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為什麼會在倫敦?嵐又在倫敦的哪里?嵐到底什麼時候會回來?
這三個問題,中川小人沒有回答,倒是拿出手機按了一串號碼。
然後,經過幾分鐘,中川家正門出現一輛常搭載政商界人物的車頭車。黑色車門無聲打開,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衣著休閑但不掩其貴氣的觀月望,活月兌月兌是從某本時尚雜志跳出來的。
不過,觀月望的出現並沒有改變什麼,他仍然不曉得嵐究竟是為了什麼去倫敦,也不知道嵐什麼時候才會回日本,唯一曉得的,是嵐在倫敦的住址,附帶前往倫敦的來回機票與地圖一份。
陛崎財閥,只要是關東人都不會陌生的財閥,而屬館崎旁系的觀月望,正是館崎財閥的準接班人,能這麼快就調查到嵐的所在地,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弄到機票,不愧為雄霸一方的館崎財閥。
臂月望,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有錢少爺。
總之,這就是他之所以會待在這里的前因後果,而目前的狀況,應該是迷路吧?
將那張有看沒懂的地圖折好收起,已經在同一條街上打轉了整整兩小時的南屋肇,在此時下定決心,決心有生之年里都不要再來倫敦第二次!
不過,決心歸決心,人還是要找、路還是要走,怎麼辦?
模模口袋,掏出一枚銅板,南屋肇打算把方向交由老天爺決定。
站在呈放射狀的街道上,他將銅板高高拋起,然後退開一步,看銅板掉在那個方向他就往哪條街走。
到達最高點後,銅板順著地心引力向下落,然後——
「啊!該死!!」
南屋肇吐出一連串的咒罵,因為他的銅板落地後滾著滾著就一路滾進道路邊緣的水、溝、里。
很好,看來番邦的上帝今天沒有指路的心情!
額角青筋上浮,南屋肇忿忿朝天比了根小指,決定自力救濟。
環顧周遭一圈,他挑了一條看起來最順眼的路走。
道路由窄而寬再由寬而窄,一個轉彎、兩個轉彎,直到第三個彎轉過,一片汕亮綠地出現在眼前,是公園。
踏進綠的範圍,南屋肇深吸一口氣,心情好了些許,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細雨停了下來。
嗯?那個人……
眼角一抹縴影輕巧掠過,南屋肇連忙轉回視線,總覺得那個背影很是眼熟,好像是?
心跳加快、腎上腺上升,南屋肇此時的心情是緊張與期盼參半。
于是,前進步伐由緩轉急,望著那個熟悉身影,南屋肇的疾行在心急之下終成了小跑步。
距離那道縴影愈近,南屋肇愈發地肯定那個背影的主人就是他所要找的人。
一前一後的距離逐漸縮短,南屋肇已看清那個身影的側臉。
是嵐!真的是嵐!!
張口欲喊,但,另一個聲音,比他更快發出,無比清脆幼女敕。
「媽咪!」
媽、媽咪?!
瞪著個頭小小,大概只有三歲左右的小男孩就這麼投入風補嵐的懷抱,南屋肇完全傻了眼。
然後腦海突然浮現登機前,中川小人在耳邊低喃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養小孩,可是件很花錢的事情喔。
養小孩?媽咪?這、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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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
咦?這聲音不是,「南屋?」他怎麼會?
