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兩個人守在她身邊。何叔有消息了嗎?」自從那天通過電話後,何叔就斷了音訊,怎麼找也找不到人,讓他很擔心。
「沒有。大少爺,何叔該不會……」齊晏有個不好的想法,但不敢說出來。
洛天佑沉默不語。「應該不會,何叔有自保的力量,時間快到了,再過幾天就是珍的祭日,何叔說過他會在祭日之前趕回來的。」
他可以感覺到,這些日子以來雖然沒有惡夢的侵擾,但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一股視線,那種……帶著令人心寒的目光,似乎無時無刻都在看著他,他卻無能為力反擊。
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一直潛藏在心底,就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而已。
「有福小姐在身邊,大少爺不會有事的。」齊晏深信這一點,至少這一個多月來,可以看見大少爺的情況是真的有改善。
「但不是用她來替換,是我害了她。」洛天佑無法蒙騙自己,看著她身上的傷口一天天增加,他的心宛如利刃劃過一樣的疼痛,欺騙與自責同時折磨著他。
「大少爺……」齊晏還想說什麼,大樓邊四周的窗戶卻突然同時晃動了下,然後下一秒全部迸裂開來。
「小心!」他撲上去護著洛天佑,兩人一起滾地躲到桌子的後方。
磅!窗戶破開的同時,室外的風全灌進屋子里,整間房間都被狂風掃過,風吹過破損窗戶的聲音,就像是一種很刺耳的笑聲。
洛天佑拉起齊晏往電梯的方向沖,接近門口時,他看到一團黑影就站在日光照不到的陰暗處。
倏地,他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龐在黑霧中顯露出來,心髒像被抓緊了一樣,整張臉瞬間雪白無色!齊晏跟在他後面,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他也看到了!
「天佑!」福圓圓的聲音陡地破空而來,角落里的黑霧迅速散去,風聲也在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有的一切都在眨眼問恢復寧靜,洛天佑跟齊晏兩人還處在驚魂未定的狀態中。
懷里突然撲進了一團柔軟,他怔愣的低下頭。微顫的手這時才能動,懷里的人兒抬起頭憂心忡忡地看著他。
「天佑,你沒事吧?」福圓圓緊張兮兮地打量他,兩只小手也在他身上模來模去。她才剛去了樓下的秘書室而已,就听到樓上傳來像爆炸的聲音,嚇得她電梯也沒搭,直接跛著腳爬樓梯沖上來。
洛天佑苦笑了一下,「我沒事。」話聲才落,額角就滑落一絲殷紅。
「啊!流血了!」福圓圓慌張地沖到旁邊的地板,撿起掉在一旁的衛生紙,急忙抽出一堆捂在他頭上。
齊晏指揮一群剛上來的人收拾辦公室,吩咐司機開車,陪著福圓圓跟洛天佑一起去醫院。
一路上,洛天佑輕聲安慰著已經紅著眼眶的福圓圓,內心沉重不已,他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第4章(2)
擦擦額際落下的汗水,福圓圓伸手遮了下刺眼的日光,站在馬路上靜靜地等著綠燈。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整棟雒航大樓都跳電了,整棟大樓都處于停擺階段,剛好有文件要影印,秘書室里就數她最資淺,當然由她抱著資料,準備到對面的便利商店去影印。
天氣熱得都快要把人給烤焦了,身旁也站了不少人,更顯得擁擠又熱,福圓圓有些心不在焉地拉著領口揚風,不自覺地想起之前的事。
那一天早上看到的事情,還有後來辦公室玻璃莫名其妙全破掉的事,她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還有那團黑霧……
她前兩天也有偷偷爬起來,一樣在早上五點半跑去他的房間門口,可是在門外蹲了半個小時,什麼也沒看見,難道是她眼花嗎?不不不,她是真的看到了!
