸倒向一旁。
這一定是報應!不過是想小小跌一下,來博取他的注意,結果卻大大的拐到腳,害自己痛得半死!
肯定是騙人的謊話和事情作多了,連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吧!
「不行就說一聲,在我面前不需要逞強!」他趕上前扶住她,有些不悅的開口說著。
好歹他們也相處十年了,他應該能讓她信任吧!
「我不是要逞強,只是覺得很不好意思,連走路都會跌倒,你一定會笑我很沒用,還是像以前一樣的迷糊。」她咬著唇低頭輕道,眼里有笑意滑過。
「那……如果我說我腳很痛走不動了,你可不可以背我?」她仰起小臉,無辜又歉疚的囁道。
必長慶大笑起來,俊雅深邃的五官變得更加立體好看,也讓唐曼君俏臉瞬間緋紅起來。
「不行就說不,這麼笑是什麼意思?」她有些尷尬的瞪下他,不懂自己說了什麼能讓人發笑的話。
「你知不知道類似的話語,你總共說過了幾次?」關長慶很有風度的在她面前半蹲,指著自己寬厚的背要她上來。
「什麼意思?你在笑我?」唐曼君趴了上去,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直往他肩上捶打著。
「我哪敢笑你,從小學四年級開始,我幾乎三不五時就要背著愛哭的你回家,那時候你只要一跌倒或被人欺負,就拼命的把眼淚鼻涕往我身上擦,我一直背你到上國中,你記不記得?」關長慶訕笑著細數過往事跡,惹得唐曼君尷尬不已。
「我哪有?你少胡說!」她紅著臉死不承認。因為實在太丟臉了 狘br />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那個坐在我隔壁,一哭起來就賴著要人背她回家的小女生,可能不是你吧,因為你現在沒哭,也沒把眼淚鼻涕糊在我的衣服上!」他悶著笑,開口接話逗她。
「關長慶!被了!」她狼狽的低聲叫嚷,臉上紅暈一片。
他竟然取笑她,說她把鼻涕糊在他衣服上,拜托!她才沒那麼惡心!
「竟敢笑我……」她一手緊纏在他的脖子上,另一手胡亂抓散關長慶的頭發,在不經意中讓自己真實性情流露出來。
「別那麼用力,我的頭發會讓你扒光的!」他大笑不止的背著她,走在主屋前的大道上,爽朗少見的開懷笑容,讓正在花園里替花木架上防護網罩的老高傻眼的停下動作。
「少爺……小姐?」老高月兌下手套跟在後頭,有些不能適應的望著趴在關長慶背上的唐曼君。
雖然有些令人吃驚,但這樣開懷、笑得沒有心機的小姐,才像他看著長大的那個孩子。
想想小姐之前和龔少爺在一塊時的模樣,雖然看起來很登對,可卻總覺得兩人之間少了什麼,現在再瞧瞧少爺和小姐兩人之間相處的情形,他終於了解是怎麼一回事。
恐怕這世上只有少爺,才有本事能讓小姐露出這麼甜美可愛的笑容吧!
「老高,你屋子前後都檢查好了沒,動作得快一點,晚上台風就要來了。」項嫂從門口那兒走出,看到關長慶和唐曼君兩人親密的舉動和開懷的表情後,先是一愣,跟著開始喜極而泣的掉下眼淚。
比起龔少爺,她寧願小姐和少爺湊成一對,因為光瞧著小姐的眼神和臉上的笑,她就知道小姐其實是比較喜歡和少爺在一起的。
「項嫂!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我讓長慶給你討公道去!」唐曼君拍拍關長慶的背,要他放她下地,跟著一拐一拐的跳向前,摟著項嫂逗她笑。
「小姐!你的腳怎麼了?」顧不得自己前一秒還在掉淚,下一剎那項嫂心疼的彎,想替唐曼君看看腳。
「她扭傷了,我待會就幫她擦藥酒,你別擔心!」關長慶扶起項嫂,淺笑的開口。
「好好,那少爺你可得留意點,手勁別太大力,小姐她很怕疼。」項嫂有些憂心的交代。
「少爺,中午新聞有報導說今晚有強烈台風要登陸,所以我已經把屋子前後都整理妥當,不牢的門窗也釘上木條,地勢低的地方還擺了防水沙袋,我想這樣應該會沒問題了。」老高走過來,把重要的事情告訴關長慶。
「對對對,冰箱里和廚櫃上頭也擺滿了菜和罐頭,什麼都整理好了,要撐個兩三天應該沒問題。」項嫂急急的點頭接道。
「所以不知道少爺能不能讓我先下班,我兒子媳婦今天剛好不在,我擔心我老伴一個人要照顧三個孫子會忙不過來!」
「我也是。少爺我也想先請個假回家,台風到了,而我家里只剩下一個老太婆,我擔心她不會應付,所以可不可以請少爺讓我們提早回去?」老高連忙點頭附和。
「好!路上小心點!」關長慶點頭答應,扶著唐曼君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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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天氣開始變冷,風勢和雨勢逐漸加大,听著屋外淒厲幾近於人類嗚咽的風號聲,唐曼君心驚的打了個冷顫,握著無線電話的手更加使勁了。
「龔浚,是我!」當電話那頭傳來龔浚的聲音後,唐曼君癟著嘴非常不情願的開了口。
「擺乎了?」報浚一開口就非常直接露骨,惡劣的讓唐曼君幾乎想把電話摔出去了。
「不要說的這麼難听,什麼擺平了!」唐曼君一拐一拐的由客听走出。
「不然你想听什麼,請問唐小姐把我那可憐合夥人的衣服剝光了沒?」龔浚笑了出來,醇厚的嗓音里有著一貫的放蕩不羈。
「听你這麼愉快的聲音,想必事情進展的非常順利,所以暖暖是讓你‘擺平’了?」唐曼君笑起來,利用龔浚說過的話來嘲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