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的笑容看在茉兒眼里,就跟街上的地痞流氓一樣討厭!
「哼!」她冷冷瞪他一眼。
「真是個小醋桶,本王答應你,以後穿衣服這事,就換小廝來幫我,成了吧?」某人像逗貓似的逗上癮了。
他臉上的笑,讓人覺得十分刺目,茉兒微微眯眼,「你愛找誰穿就找誰穿。我還有別的親戚嗎?」她下意識並不想要嫁給這個人,所以想找尋其他親人。
「沒有。」曜玄凰一攤手。
她努力想,額際倏地傳來抽疼,她伸手揉著,一雙大手也跟著按上來,眼角一瞥,方才還把她氣到頭痛的人,又眼巴巴的一臉心疼的湊上來。
看了就心煩!忍著氣,茉兒不停的深呼吸,卻也沒推開他的手,一會兒後才道︰「你老實說,以前是不是這樣常氣我?」這種感覺……該死的很熟悉!
不是我。曜玄凰模著她的長發,像在模小貓般抓起她一綹發絲玩著,「嗯……不是。」以前不是他,所以他不承認,但以後會不會,可就不知道了。
茉兒沒好氣地從他手里把自己的頭發給搶回來,「不要動手動腳的。」越看他的臉,她心里就越有股沖動想要打他一頓。
「好茉兒,別氣了,再氣下去皺紋都跑出來了。」曜玄凰對她的嚴厲警告是左耳進右耳出,伸手點了點她的眉間,一臉關心的勸說,似真的很關心她。
茉兒覺得後腦杓一陣陣發疼,受傷未愈的身子容不得她這樣發怒,腳下有點發軟,身子才踉蹌了下,一雙有力的臂膀就將她整個人攔腰抱了起來。
「你干麼?」她非常不習慣跟男人這麼親近,一只手連忙推著他的胸膛。她以前雖然是冬閣閣主,但從來不用應付那些好男色的男人。
曜玄凰以不容拒絕的力量緊錮著她,「抱你回去啊。」長腳一跨,就這麼招搖的抱著她往她的別院走去,一點也不在意一路上有多少人見狀看傻了眼。
「放我下去!」茉兒氣急敗壞地推打著他,只是掌心下的肌肉堅硬如鐵,他不痛,她卻打到手痛。
抱著她,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心有點癢癢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但她不停叫嚷著,實在有點吵,他一直隱忍的脾氣終于冒出頭,低頭給了她一個足以顛倒眾生的笑容,然後食指一揚,直接點了她的昏穴。
聒噪聲音不見了,大爺他這下可開心了,一邊對別院里的侍衛、奴僕拋媚眼,一邊抱著懷里那個早就昏過去的女人晃來晃去,他一點也不覺得手酸,甚至還抱著她去書房,一臉正經地在部下們錯愕的目光中跟他們議事……
直到葉子豪看不下去了,才上前提醒自家主子,懷中女人還是個重傷初愈的病人,需要多休息。
曜玄凰這才收手,甘心地抱著她回到她的房間躺好。
而那個昏迷的人,一點也不知道在這段時間內她是出夠了風頭,也讓所有人都知道——王爺又找到了新玩具了。
第2章(1)
休息幾天後,因為自小習武的關系,茉兒的身體狀況已經慢慢好轉,除卻還想不起來自己是誰。
這一夜,她睡著之後,別院里突然冒出了好幾名黑衣人,其中一個對四周擺擺手,四周的黑衣人全退到一旁,剩下領頭的那個無聲無息地走進房里。
輕輕推開虛掩的門扉,被黑巾遮住的臉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楮,眼神閃爍了下,只手輕彈,躺在床上的茉兒身體震動了下。
黑衣人悄悄來到她身邊,拉下臉上的黑巾,伸手戳戳那個躺在床上被他點了穴的人兒。
「我給你機會,要是不想跟我走,你就起來說一聲。」
「……」她不但動不了,也開不了口,是要她怎麼拒絕?
