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這次是敲門聲。
敲門的人等不到回應,就逕自打開門走了進來。
「阿鴻啊!電話吵成那樣你怎麼還睡得著?」穆媽媽皺著眉問。
看著睡得不省人事的兒子,一邊納悶他怎麼睡得這麼沉,一邊替他接了這通吵死人的電話。
「喂!他在……還在睡啊……就是叫不醒他嘛……什麼?很重要?哦!好好,你別激動啊!我馬上叫他來听!」
放下听筒,穆媽媽急忙走到床鋪旁,用力搖著兒子,非得把他給搖醒不可,電話那頭的人一副出了大事的語氣讓她緊張得要命。
「阿鴻,趕快起來!有一通很重要的電話要叫你听……」
「不,不要搖了,我生病了……」穆非鴻很虛弱地回應著。
「啊?病了?怎麼突然病了?病哪兒啊?」穆媽媽被嚇了一大跣,一連發出了幾個問題。
「不知道……媽,你把听筒放在我耳邊……」
「哦,好。」穆媽媽趕緊照做。
「喂?你你說慢點,我生病了……什麼!?」穆非鴻大叫一聲,整個人倏地坐了起來,緊抓著听筒大口大口地喘氣……
「好,我馬上過去!馬上過去……」
听筒自穆非鴻手上掉落下來,他圓瞪著眼、張著嘴,身體前後搖晃。
穆媽媽嚇得魂飛魄散,她抓著兒子的手臂喊︰
「阿鴻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不要嚇媽媽,跟我說啊……」
穆非鴻慢慢地轉過頭來,茫然的雙眼、空洞的語調道出駭人的事︰「隻果被刺了一刀。」
穆媽媽雙手立刻捂住了嘴,她那一聲驚詫的尖叫就這麼被封在口里。
「她在醫院……我要去看她……」
穆非鴻起身,一陣劇烈的暈眩感襲來,眼前突然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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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蔡揚的胸口疼痛不已。自他醒來以後,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面前有一張破舊的桌子,加上另外兩張椅子,就是這個房間的全部。
這是什麼鬼地方?
他的運氣怎麼這麼背!一個完美的計劃,用來對付穆非鴻還嫌太周全了些,沒想到殺出了像鬼魅一樣的齊人和不知是什麼來歷的凌姍,讓他輸了整盤棋。
「給我水……給我水……我要是渴死了,你就什麼也問不到。」他干著喉嚨吼,仿佛確定凌姍就躲在暗處監視他。
沒一會兒,果然見凌姍走了進來,但後頭還跟了一個人,是齊人。
蔡揚咧開嘴角歡迎這個敵人,然後噗地一聲,將一口血水吐在地上。
「穆非鴻能交到你這個朋友,就是燒三輩子香也不夠。」
齊人不語,只是走到桌邊,將一杯水放在桌面上,故意離蔡揚很近,卻又不讓他喝到。
「怎麼沒看到他?被我嚇得屁滾尿流了是嗎?哈哈……」大笑數聲後,蔡揚又因胸口疼痛咳了起來。
「看你這樣子,應該是你被修理得很慘才是。」凌姍揚起了嗓音,語氣是未曾听過的輕蔑。
「哼!你也算是個國際名人吧?仗著自己的拳腳功夫欺壓尋常百姓,你說……如果這件事情宣揚出去,國際上會如何看待這件事?」
「我說,像你這種半調子實在腦筋差得一塌糊涂,仗著老頭兒有權有勢就作威作福,其實一點兒本事也沒有,結果還落得讓女人給打慘了……這樣你還好意思說出去?最起碼你也該有那麼一丁點——男人的尊嚴吧?」凌姍對蔡揚的威脅絲毫不放在心上,依舊以冷調回復。
「我呸!你在暗,我在明,吃了你的暗虧我也只有認栽,老子沒空听你廢話——」
