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剛才盯著我在畫什麼?」他直接轉移話題。
「你頭頂上有長眼楮啊?」他的敏銳每每令她訝異不已。
「所以不能在我背後做壞事。」托斯卡輕彈一下她的漂亮鼻尖,充滿寵溺。
「我哪敢做壞事,只是沒靈感,畫一下你的素描打發時間。」
「喔!」他勾起唇角,想看她如何描繪他。
他看著計算機屏幕一眼,轉頭望向她,皺起眉頭,一臉哀怨。
「妳真的對我很不滿?」她竟然把他畫成四不像,連五官都分不清在哪里。雖然沒看過她的畫作,但他相信她應該很有天分,否則工作室早就關門大吉。
「你看不懂?」言柔瞇起杏眸,有些不敢置信。「我把你畫的比墨德還好,你竟然看不懂!」她覺得好難過。
托斯卡再看向屏幕,認真的盯了好幾秒,慢慢的回頭問道「妳……該不會是畫抽象畫吧?」他以為她是學墨德在涂鴉。
「托斯卡。」言柔提高音調。「你看不懂抽象畫。」她以為意大利人都很有藝術細胞。
「這不是我的錯,抽象派並非意大利人發揚光大的。」他攤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言柔卻皺起眉頭,好生失望。她的好朋友容榆,雖然對她的設計贊賞有佳,但對她的畫作卻無從賞析,她以為托斯卡會懂得欣賞。
唉∼她無奈的輕嘆,也許只有墨德能成為她的忠實粉絲。
「你要看寫實的素描是吧?」她有點不情願的拿起筆,在原本的畫作上延展、對調再潤飾。
不到十分鐘,一幅逼真寫實的俊帥側顏出現在計算機屏幕上,她僅憑從抽象晝延伸的記憶,便將他重新呈現,托斯卡看了不禁嘖嘖稱奇。
「妳真的很有繪畫天分,也許我該考慮為妳辦個畫展。」他很滿意他的臉孔藉由她的巧手呈現出的感覺。
「現在才知道贊美。」言柔睨他,深表不滿。「寫實畫有什麼意思,我直接用相機幫你拍照不是更快。」
她興致缺缺的關掉計算機,今天沒靈感。
事實上,她悶壞了。
「沒靈感就休息吧。」托斯卡蓋上屏幕,唇邊勾起一抹淺笑,知道她的不耐另有原因。「要不出去逛逛?」他提議,是該準備兩人的大事了。
「終于肯讓我出門了。」言柔突然心情轉好。
她已經休養了兩個多月,大腿的傷早無大礙,但除了定期上醫院復診及做產檢,托斯卡不讓她出門,而她竟安分的接受他的霸道安排。
「再不讓妳出門,妳要在心里咒罵我了。」托斯卡笑著,傾身在她唇瓣吻了下。「換件衣服就出門,還是妳想繼續?」
他看見她緋紅的臉頰,曖昧一笑。
「當然是出門。」她拿開身上的毯子,離開沙發走進臥室。
面對托斯卡每次的親近,還是令她臉紅心跳,雖然他早已不客氣的對她予取予求,但她還是不習慣意大利人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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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哪里?」言柔好奇。
「待會就知道。」托斯卡手握著方向盤,心情愉快。
「那個……為什麼家具都不見了?」言柔提出納悶已久的問題。
她記得當初進去別墅時,里面布置華麗,玄關、客廳、餐廳、廚房、臥室,奢華的歐式家具,高雅的擺飾,琳瑯滿目。
幾天之後,家具卻逐漸減少,到現在,客廳只剩沙發和電視,臥室只有一張大床。言柔很想問清楚原因,但托斯卡卻完全未提及此事,讓她不知如何開口。
「我把家具全退掉了。」托斯卡輕松說著。
「啊!難不成你……破產了?」言柔瞠大雙眸,側過頭盯著他。
在她休養這段期間發生什麼事嗎?但托斯卡並沒有異樣的狀況。或者,他之前買豪宅、奢華的裝潢及聘禮已讓他入不敷出?