黑衣人笑眯了鳳眼,「我數到三,你不說話就代表你要跟我走了。」
「……」床上的人狠瞪著他。
「一……二……」把黑巾拉好,一反手,把床上的人兒扛上了肩,「三!」
然後,他大搖大擺地走出房門,對一旁幾個人比了個手勢,一行人便快速地撤離這座別院。
***
黃沙遍布的官道上,有一隊人馬正快速地往西邊奔去。
此地是辰曦與左邊鄰國安夏的交界處,安夏、衡州與代州的位置正好形成一個三角形,也是貿易發達的商業重鎮,官道上不時可以看見大批來自安夏的游牧商人以及辰曦的商隊。
走在這條官道的,大部份都是商隊,但這個隊伍卻不一樣,僅有四名背上扛著大刀的剽悍男子,騎馬護衛在馬車四周,那馬車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標記,但內行人一眼就能分辨出那車廂可是黑漆木所制。
一般來說,昂貴的黑漆木都是制成上等家具,少有制成馬車,再加上四個大漢所騎的馬跟拉車的馬匹,都是少見的高壯駿馬,所到之處吸引不少注目。
車廂里,兩個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小眼的那個人,穿著素色藍色衣衫,一張臉漂亮得足以稱為禍水,另一個大眼的,也是穿著一襲藍色長袖儒裙,清秀的面容上滿是怒意。
小眼堅定的望著大眼,大眼里的怒火更加熾熱,要是眼神能化為長箭,這個小眼禍水早就萬箭穿心死了千萬遍。
茉兒忍不住氣惱的抓起馬車上的靠枕就往對面那個人丟去。「說!你打算把我帶到哪里去?為什麼不經過我同意就帶我出來?」
她快被這個男人給氣死了!一覺醒來,她居然就躺在馬車里,這也就算了,這個不要臉的色胚居然還躺在她身邊抱著她一起睡!當下她想也不想就賞他個拐子。
他醒了之後,居然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真是氣死人!「我有問過你啊!」曜玄凰回得理直氣壯。
火冒三丈還不足以形容茉兒現在的心情,銀牙暗咬,她讓他這副痞樣氣得快得內傷,「問你個頭啊!」甩開身上的薄毯子,她二話不說撲上去就開打。
車廂里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吵雜聲,馬車外四個護衛加上車夫心知肚明的彼此對看一眼,然後轉開目光,當作沒听到。
行道上的人雖然听見了聲響,但見人家護衛還有車夫都一副沒事樣,也沒心思多管閑事。但還是有人愛湊熱鬧,硬是拉長耳朵听了一會兒,但都只听到低沉的嗚咽聲還有東西的撞擊聲。
馬車里已是一片狼藉,上好的瓷器全被人粗暴的拿來當對付某人的武器,碎了一地,連擺飾精美的食盒玩藝兒也全摔爛了,毯子、靠枕全被茶水給染了色。
此刻那個施暴的人正氣呼呼地被人壓在馬車上。曜玄凰微喘著氣,眸底還真有些驚色,他沒想到這只小貓撒起潑來這麼可怕。
雙手緊握著她的手腕,頎長的身子壓在她柔軟的身子上,頭發有些凌亂,「你、你發起脾氣還真嚇人。」他是好氣又好笑,從小到大,他第一次被女人打,更別說這女人從小練武,方才他背上挨了幾下,還真有點疼。
「你還敢說!」茉兒習武的本能還在,腰部一拱,想把身上的人給拱開,無奈卻怎麼也掙不出他的鉗制。
喔!眼前的小貓已經變成了炸毛的貓。「茉兒,乖乖乖,不要生氣,我是想帶你出來散散心,給你驚喜的。」曜玄凰可不希望她毀了這輛馬車,這可是皇家特制,要是把馬車給弄壞了,接下來的路程辛苦的可是他們倆。
茉兒掙扎了好一會兒,沒力了,只能惡狠狠的瞪著他,「哪有人散心是趁半夜時把人給綁走的?」
曜玄凰很想再說一次他有問過了,不過看她的眼神,皺皺鼻,還是放棄。「我想給你驚喜,你以前脾氣沒這麼壞。」張口就是謊話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