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瘋女人居然敢潑他飲料,搞得他身上都是一顆顆珍珠,她知不知道她毀了他最喜歡的一件襯衫!
爽快多了,許悅翎抬起下巴,擦起腰示威。「這樣才公平,我要你感受我現在的感覺!」
「你以為我會對個討人厭的女人客氣嗎?」江競海像惡魔般張狂笑著,拳頭握得格格作響,想著該怎麼將這個可恨的小女人干刀萬剮。
「你、你想干嘛?我才不怕你……」許悅翎明明怕得要死,但仍好面子的撐著,掄起粉拳想跟他拼了。
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戰火眼見即將展開——
啪!
一道閃光燈冷不防罩住他倆,兩人像是被魔法石化了,久久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默契十足的一同轉向相機的主人——
這是怎麼回事?
只見幾個大學生扛個無線麥克風和拍立得相機,很高興拍到這麼完美的照片。
「你們好,我們是S大學攝影社的學生,感謝兩位的合作,讓我們順利完成這次的拍攝主題——七夕夜最慘的情侶。」
第二章
真是爛透的七夕!
人的好運厄運一次都走十年,許悅翎真覺得她這輩子所有的厄運,全都在七夕當天發生了!
她先是被阿堂放鴿子,再倒霉的遇上了那個臭男人,然後被奇怪的大學生拍照,攝影主題就叫做七夕夜最慘的情侶……真是夠了!誰跟那個跩到不行的家伙是情侶啊!
許悅翎恨恨地瞪著照片,照片上是她和那個男人對峙的畫面,她純白的衣料沾滿了黃黃綠綠的飲料顏色,他則被她潑了滿身的珍珠女乃茶,兩個人看起來都非常狼狽。
包可惡的是,那些大學生還趁他倆怔愣住的那三十秒,多拍了好幾張,並把照片分送給他們做紀念。
做什麼紀念啊!這麼可笑的照片要是流傳出去,她會不敢出門的!
那男人唯一做對的,就是用殺氣騰騰的眼光把那一票大學生瞪走,讓他們不敢再亂拍。
不過之後他居然說什麼,他的名牌襯衫比她身上的衣服貴上好幾倍,她應該要賠他,但看在她那麼窮酸又被甩的份上,他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她計較這點錢,說完,就這麼跩兮兮的開車走人,讓她一個人承受著眾人異樣的眼光!
她哪有被甩啊!他干嘛詛咒她?
但……那天阿堂沒有赴約,的確是個事實……
「可惡!」許悅翎愈想愈郁卒,索性把照片釘在牆壁上,拿飛縹射。當飛鏢射中那男人的臉時,她開心的用力拍手,發泄著不安的心情。
「許悅翎,你瘋了嗎?」許悅平一踏進房間,就看到他那幼稚的大姊在玩飛鏢,不免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跟姐姐講話不準沒大沒小!」
許悅翎訓話著,不過小弟連理都不理她,直盯著牆上的照片看。
「這是什麼照片啊?許悅翎你怎麼會變成這副德性,真是個丑八怪!這男的又是誰啊?看你拿飛鏢在射,我還以為你在射那個把你給甩了的男友呢!」
仔細瞧,這照片上的男人好面熟啊!啊!他不正是……
「不準嫌我丑,也不準問照片的事!」臉丟大了,許悅翎連忙自牆上拔起照片,氣呼呼的再三聲明道︰「還有,我沒有被甩!听懂了沒?」
許悅平也不屑多問照片的事,怕听了會被她傳染笨蛋細菌。「真的沒有被甩嗎?那他為什麼沒來赴約,事後一通電話也沒打?」
「哪是因為、因為……」許悅翎感到有些難堪,她想為阿堂說話,卻找不到任何理由。這幾天她不斷地打電話給他,但他都沒有接,他的家人也說他沒有回家。
「我看你爽快一點,換個男人好了!五年來連台灣都沒有回來一次的男人,怎麼想都有鬼,我才不信他對你有多真心!」
「哪是阿堂他太忙了,你不要亂給他冠罪名!我會找到他問清楚的,無論如何我都相信他……」
「那你就繼續作你的白日夢吧!」許悅平無奈地嘆了口氣,「真可惜,我還以為你跟照片上這男人很有緣分呢!」
「緣分?」許悅翎不屑得很,「我看是孽緣吧!我這輩子最不想見的就是這個臭男人了!」
「你不知道他是誰嗎?」
「他是誰管我什麼事啊?」不過十個統褲子弟罷了!
