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舞台上的小型弦樂團又開始演奏起曲子,這回演奏的是韋瓦第的〈冬〉。
樂音中展現的蕭瑟像極了他的心境,小提琴特有的悲愴樂色,悸動了向震棠的胸口。
他下意識的搜尋舞台上主奏小提琴的人,一雙眼楮就這麼膠著在那人身上。
主奏的人是個金發藍眼的漂亮女人。
漂亮……不!漂亮已經不足以形容她的姿色了,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口,拼湊在一張芙蓉面上,是多麼的契合、多麼的巧妙。
她臉上的濃妝,並沒有讓她看起來俗氣,反倒大大的展現了她的嬌媚。她那一頭金發、一雙藍眼,讓那女人看起來像一只慵懶的波斯貓。
以外表來看,那女人應該是道地的外國人,但是她卻穿著中國的旗袍,緊緊的包裹住她婀娜多姿的身材。
向震棠咽了口口水,他不知道自己的視線完全黏在那女子豐滿的胸部上,一股熱流在他的月復部騷動。
專注于演奏的女子並未注意到向震棠的眼神,一直到演奏完畢,謝了幕,她才將眼神看向一直直視她的向震棠。
看見高大壯碩的向震棠,那女子嫵媚的挑了挑眉,嘴角勾起別有深意的笑容,但眼神中卻竄過一絲不安。
向震棠邊拍著手,邊站起身子。
「大哥?」向震平發現了向震棠的怪異,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他與台上的主奏緊緊的彼此注視。
向震平皺了皺眉頭,「老大,你怎麼回事啊?」
向震棠沒理會,自顧自的走上前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內心泛起一股強烈的騷動,台上那名女子給他一股熟悉感,更讓他心跳不已,就好像……
就好像當年第一眼見到婉寧一樣。
台上的女子欠身下了台,她望了向震棠一眼,卻沒有走向他,只是徑自走出了門。
而向震棠的腳步也隨著她走出門去。
溫涼的空氣灌進肺中,讓向震棠清醒不少。他開始訝異,自己竟然會追著一名初次見面的女子的腳步。
但是,那種當年初次見到妻子時所有的悸動,卻在見到這名女子時再度涌現。他無法克制自己的追了出來。
她,並沒有走遠,倚靠在一輛跑車旁,慵懶的姿態攝人心魂。
向震棠停在那女子的身前,發現這女子並不如他想象中高,約莫只到他的胸口。
「我知道你會追出來!」女子主動偎進他懷里,螓首摩挲著那堅硬的胸肌。
被女人投懷送抱,這並不是第一次。但這一次他卻沒有像以往一般,推開唐突的佳人,而是極其自然的收緊了雙臂。
為什麼?
為什麼對于這女人,他有這麼熟悉的感覺?
「妳是誰?」沙啞的聲音,浸潤在暴漲而起的中。
女子搖搖頭,不肯抬起頭。
「妳叫什麼名字?」
「我以為,一對男女在這樣的相逢中,不需要記住對方的名字,」她拉低他的頭,附耳輕聲說著,「名字,不是一夜的必要成分。」
「我要知道!版訴我!」向震棠粗黑的手掌捧住女子的後腦勺,仰著頭的她不自覺的摩擦著他已然堅挺的熱火。
「好霸道!」緋紅的臉頰讓女人變得更加嫵媚,「我叫無名。」
「不準誆我!」向震棠有點氣惱。
氣她騙他,更氣自己竟然克制不住,第一次在妻子以外的女人面前失去自制力,烈火燒遍了他全身。
「我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吧!」小小的唇貼緊向震棠的嘴,每說一個字,成了一次醉人心魂的摩擦。
女人開啟了唇舌交纏的熱火,卻由向震棠來全力加溫。
向震棠用壯碩的身子將女人緊緊壓靠著車子,男性的舌不斷的戳刺入檀口中,翻攪那一池甜蜜。
松開了彼此,任由新鮮的空氣復蘇幾乎要枯萎的肺,稍稍冷卻那早已著火的眼。
火,是欲火。
女人的雙手撫模著向震棠的胸膛,「你好壯碩!」
那充滿力量的臂膀緊緊箍住了她,「不準再挑逗我!」向震棠低聲吼著。
懊死!他失態了,更出軌了!