還是她那天看錯了?福圓圓努力回想,怎麼想那團黑霧都不像她的錯覺……
正在思索時,身後突然有一股推力傳來,她整個人不由得順著那股力量往前移動幾步,就像電影一樣,整個空間倏地都變得沉寂,她踉蹌地跌倒在地上,耳邊的尖叫聲回蕩著,她驚得雙眼睜得大大的,眼見一輛小發財車朝蓍她急駛而來!
「啊--」她下意識地縮起身子放聲尖叫,等著劇痛襲來!在這一刻,腦海中閃過很多人的臉,最後一個是洛天佑那張帶著一絲絲冰冷卻會對她笑的俊顏。
天佑……
就在車子離她只有幾步遠的時候,輪胎突然爆胎了!
「砰」地一聲,整輛發財車打滑斜飛出去,轉了好幾圈,將一旁等著過馬路的人全掃倒了,一時間哭叫聲、哀嚎聲不絕于耳,整個場面亂七八糟。
埃圓圓也沒能躲過,小發財車上載送著貨物,失控甩出去時,車上的貨物全掉了下來,她被好幾個紙箱給砸昏了過去。
好一會兒,鳴笛聲響徹雲霄,警車、救護車同時到達,福圓圓自然也被抬上擔架送到醫院去。
躺在急診室的病床上,福圓圓額角青了一塊,護士小姐正在幫她清理膝蓋上的傷口,旁邊的醫護人員也都十分忙碌的樣子。
罷才在路邊被發財車砸傷或撞傷的人幾乎都送到這家醫院來了,時不時有著哀嚎聲夾帶著小孩子的哭泣聲,福圓圓也是一臉驚魂未定。
「阿!阿啊……媽媽!」旁邊病床上一個看起來才初中的小女生,手臂不規則地往後彎著,醫生正在檢查,痛得她拚命尖叫哭泣。
埃圓圓縮著身子抖了一下,突然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倒霉了,只是撞傷了頭跟擦傷了腳,比較其他人,她傷得最輕。
洛天佑從接了電話開始心就發狂似地謝繳,到了醫院,也不等司機把車停妥,就急忙地沖下車進醫院的急診室,慌亂地張望著,看到縮在角落的福圓圓。
「小圓!」直到將她擁入懷里,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
埃圓圓被抱得很緊,緊到都快要無法呼吸了,可是她不敢推開他,靠著他,可以感受到他身體有多冰涼,且整個人都在顫抖。
「天佑,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啦,我只是被掃到而已。」雙手回抱住他的腰,小聲地安撫他的情緒,雖然她有點嚇到,心底卻也有一絲甜蜜。
洛天佑是真的嚇到了,要不是那輛車爆胎,現在的她不就已經……凝視著她額邊的瘀青。這是第幾次了?第幾次看到她受傷?
不行這樣,不行再這樣下去!看著她疑惑不解的目光,他的心就像被一根弦給綁住,有些痛、有些無法呼吸。
不是每一次都可以這麼好運的,他不能賭,他不能!
「咦?圓圓?你回來啦?雒航好玩嗎?」剛從資訊室走出來,福圓圓就被以往熟悉的同事圍起來問著。
埃圓圓有些恍神,讓同事一問,才揚起笑臉,「還好啊,其實跟奧爾提斯差不多。」對外她是以借調的名義去幫忙,雖然不少人納悶她一個資訊室的借調去那邊干嘛,但是礙于她是總裁的干妹,大伙也都很識相的不去追問。
「你怎麼突然回來啦?」同事好奇地問,她還以為圓圓要借調到合作案完成哩。
「公司通知我就回來了。」笑得有點勉強,她比這些同事都還要納悶,昨天晚上突然接到公司通知,讓她今天就回奧爾提斯報到,不用去雒航了。
不光是這一點讓她疑惑,自從上個星期她出車禍後,洛天佑也變得很奇怪,上下班也不等她了,總是讓司機先送她回家,再來就是這幾天都見不到他的人影,打電話也不接,奇怪?人是跑到哪去了?
問了齊特助,齊特助只是簡單的回她說公司有事,到南部出差了,可她總覺得洛天佑好像有什麼事在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