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沒事,我們有事。」托斯卡上前一把摟住言柔的腰,急忙往前奔跑。
「啊,怎麼了?」言柔嚇了一跳,邊跑邊回頭,赫然看見兩個著便裝的中東男人已追上天橋。
雙方人馬在天橋上揮拳過招。
托斯卡一直護著言柔,以致無法全面攻擊。
「喂,你放開我,我自己可以應付!」言柔急欲掙月兌他的箝制,她伸腿先送來者一個飛踢,然後扭個身擺開托斯卡的手臂。
雖然她的身手輕盈利落,但托斯卡卻擔心她受傷而有些分神。
突然,一名男人亮出一把瑞士刀,鋒利的光亮刀面,讓托斯卡心窒了下。
「小心!」他厲聲警告,急忙回身,一腳踢向男人的右手腕,刀片頓時被踢飛落地。
男人吃痛的哎叫,手腕想必骨折了。
另一名男人也掏出小刀劃向言柔的腰間,她正要閃避,卻不料一只手臂驀地護住她。
刷!銳利的刀片劃破西裝外套,在托斯卡的手臂上刻出一道血痕。
但他仍面不改色,彷佛刀片只是劃破衣料而已。
一個反手,他扭住對方的手腕,用力一扳。
擦!鼻頭清脆的折斷聲,伴著一聲淒厲的哀嚎響起。
又有三、四名中東人陸續從後方的天橋追上來。
托斯卡拉著言柔跑下天橋,往停車的地方奔丟。
「啊!」兩人驚愣的看著方才停在對面路邊的高級房車竟不翼而飛。
他們四處張望一下,赫然發現前方的拖吊車後面,正拖著熟悉的黑色車影。
「該死!」托斯卡低咒一聲,台北市的交通大隊效率怎麼如此驚人,他們‘暫時’停車還不到十分鐘。
正猶豫是否要往前追上拖吊車,後方追來的人已讓他無時間思考。
他拉著言柔奔入車陣中,喇叭聲此起彼落響起,已經混亂的交通,現下更是一陣亂。
言柔感覺此情此景像極007的逃亡現場,她感到又氣又羞。卻無法擺月兌托斯卡緊握的大掌,彷佛他握住的不僅是她的手而已。
他們跑到對面車道,在十字路口處急忙攔下一輛出租車,迅速鑽入車內。
「到天母!」言柔對司機說出一個地址。
「你們在拍電影嗎?」司機充滿好奇,訝異他們方才在車陣中奔跑的驚險景象,這兩人看起來不像逃犯,雖然那名外國人一臉嚴肅,不過應該不是黑社會。
「有點誤會。」言柔隨便解釋。
「該不會兩位帥哥美女要私奔,不小心被家人發現了吧?」司機自以為幽默的說笑著。
言柔翻翻白眼,幸好托斯卡听不懂,否則可能會笑出來。
她斜視托斯卡,發現他嚴肅的五官上唇角微揚。
他听得懂!他的中文程度究竟如何?
托斯卡右手肘抵在車窗托著腮,看著前方的後視鏡,專注于後方的來車,即使擁有再厲害的駕車技術,也無法在如此擁擠的車道 車,他頓時放下一顆心。
言柔這才想起他左手臂受了傷,不知嚴不嚴重,她看見西裝衣料染出血漬,不禁擰起眉頭。
車子到達別墅,下車後托斯卡朝四方觀望一下地形環境。
他跳上門柱旁的大理石雕像,高舉右手朝天空畫出一個記號,也可能是一串文字。
「你在做什麼?」言柔抬頭看著他,納悶問道。
「發出訊號。」托斯卡躍下地面拉起她的手。快步通過警衛室,手持芯片卡刷過第一道鐵門。
「什麼訊號?給誰看啊?你的手會發功不成?」言柔一頭霧水,他該不會信什麼特殊宗教吧?
