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頗有架式,似乎對下廚有極大的興趣,她索性也就放膽讓她拿刀切菜,結果這一切,可真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小手才隨意的揮了幾下,一把把的青蔥,立刻斷成一截一截,仔細一瞧,青蔥的長度還非常的一致。
而且不只青蔥,就連切肉她也拿手得很。一大塊帶骨的牛肉,哪兒是筋、哪兒有骨、哪兒的肉最適合煎煮,哪兒的肉只適合涮,她全都清清楚楚,三兩下就將整塊半體牛肉切分得干干淨淨。
無論是切片還是切丁,肉塊大小,全掌握得分毫不差,她甚至還懂得要逆紋切肉,才能讓肉片下鍋而不老硬。
那樣絕妙的刀工,連她這個老廚子都自嘆弗如,不過最讓她看得目瞪口呆的,還是她那身神力。
兩人才能合抱起的鐵鍋,她單用一只手就能提起,而且還能利落翻鍋,不到一個時辰,十道百人分量的飯菜,在她「神」手的炒煮下,全都上了桌。
第5章(2)
「而且啊!」薛大娘眉飛色舞的繼續說著,臉上的笑意也愈來愈深。「那丫頭還偷偷問了我您喜愛的菜色口味,另外幫您做了六道好菜呢,您快去嘗嘗,保證您嘗了,肯定也會對那丫頭贊不絕口。」一頓,又道︰「廚房還有事忙,屬下這就先下去了。」
提著油燈,薛大娘知趣的福身告退,東方狩天點頭,沒有留她,在她走後,也轉身朝自己的石屋步去。
在燈火的照映下,他的表情仍是嚴酷,但腳步卻比往常快上許多,不多久,便來到自己的石屋前。
溫暖的燭光,透過窗戶映像了出來,黑眸深處閃過一抹亮光,接著他飛快的掀開氈毯——
沒人!
燭光中,除了一桌散著熱煙香氣的飯菜,屋子里半個人影都沒有。剔銳劍眉一擰,高大的身軀倏地一轉,敏銳的朝某個角落望去。
「啊!」
隨著一道低呼,一抹嬌小的人影,也急忙縮進一間石屋後頭。
即使光線不明,可東方狩天還是一眼就認出,那鬼鬼崇崇的人影究竟是誰。
「出來!」
他凜聲命令,充滿魄力的嗓音,在夜里顯得更加懾人。
躲在石屋後頭的印心,嚇得心兒一縮,還真的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將小腳迅速往前伸,只是下一瞬間,她卻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連忙又將小腳縮回。
啊,不行不行,她不能出去,她笨手笨腳,什麼事都做不好,要是一不小心說錯了話,或是又做錯了事,他一定又要生氣了。
她才不想每次都惹他生氣,更不想讓他覺得她是個麻煩,等她習慣了這兒的生活,凡事都能顧慮得更周全後,她一定會好好的向他道歉的。
端著才剛熱好的雞湯,印心緊張的原地踏步,好一會兒才下定主意,自己應該先行離開,只是誰料得到,她才剛踏出腳步,眼前卻忽然出現一堵高牆,她一時反應不及,整個人竟撞了上去。
瓷碗里,熱騰騰的雞湯劇烈激蕩,眼看就要溢出碗口,灑上小手——
「小心。」
千鈞一發間,一只大掌貼上她的腰,冷靜的穩住她的平衡,另一只大掌則迅速接過湯碗,幾個翻轉,竟將所有溢出的湯汁,盡數不漏的全收入碗里。
那令人眼花撩亂的收湯動作,看得她又驚又喜,一雙小手啪啪啪的直鼓掌,只是下一瞬間,她卻覺得不大對勁。
唔,牆壁哪來的手收湯?而且適才那嗓音,听起來好耳熟哪!