她驚爆的話語讓托斯卡錯愕,微瞇起深邃褐眸望向她。「妳……希望我破產嗎?」
「否則為什麼把家具退掉?」
「問妳啊!」他將車子轉進停車場。
「呃?我?」言柔指指自己,一臉茫然。
「妳不是抱怨我不尊重妳,現在開始,我們一起布置屬于我們的家。」停好車,他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言柔這才發現他們來到一間超大型的家具賣場。
「這里是台北最大型的家具行,不論歐式、日式或中國的古董家具都有,如果看不中意,明天我請人寄國外的DM給妳挑。」
言柔先是一陣錯愕,然後緩緩笑開了。
「笨蛋。」她罵他,但語氣卻甜蜜蜜,他竟因她的一句話而大費周章。
在家具行逛了兩個小時,言柔已決定好所有家具。其實,托斯卡當初選焙的家具雖然奢華,卻極富品味,如果要他把退回的家具再搬回來,似乎太令他難堪。
所以她順從他,認真愉快的挑選家具,然而不知不覺中,她選的家具與他之前挑的風格相近。
托斯卡發現了,沒說什麼卻笑了,她用她的方式尊重他。
真是可愛的女人呵!
離開家具行,托斯卡帶言柔逛了幾間高級的金飾店,他要求店員拿出最頂級的鑽戒,不等言柔開口,他便一一搖頭拒絕。
設計不夠新穎獨特、鑽石的光澤感不夠頂級,他一一挑剔,竟比女人還龜毛。言柔見他一個大男人吹毛求疵,不禁好笑。
「我懷疑你之前為何能在兩天內打理好全部細節?」光挑個戒指就花了半天時間,仍無斬獲。
「之前,我請十多個不同國家的珠寶與禮服設計師寄來DM,不用一個小時就能做出決定,我看再請他們寄一次DM讓妳挑吧!」
「鑽石的等級並不重要,只要是我們兩人一起挑選,就是獨一無二。」言柔望著他甜甜一笑,知道他想給她最好的,但她並不注重這些東西。
托斯卡輕勾唇角,回她一個溫柔的笑容,尊重她的意見。
在逛了五家金飾店後,他們選好首飾、婚戒。
托斯卡握著她的手步出店外。
「累嗎?」他溫柔的詢問。
「不會。」言柔搖搖頭,喜歡跟他手牽手並肩而行,讓她想起墾丁的燦燦艷陽,兩人暖暖的回憶。
在車上,她不自覺的睡著了。
看著她甜美的睡顏,托斯卡的薄唇勾起幸福的笑意。
她,即將成為他的妻。
托斯卡側過身,在她光潔的額上吻了下,加快車速,筆直朝他們的家前進。
第十章
周日午後,金色的陽光透過樹葉的枝縫,灑下柔和的光束,吻著吊床上的女人,女人幸福的睡顏,似在感謝陽光溫煦的拂照。
十一月涼風吹拂,系在樹間的吊床隨風擺蕩,很輕很柔。
言柔躺在吊床上,沉靜小憩。
昨天,奔走了一整天,她確實累了,她的體力與從前相差甚遠。
沉睡片刻,她自夢中蘇醒,卻仍舍不得睜眼,她咸受涼風拂面的舒適,帶著青草的清爽氣息及淡淡的花香。
自遠處飄近的玫瑰香味沁入她的鼻息,這院子並沒有玫瑰,而香味似乎愈走愈近。
玫瑰會走路?
言柔慵懶的動動長長的睫毛,瞠開漂亮的水眸,一團粉紅的浪漫色澤映入眼簾。
她定楮看著胸前一大束近百朵的玫瑰,緩緩的將視線往上抬望。
「原來,玫瑰的香味就能喚醒妳,我這個王子沒機會出場了。」說完,托斯卡仍傾身親吻他的睡美人。
「為什麼買花?」面帶嬌羞,方才的吻讓她雙頰泛出玫瑰色澤。
「求婚。」托斯卡拉起她的手,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親吻。「言柔,嫁給我,讓我守護妳一生。」他目光灼熱的凝視她。
言柔笑著輕拍他的臉頰。「哪有這樣本末倒置的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