「附近至少有十名保鑣在高處監視帕德歐的別墅,我指示他們收拾隨後跟來的不速之客。」他坦白一切,否則依她的個性定會追根究底。
「這里什麼時候有保鑣監視?你派來的?」言柔詫異。
「不,這是帕德歐早就安排好的。」
「咦?他的身分真的那麼危險?那容榆跟墨德豈不是隨時活在恐懼之中?」言柔瞠大杏眸,不敢置信。
「不,帕德歐只是教父的私生子,真正的仇家不會找上他,他本身不會招來什麼敵人。他只是單純為了容榆跟墨德的安危著想。」
「沒事住這麼奢侈的豪宅,難怪要擔心被綁架,容榆也常抱怨這房子太大了。」他們已經穿過歐式中庭一段距離了,還沒到達主屋。
「這里不過一英畝,史巴洛為黛雅建的神殿都比這里大好幾倍。」想到主子的痴情,托斯卡忍不住輕笑。
「嘖!有錢人以為蓋個金屋藏嬌就是愛的表現嗎?」言柔嗤之以鼻。
「當然不只如此,他們兄弟現在可是非常專情。」
「誰能保證,愛情是最容易變質的產物。」言柔冷冷的道。
托斯卡有些驚愣,她的言詞里似乎有著切身之痛。
沒再多問,兩人走到主屋前,托斯卡拿出芯片卡刷開第二道鐵門,輸入一組密碼,開啟通往玄關的雕花銅門。
走進歐式客廳,他月兌下西裝外套,卷起袖口,手臂上的傷痕比他想的還深,傷口上淌出的血液已經凝固些許,暗紅的血漬沾染半只手臂。
言柔一看他的傷,驀地心窒,感到內疚。「我拿急救箱幫你處理一下。」
只見言柔在偌大的客廳翻箱倒櫃,就是找不到急救箱的蹤影。
托斯卡看見她把整潔的客廳瞬間變得凌亂,忍不住想發笑。
「妳要不要打電話問一下?」托斯卡建議,再翻下去,打掃的佣人可能會哭。
「應該快找到了。」言柔不死心,打開最後一個上層櫃子。
嘩啦啦∼
一堆紙盒驀地從正上方散落下來,撒在光亮的大理石地面。
她彎撿起紙盒,剎那間紅了整張臉蛋。
!
這種東西怎麼會放在客廳?而且數量多得令人咋舌。
帕德歐這只大婬魔!言柔在心里低咒,一邊慌忙的撿拾盒子。
托斯卡看見她難得的手足無措,好奇的上前幫忙。
在看見紙盒的標示時,忍不住莞爾一笑。
言柔搶回他手中最後一盒,急忙塞回櫃子,瞋視他一眼。
托斯卡看見她嫣紅的臉蛋,饒富興味。雖然她曾當面跟他要精子,也許她其實是很保守的。
言柔拿起手機,先輕咳一聲,緩緩不自在感。「容榆,你家的急救箱放在哪里?」
「咦?妳又受傷了嗎?要不要緊?」容榆擔心不已。
「不是我,是那個遲鈍的保鑣。」才第一天就掛彩,言柔不禁懷疑起他的能力。
「急救箱在主臥室的化妝台下方。」
「妳家的東西怎麼擺放位置顛倒啊!」言柔抱怨的有點無力。
「嘎!」什麼意思?
「沒、沒事。」想起那一堆,紅暈再度染上言柔的雙頰。「跟妳說一聲,妳家的高級房車在拖吊場,請帕德歐自己去認領。」
「啊?」容榆對著手機正要發問,言柔已迅速掛掉電話。
「你很遜耶!」找到醫藥箱後,言柔一邊為托斯卡處理傷口,一邊抱怨。「那一刀我輕易就可以閃過,你干麼故意送上來試刀,這樣就受傷,你真的能當未來教父的保鑣?」
她磯磯喳喳抱怨個不停,一雙柳眉卻始終擰得緊緊的。他的傷口不淺,應該很疼吧!
托斯卡看破了她的表里不一,微勾唇色。這個女人明明擔心他的傷,卻死也不肯說出一句關懷的話。
對于今天反常的行為,托斯卡也很納悶,他竟一時心急,忘了反擊,直接伸手保護她。身為黑手黨的保鑣,面對再強的敵人和武器,他都可冷靜應戰,第一次出現這種情緒失控的意外,犯下他不曾犯過的錯誤。
這個原本非他欣賞類型的女人,為何能讓他一向冷靜的情緒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