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君,你別太過分!」唐長慶威脅的話語還沒說完,唐曼君卻搶先與他的十指交握,緩緩的將它們移到他的腦袋上方。
情況過於詭異之下,唐長慶噤了聲,沉著臉想看她搞什麼鬼。
她就算再荒唐,也總不至於把他怎麼了吧!
結果關長慶才剛這麼想,唐曼君的身子卻突然傾下,激紅的柔軟唇辦在他的瞠目結舌中,緩緩印上他的唇。
她蜻蜓點水的啄了下他的嘴,成功點燃媚惑的火花後,卻在下一秒拍拍,輕松的站起身來。
「早點睡吧!親愛的弟弟,我不吵你了,晚安!」唐曼君退了幾步,極力忍耐著,才沒讓自己當場得意的笑出聲來。
她力持鎮定的裝出一副無關緊要的表情,邊說邊後退,直到出了房門,遠離危險區域後,才再也忍不住狂笑的奔回自己房間。
回到了房里,關起門,唐曼君難掩得意的笑了起來,她將自己摔在柔軟的棉被之間,頭埋得深深的,直到確定自己的笑聲不會泄漏出去後,才敢放心的笑出聲。
罷剛關長慶的臉色,幾乎是她前所未見的僵硬和震驚。
即便不知道他對自己的心意如何,但至少她可以確定他不是無動於衷的!
他會忌妒,也會憤怒,而這些事實上已經超越了一個弟弟對姐姐的態度,所以只要她再接再厲,繼續努力,很快的,他就會是她的了!
唐曼君得意的笑了開來,但笑聲里頭卻夾雜著心酸的淚水。
十年了,他離開十年,她也等了十年!
只是這十年來,他忙著擴展自己的事業王國,而她卻為了賭一口氣,高中畢業後,就飛到法國,拼著命念完藝術學院,雖然八年的時間是久了點,但是她一點也不後悔!
因為她要證明沒有他在身邊,她一樣可以活得很好!
所以每一年過年,當爸爸媽媽兩人飛到美國的家渡假,順便探望他,陪他過新年時,她卻推說忙著學畫,然後選擇一個人背著行囊,躲到陌生的城鎮,開始沒日沒夜的畫起一張又一張的風景油畫。
因為,她不要讓他看見自己眼里的脆弱淚水!
即使在威尼斯相仿的水道間迷了路,在西班牙馬德里的街道上當眾讓無法無天的歹徒搶走隨身行囊,她仍然咬著牙忍了下來。
她發誓在大學末畢業之前,絕對不回台灣,也不到美國見他一面,因為只要那短短幾秒鐘,就會讓她好不容易堆疊出來的勇氣和決心,又煙消雲散!
她卻想要成為能與他匹配的女人!
她不要一直依賴著他,像個笨蛋似的永遠跟在他後頭。
十年前他要離開唐家前的那個黃昏,她就已經領悟到,對於他,她心里從來就不只把他當成一個弟弟,還有更多更多說不出口的眷戀和心動。
而當他對自己說出那些話時,她就知道他一定會成功!
即便不能確定十年後,一切會不會就此改變,走上完全無法預知的結局,但那時的她卻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就像他一樣,她想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想無所畏懼的獨立穿越人生的每一次試鏈難關!
因為她不想再當個笨蛋,不想再成為別人口中只能依賴著他,永遠扶不起的阿斗姐姐。
包不想再淒慘的只能做他的包袱和累贅,她期望自己能抬頭挺胸的站在和他相等的位置上,這樣才能無所遲疑的去愛和被愛。
因為誰叫她什麼人都不愛,卻偏要愛上了家里收養的弟弟!
只是這十年來,她真的走得跌跌撞撞、滿頭青紫的,因為他不在身邊,她的思念無法克制,成災、泛濫了!
唐曼君哭了起來,淚水弄花了整張刻意精心裝扮的臉龐。
這一次她好不容易誘回了他,讓他回到自己身邊,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放手,不會再讓他走了!