「許悅翎,你沒有常識也要看電視,你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耶!」他真是敗給她了,有多少女人夢想跟這個男人來個意外的邂逅,就只有他這個笨姐姐不識貨!
「好啊,你倒說說看他是何方神聖啊!」
「他是騰海科技未來的繼承人,思想創新、行動大膽,我看過一次他的雜志訪談後就很崇拜他了,要是他能當我的姐夫,多威風啊!」
她有沒有听錯?這家伙是騰海科技未來的繼承人?
許悅翎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就算她不認識他,她也知道騰海是國內外很知名的電子企業,現在回想起來,那男的開的是名車,穿的是名牌,氣質不凡,舉手投足間又很有企業家的風範。難怪她說他是統褲子弟時他會那麼生氣了!
但,那又如何呢?
對她來說,他不過是個讓她氣得癢癢的臭男人罷了!
「你別亂湊對,就算他是總統的兒子我也看不上眼!」
「做人不要太鐵齒,人跟人能夠相遇是需要緣分的,也許他就是你尋尋覓覓的真命天子喔!」
「你還胡說八道,我打你喔!」許悅翎拎起枕頭想砸人,回憶卻急迅倒轉著,讓她回想起在香港遇到的怪婆婆……
你們今年的七月將會遇到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而且時間就在七夕。
她一直以為阿堂就是她的真命天子,結果他卻在七夕夜爽約,讓她栽了一個大跟頭,和另一個不該有交集的男人杠上了,她不禁想,如果沒有那場車禍,她和他之間會是怎樣的相遇……不對,她在想什麼啊!誰都有可能是她的真命天子,就只有他不可能!
「真命天子你的頭啦,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她賭氣的把照片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仿佛只要這後做,她跟那個男人就再也沒有瓜葛了。
這時候的她並不知道,所謂的孽緣並沒有那麼好擺月兌。
☆☆☆
「潛入成功。」
許悅翎穿著女服務生的制服,比出個勝利手勢。
經過楔而不舍的努力,她終于從阿堂爸媽口中得知他住的飯店了。
這家飯店的把關很嚴,不隨便讓閑雜人等參觀找人,幸好她有個堂姐最近進了這飯店上班,她跟她借用了制服和員工證,憑著兩人相似的五官,在她休假的這一天溜了進來。
她一定要找到阿堂,問清楚七夕當天為什麼他要失約。
她等了他五年,抱著等他回來就要嫁給他的夢想,她不想因為他一次失約就全盤否定他。
「是一百零幾號房呢?慘了,我忘記房問號碼了……」許悅翎傷腦筋的喃喃自言著。
「喂,你是新來的嗎?」
許悅翎突然被叫住,她看著對方胸前別著主管級的牌子,笑得有些僵硬,深怕身份會被揭穿。「對,我是新來的。」
「那還在這里混什麼啊?」主管把端的托盤重重遞給她。「一百零五號房,快端去!真是的,人手不足就要我端盤子!」
「是!」許悅翎必恭必敬道,待主管離開了,她才松口氣。「運氣真差,我還真的被當成服務生使喚了……」罷了,這樣她更有理由在飯店里溜達了。
不一會兒,許悅翎找到房間,正想敲門,門卻被推開了,飛出了一個枕頭,她反應敏捷的閃過,不過這不代表房間內的災難結束了,男人與女人的戰爭才正要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