突然「踫」地一聲,桌上的那杯水被齊人憤怒的一掌拍得差點掉落地面。
「對一個弱女子出手狠辣,將她打得半死不活,你還敢在這里亂吠亂叫!?」齊人鐵青著臉,忍住殺人的沖動。
蔡揚斜著眼、歪著嘴,一副怪模樣地往齊人頭上火上加油——
「我不信你不認為她夠賤,成天不知羞恥地在大庭廣眾之下任人模來模去,我這是替她的父母教訓她!」
「……我若不是要你親口說出要把她們一個個毀掉的理由,你早就不止死過一次了。」齊人冰冷的語調醞釀出強烈的殺意。
「我把她們毀掉?你有沒有搞錯?她們會落到這步田地還不都是拜你們所賜!你們聯手把我逼到死角,讓我的計劃無法順利進行,還有臉來拷問我?呸!」蔡揚臉上盡是輕蔑與不屑。
凌姍咬著牙,克制自己不去揍那張令人討厭的嘴臉。
「我看到的卻不是那麼回事兒。從一開始你就設計果凍,打算對她意圖不軌,要不是被我撞見,你說你會罷手嗎?你打算毀掉她的清白就是不爭的事實。」這睜眼說瞎話的家伙,不揪出他的真面目,他還以為沒人知道他干了什麼狼心狗肺的事。
「毀掉她的清白?你腦袋有問題啊?你什麼時候撞見我……」蔡揚突然愕住,慢慢地瞪大雙眼,見鬼似地拔高了音調︰「你不會是那個歐巴桑吧?」
凌姍抬高柳眉,雙手環胸,她听不懂什麼「歐巴桑」的,可很明顯地,蔡揚已經發覺了答案……
那個讓他氣得差點吐血的歐巴桑竟然會是凌姍?!他一下子陷入了那段難堪的回憶中……
就在他「準備」侵犯果凍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好事。
「干什麼?!」他怒暴地打開門。
一名高大壯碩的中年婦人一把將門推開,力道之大,差點將他推倒在地。
「我听女兒說啊蔣沁如小姐人在這里,我跟她說我不相信,一定要過來瞧瞧,我們母女倆都是她的迷哩!」
熬人自顧自地說著話,東張西望,一路從客廳走向房間。
「你給我出去!蔣小姐人不舒服要休息……喂!你听不懂是不是?」他喊著那個根本不理會他說話的歐巴桑。
他跑過去想要擋住她的去路,卻被她更快一秒閃過,動作之靈敏,完全不像一般的中年婦人。
才一眨眼,她就進了臥房。他趕緊跟了進去,就听見她以超高八度的怪聲尖叫︰
「哎喲!真的是你!蔣小姐、蔣小姐,我是你的迷啦!你能不能起來幫我簽個名啊?」婦人用力地搖晃果凍的肩膀,動作極其夸張。
「不要踫她!」他大吼,快速沖到床邊。「你這女人是怎麼搞的?你再不走,不要怪我動手!」他抬起手,狀似揍人的模樣。
「哎喲!要打人啦!喔哦!你一定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看這蔣小姐一副天塌下來也不會醒的樣子,一定是被下藥啦!你準備對她怎麼樣啊?你說!」
突然他那只抬高的手被她一把抓住,而她的另一只手則往他的月復部施力,倏地他整個人往後摔了出去,一直到他跌了個狗吃屎為止。
接著她又扯著嗓子怪叫,一面快速地往門外走去。
「我要去告訴我老公!還有,我要去報警!好膽你別走,等會兒我老公過來就有你瞧的了,他可是全國武術冠軍。」
那時對于婦人的恐嚇他可是沒存半點懷疑,他抓起外套,忍著摔疼了的,火速地離開現場……
只是現在想起來實在覺得很可笑;那婦人完全不需叫她老公來就足夠將他修理一頓了,何需多此一舉?原來她主要的目的是在救人,她料想待她假裝離開後,他必定即刻逃之夭夭,然後她便可以馬上返回,展開救人的行動。
中年婦人就是眼前這個美人凌姍,這二度破壞他好事的大陸姑娘。
「大陸的奇人異士還真多啊!隨便一個就是易容高手。不過……該不會你現在的這副美貌……也是易容出來的吧?」他輕蔑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