第四章
唐家的黑頭大轎車在一棟佔地百坪,宏偉氣派的飯店門前,停了下來。
穿著黑色西裝制服的飯店泊車員,恭敬的走過來,一如往常一樣的彎腰拉開後座的車門。
一雙光滑細女敕的長腿首先跨了出來,接著穿著精致削肩白色連身短裙的長腿主人,慵懶的滑出了車子,一臉噙笑的站望著眼前的巨型雕花銅門。
「謝謝!」唐曼君側過頭,對著顯然是讓自己今日精心裝扮給看怔的泊車小弟扯唇一笑,故意制造出來的勾人媚惑,再次讓對方看傻了眼。
「高叔,你先回去。」唐曼君撩撩捶落在耳旁的幾絡黑發,一舉手投足之間,皆放出能令男人心蕩神馳的電流。
她蹬著腳上精致的三寸白色細跟涼鞋,微微側過身對車子里的老高說著,臉上的笑容像春天里的桃花,讓從小看著她長大的老高尷尬的怔了下。
老高有些發傻的望著唐曼君轉身離開的背影,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覺,一眼、兩眼……整個挖空到腰際的美背,讓老高像觸電般的跳起來,一腦袋撞上頭頂上方的厚重車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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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服務的?」一見到站在大廳中央蹙眉四處凝望的美麗女子,飯店的櫃台服務人員立刻走過來,客氣有禮的詢問著。
「我只是看看。」唐曼君揚起眉,美麗的臉孔有些漫不經心的露出微笑。
但這一笑,卻讓站在櫃台里邊的男性服務人員全看丟了魂,她不當一回事的轉過身,嫵媚的再次對著朝自己走來的黑西裝男人漾出微笑。
「小姐,有什麼事需要我效勞的?」飯店的公關經理遠遠就注視到櫃台和大廳里的騷動,似乎都是因為站在櫃台邊上的女人所引起的。
走過來正想了解一下,卻沒料到唐曼君會突然轉過身,朝自己嫣然一笑。
於是,又一個男人被勾走了魂……
「我沒什麼事,只是想見你們執行董事。關長慶董事在吧?」唐曼君眯起眼,完全無視於自己造成的小小騷動,自顧自的說著。
「關董事?」一听到關長慶三個字,所有人全都豎起了耳朵。
飯店經理更是一臉謹慎的和唐曼君拉出距離。
擎陽飯店集團的創建人之一的關長慶董事,最近才剛從美國低調回台,這個消息連他們底下的員工都是今天才知道的。
飯店經理立刻擺出笑臉,拿起內線電話。「小姐,請問您有預約嗎?」他邊和電話那頭的人說話,一邊抬頭「請」問唐曼君。
「沒有,不過麻煩你說一聲,我是你們關董的……」唐曼君淺淺的笑道,腦海里有個小念頭快速閃過。
「我姓唐,我是你們關董的未婚妻!」語出,所有人驚愕一片。
唐曼君笑,眼里的惡作劇光芒閃閃亮動著。
她垂著眼,一臉「嬌羞」的走到一旁的大廳沙發上坐下。
不知道慶慶這會有什麼樣的表情?他需要多久才會氣極敗壞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呢?
唐曼君托著腮,有些無聊的望著大廳外頭的景致,卻沒發現後頭快速直達二十三樓的專用電梯,已經在一樓停了下來。
亂轟轟的一群人,簇擁著一個臉色幾乎鐵青的男人,急急的走了過來。
「關董事!那位小姐說是您的未婚妻。」公關經理不敢大意,將關長慶帶到大廳,遠遠指著唐曼君的背影說著。
「我知道了了」關長慶皺眉揮手,要所有陪同前來的員工離開,跟著走向那在夢中想了下下千百次的身影。
「唐曼君——」他低低的開口喚著面前盤著精致發髻的唐曼君,卻在她背對自己起身的那一剎,一口血險些沒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