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了這一關,一切就這樣了、確定了,該結束的就結束了、該改變的也改變……
突然,他就像是听到什麼聲音一樣,讓雷允威動作完全停下來……
「允威,我覺得好癢喔……」
「你怎麼可以這樣親我……好丟臉喔……」
「允威……我愛你喔……」
我愛你喔!允威……我好愛你喔……
「允威?你怎麼了?」魏明麗喘息著,不解他為何停下來。
雷允威大口喘息,腦海里終于恢復了冷靜,他……他做不到……
「對不起,我……我今天人不舒服……」找了個借口,在最後關頭喊停。
魏明麗看著他,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她才擠出笑容,「身為男人的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可是她的心卻發現了一絲不尋常,發現雷允威在最後關頭收手,不是因為不能,而是因為不想。
兩個人各懷心思,方才的激情味道,已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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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允威離開了公司,走在大街上準備走回家。經過剛才那一番,他已無心加班工作。
拿著車鑰匙,卻沒有開車,此時此刻,他只想藉由夜里的冷風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也好思考一些事情。
方才他幾乎要失守,幾乎要與另外一個女人上床!他可以做到,卻發現自己下意識的在抵抗。
那一幕幕曾經與連溫雪繾綣的畫面,就這麼鑽進腦海中,提醒著他有那麼一個女人,一個在他十多年的生命中,舉足輕重的女人。
可是……他不是已經要放棄這段感情,與魏明麗交往了嗎?為什麼他還會這樣不舍……
他曾經很惡劣的想過,他不想放走小雪,希望能將她留在身邊,同時又與魏明麗交往。
他想過要讓小雪離開他,可是卻又放不下她,甚至他無法忍受小雪離開他後,成為另一個男人的女朋友或妻子。
想到這一點,他就會憤怒到握緊拳頭。
他既可惡又自私,想著要讓自己的事業能成功,因此否定了小雪;可是又不願意看見她被別的男人擁有,因此困住了小雪……
他不曾求助過,可是現在他卻好希望有人可以幫助他,告訴他他該如何做出選擇?
直到這一刻,雷允威才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去,真可笑,他竟然讓自己變得無路可去?
他背叛了小雪,不敢回去見她,他們之間已經變質,因為他的心已經出軌,他無能為力,無法再讓一切回到從前……
從前……他們的從前,他還記得多少?
這時,一旁有一對情侶走過,手牽著手,男生長得很高大,他小心翼翼的牽著一個害羞的女孩,護著她,怕她受了傷。
雷允威在一旁看著……
那不就是以前的他們嗎?他們也曾經這麼親愛嗎?他也曾經這麼小心翼翼的護衛著她嗎?
他听到那男孩對女孩說著……
「你不要再把鑰匙弄丟,不然你就回不了家了!」
「我……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
「我看你是不夠專心!」
「哪有……」
「上次你還在東區那邊迷路,要不是我去救你,看你怎麼辦?」
「我就是知道你會來救我啊!」
「少來,趕快把路給我記熟。」
「是!」
「還有,干脆把鑰匙掛在脖子上好了……」
「那不就變成狗了……」
「狗也比你強,至少它還知道回家的路。」
「嗚嗚……好啦……」
那不就是他們嗎?
他們不也經歷過這親密的相處……為什麼到最後會變了?為什麼到最後他會變
雷允威閉上眼楮,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面對曾經的記憶,記憶拋棄了他,或者應該認錯,承認是他自己拋棄了記憶。
雷允威無法再想,至少目前他的思緒已亂,現在的他只想回到家里好好休息。
家,他的家……
雷允威邁開步伐在街上疾行,穿過大街小巷,走過川流不息的人群,這一刻他竟有一種錯覺……
他與全世界的人背道而馳,在人群中努力逆向而行,只為了回到那個他熟悉,讓他感到舒服的家。
這段回家的路,他曾經掙扎、曾經停頓,曾經前進緩慢,但是他沒有改變希望回家的心意。
走了整整兩個多小時,終于在晚上十點多,回到住家大廈樓下,平常開車只要四十多分鐘的路,走起來特別辛苦。
雷允威不顧自己已經滿頭汗,疲累籠罩全身,他繼續跨出步伐,朝室內走去。此刻的他,竟荒謬到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搭乘電梯,雷允威按下熟悉的樓層按鍵,電梯迅速上升,雷允威卻絲毫沒有等待的心情。
到家了……這里是他的家……
他花了好長一段時間,用盡許多心力,努力工作,才建立起這樣一個家。這里是他的避風港,他可以在這里放下偽裝,解開嚴肅,松懈壓力。
步出電梯,來到大門前,他拿出鑰匙開門,隨後走進屋內,室內燈光通明,卻沒有人。
「小雪呢?」雷允威開始在每個房間找,客廳、廚房、餐廳,每一間都打開門瞧瞧……
怎麼可能不在?
她一直都在的啊!不管在任何時候,小雪一直都在這里等他,沒有離開過……
雷允威沒有發現,原來讓他有家的感覺的,不是因為任何的設備,而是因為她。
打開主臥室的門,雷允威終于看見他想找的那個人,卻在第一眼瞧見時就嚇了一大跳。
「小雪,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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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允威看見連溫雪站在陽台外,正準備從窗戶爬進來,這個動作簡直嚇了他一大跳,不禁氣急敗壞的低吼。「你以為你是特技表演團的成員,在表演特技啊?」
連溫雪看見他,先是一愣,隨即苦笑,羞怯又不好意思的說著,「我站在陽台看風景,可是門……不小心鎖住了,我進不來……」
「所以只好爬窗了?」
「可是窗戶有點高,我爬不太進來……」愈說愈小聲。
雷允威已經沒有時間去胡思亂想了,現在的他簡直快要氣瘋,這女人,都幾歲了,還會搞出那一套……
雷允威走上前,一手握住她的小手,一手緊緊圈抱住她的腰,「可以爬過來了……」
「可是有點高……」
「我會抱住你的。」他說得很堅定,整個人幾乎擋在窗邊,就算她站不穩,也有他可以靠著。
連溫雪小心翼翼的越過窗台,緊緊握住他的手,在恐懼中跳了下來,雷允威完全抱住了她,幾乎沒讓她直接落地。
于是她就這麼靠在雷允威的懷里,嬌小的身軀似乎還在害怕,輕輕顫抖著,手也緊握著他,始終不放。
這是一個熟悉的畫面,勾起了一些回憶。
連溫雪永遠記得,那一年他是怎麼抱著她離開那個對她而言,猶如牢籠的琴房,更記得他是如何牽著她的手,離開那個她早已厭倦的生活。
可是這一切到現在,是不是都已經成為塵封的記憶,不復重來了?
是不是他已經忘記了?
他們是不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她已經听到了,听到允威在公司里的一切,听到他的身邊出現另一個女人,另一個聰明大方,絕對不同于她的女人。
她的心一陣痛,因為她無法融入他的生活,因為她內心的罪惡感作祟,所以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心逐漸改變。
她能怎麼辦?
阻止他,跟他大吵大鬧?
不!她沒有資格。
一來,她也曾經出軌過,曾經做過在感情里十惡不赦的壞事,更因為自己的不小心,失去了他們之間的孩子,這些年來,她背負著比他更大的罪,她沒有資格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