風神嵐眨眨眼,訝異地注視臉色青白交錯的南屋肇,「你怎麼會在這里?」
「那個媽咪是怎麼回事?」南屋肇牛頭不對馬嘴,「這小表又是你的誰?他為什麼叫你媽咪!」
「你先回答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相較于南屋肇的驚疑不定,風神嵐倒是一派自然,雲淡風輕。
「觀月幫忙的。」將原因簡略帶過,南屋肇只想快點弄清眼前這一大一小之間的關系,「嵐!這小表到底是誰?」
「觀月幫忙的?」風神嵐揚揚眉,明白了,「這麼說……這次會議,觀月笨蛋有出席嘍?」
「嗯?什麼會?」
「半年一度的集會呀。」風神嵐忍不注給觀月望一個白眼,「既然這樣,那你也知道觀月那笨蛋是館崎的準接班人了?」
「你知道?」
南屋肇的注意力被轉移了,「等等、為什麼你連半年一次的集會也知道?」
「南屋,你忘了我是學生會的副會長?半年一度的集會口,我也必須出席。上次夏天的那場集會我有參加,不過,那時候你好像忙著和會長吵架兼干架,大概沒注意到。」風神嵐似笑非笑地瞅著南屋肇,「我想,不知道學生會干部底細的,四天王大概只有你一個。」
「只有我?」南屋肇怪叫,非常不痛快,「等一下!半年一次的集會日,應該是陵集帝和四天王才能參加吧?」
「南屋,四天王的地位,和學生會干部是一樣的,所以四天王出席的會議,學生會干部也必須出席。」拍拍南屋肇的肩,風神嵐突然覺得有這麼一個單純如單細胞生物的工業科天王,對陵集來說也許是件好事。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風神嵐此時此刻的微笑,讓南屋肇有點不爽。
「沒什麼,」微笑一轉為戲謔,風神嵐好笑地提醒南屋肇另一件事,「倒是南屋,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是不是忘了什麼……」傻傻重復了風神嵐的尾句,南屋肇這才想起最最重要的問題還沒得到解答,「嵐!這小表到底是你的誰?!」
風神嵐低首向小男孩一笑,「小守,我是你的誰?」
「媽眯!」小男孩叫道,兩頰紅撲撲的他笑得好開心。
目光上移與南屋肇的眼相接,風神嵐的微笑好不無辜,「喏,你也听到了。」
「他、你、他、你……」視線在風神嵐與小男孩身上來來回回了幾次,千頭萬緒下,南屋肇最後問出一個出乎風神嵐意料之外的問題。
「那他爸……在哪?」
風神嵐一愕,接著抱月復低笑,笑不可遏。
「爸爸在那里!」回答南屋肇的是小男孩,抬起手,包裹在手套之下的肥短指頭遙指前方,「媽媽也在那里!」
爸爸、媽媽?
南屋肇的眉打了n個結,「小表,這是你的誰?」握起小男孩的小小手,他看向笑得更夸張的風神嵐。
「媽咪!」小男孩跟著一起轉頭,回得沒有任何猶豫。!
「那你媽媽在哪?」
「在那里。」小男孩回頭舉起另外一只手,往方才那個方向指去,「啊、爸爸!媽媽!」見那一男一女往這兒走來,小男孩興奮地揮起手。
南屋肇的眉心皺得可以夾死過路蚊子,「嵐,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得到的,是笑彎了腰、整個人甚至蹲下去猛捶地的風神嵐。
去——他——媽——的——
瞪著風神嵐,南屋肇真巴不得一掌掐死她算了!
「你就是那個肇?」嬌婉女聲,冷不防地在南屋肇的身後輕響。
他霍地回首,「嵐?!」她是什麼時候站到他後面了?還有,她的頭發什麼時候變白的?剛剛明明還是黑的!
「我不是。」南屋肇的反應,讓南雪忍俊不住,噗哧一聲便略咯笑了起來,「我叫南雪,小嵐的表姐,你是肇?」
「南屋肇。」南屋肇撇撇嘴,將掌心里的小手交到南雪手工「你是這小表的媽媽,那嵐到底是他的誰?」
「媽咪!」小男孩樂得很,整個人巴上南屋肇大腿緊抓不放。
「小守,回家喝茶嘍。」南雪輕道,而她身畔的男子則彎下腰,抱起了很不安分的小男孩。
「雪,你們要回去了?」笑得有些虛月兌的風神嵐向上伸出了手,南屋肇立即將她拉起,不需任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