小頭僵硬的緩緩上抬,果然發現,自己眼前的不是一道牆,而是一個人,而且那人不是別人,正巧就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
「狩將軍?!」在黑眸的注視下,印心頭皮發麻,整個人嚇得跳了起來。
「你想去哪里?」他冷聲問著,渾身散發著不悅的氣息。雖然沒有怒咆,可他那過于冷沉的態度,反倒更令人膽寒。
「呃……我……」
「你在躲我。」他用非常肯定的語氣道,眉頭蹙得死緊。
「躲你?我我我、我沒有啊……」沒料到他又在生氣,她心頭一縮,哪敢承認自己是真的在躲他。「我只是——只是——對了,因為湯不夠熱,所以我才想回廚房重新熱過——」
「它夠熱了。」他無情斷話,深邃的黑眸直盯著她寫滿倉皇的小臉。
雖然他早察覺她似乎有意與他拉開距離,只是親眼見到她避著他,還是讓他憤怒得難以冷靜。
「呃!」謊言被戳破,印心不禁尷尬的脹紅了臉。
她心虛的垂下頭,才想著該怎麼解釋,卻發現兩人靠得好近。
原來適才他為了穩住她的身子,同時也為了不讓她被熱湯傷著,只好單手將她護在胸前,只是她卻只顧著慌亂,竟然沒發現兩人的姿態過于親密。
小臉一燙,她連忙將雙手貼上他的手臂,羞得就想往後退開,誰知他卻不讓。
他的手臂就像一條掙不斷的粗鐵巨繩,牢牢的將她捆在他胸前,無論她怎麼掙扎,就是掙不開他的鉗制。
他那不可思議的強悍力量,不禁讓她驚訝地張大了眼,可同時,卻也讓她羞澀地紅了雙頰。
除了師父,這輩子她從來沒和哪個男人靠得這麼近過——呃,那四個骯髒的蒼狼軍當然是個例外。
當他們靠近她時,她只覺得恐懼與惡心,但他卻不一樣。
他的力量雖然強大,卻不曾讓她感到恐懼、他的目光雖然常讓她不知所措,卻不曾覺得惡心,反倒是她一接近他,心兒就會不由自主的怦怦亂跳,就連體溫,也會跟著飆高——
哀著劇烈起伏的胸口,她幾乎壓不下心頭的那股羞潮,只好無助的垂首求饒。
「請你……請你放開我……」
「不。」他斷然拒絕。
「啊?你怎麼可以這樣?」沒料到他會拒絕,她不禁錯愕抬頭,又羞又窘的繼續推卻,雖然長年生長在笑笑谷里,但她多少也明白,男女之間,不應該靠得這麼近的。
「你怕我?」望著那張如紅花般嬌艷羞怯的小臉,他始終不動如山,擱在她腰上的右臂也不曾動搖,只有一雙黑眸,閃爍著難解的黝光。
「什麼?」她眨眨眼,不明白話題怎麼改了。
「回答我的問題。」他收緊手臂,將彼此間的距離縮小。「你真的怕我?」他逼問著,神情格外嚴肅。
在他的注視下,她雖羞赧,卻也感染他的情緒,于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我——我只是怕你生氣而已。」她一邊回答,也一邊偷偷的瞧著他,就怕自己又惹他不開心。
不過很顯然,她的擔心是多余的,因為就在她誠實的道出答案後,眼前的嚴酷俊臉,似乎軟化了不少。
「那不生氣的時候呢?」他繼續問,深不見底的黑眸瞬間燃起了兩簇熱火,筆直地望著那她嬌艷的臉蛋。
「不、不生氣的時候?」她困惑重復,不太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可女性的直覺,卻讓她敏感的察覺到他的眼神變了。
啊,他為什麼要這樣盯著她看?仿佛她是什麼好吃的食物似的。
小臉上不禁再添瑰艷,在他灼熱的注視下,一股燥意忽然自她的體內竄出,她下意識的探出濕潤的小舌,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瓣。
「例如這樣。」東方狩天非常好心的,親自幫她舉例說明。
他低下頭,無預警的封緘她的紅唇,粗壯的手臂也再不留情,結實地將她摟進懷里,貼切的感受著她的柔軟。
他先是舌忝弄著她女敕如花瓣的芳唇,誘得她逐漸放松身子,接著才撬開她的齒關,一路長驅直入地闖進她的唇腔,生擒她落荒而逃的小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