餅去四年,什麼情婦事件,他都可以大聲的說那是假的,但是現在他真的被一個女人給勾走了魂魄,就在短短的十分鐘里。
女人將調皮的舌移到向震棠上不起伏的喉結,輕輕的舌忝弄著那突起。
「該死,妳這個魔女,不要再放火了。」向震棠想推離她,但又怕傷了她。
「我沒有!」女人的舌來到向震棠的耳朵,沿著耳廓細細玩弄著。
「妳有!」
終于有勇氣將她稍稍拉開,向震棠額汗頻頻,大口的喘著氣。
「我沒有挑逗你,也沒有放火。相反的--」女人低了低頭,直視向震棠西裝褲那一團夸張的僨發膨脹,而那熱騰騰的陽剛,正隔著女人的旗袍完全貼合著女人的陰柔。
「是你在挑逗我,對我放火!」淹沒了那一雙藍色瞳眸。
「該死!」向震棠忍著汗水,挪動了腳步,終于與她稍稍隔開。
然而,女人像是不死心般,非要熱火將他燒成灰燼。她的縴手直接抓握著他胯下的。
像觸電一般,向震棠將女人的雙手反扣至她身後,身軀一撞,又回到了方才貼合的狀態。
閉起眼楮,向震棠試著平撫沖動,換回理智。
他的自制力呢?為何一踫到這女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到底是誰?
這一瞬間,向震棠逼著自己去想辜婉寧,但是讓他驚訝的是,當妻子的臉孔與身軀進入他的腦海時,卻完全沒有滅火作用,反倒點起了燎原的巨焰。
朦朧間,向震棠睜開了眼,對上一雙讓他驚顫不已的眼眸。
女人的眼神雖然嫵媚,卻跳動著絲絲生澀與害羞。
他記得那種生澀,更記得那樣的害羞,但是,是她嗎?
沖動之下,向震棠想再看一次那女人眼中的生澀與害羞,他主動吻上了她,這一次,以更狂烈的情感去佔奪。
注視著女人的眼神……
「大哥?老天啊!你到底在做什麼?」
向震平的怒吼讓兩人分了開,女人低著頭,不敢抬起來;而向震棠一直凝視著她,看也不看弟弟。
「大哥,你不是要跟嫂子再談談,現在怎麼又跟別的女人……」
向震棠沒有響應,只是凝視著女人轉過身要離開的身影。
「大哥……渾帳!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
「我會再見到妳嗎?」向震棠沒有追上去,只是問了這個問題。
他的心太亂了。
「如果有緣的話!」倩影終于消失。
「大哥!」向震平揪起向震棠的領帶,「我一直以你為榮,以為那些緋聞都是假的,以為你只專于嫂子一人,你怎麼……」
揮開弟弟的質問,向震棠沒有生氣,只是笑著。
開朗的笑著。
這,太有趣了!
那女人,是她嗎?
應該是。
可是,他還需要一些證據。
而他知道,該去哪里找證據。
慌亂的心髒還撲通撲通跳著,辜婉寧猛地踩住煞車,靠在方向盤上喘著氣。時間十點五十分。
振起身子,從後座拿了個大旅行袋,抓掉頭上的金色假發,塞進袋子里。
跳下車子,抓著旅行袋的手還在發抖,但不是因為寒冷,而是為了激情。
快步走向向家大宅,鑽進正宅的後門,頭也不回的沖上二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震棠?震棠?」確定房內沒人後,一閃身鑽進房內,鎖上門,整個身子靠著門板大大的呼了一口氣。
終于安全回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