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妳要來?」
連他那群朋友都沒來看他,她為什麼來?
「我說過我想照顧你。」
「照顧?應該說是贖罪吧!」雍兆煬諷笑道。
「雍兆煬,你要知道,如果失明的是我,那就是你欠我的。」
雍兆煬握緊拳,不發一言。
她沒說錯,罪魁禍首是他的前女友。
見他閉嘴了,黎茜忙著收拾一地的飯菜,還順便把地拖干淨,惋惜著她辛辛苦苦做好的飯菜。
「我想洗澡。」
黎茜愣了下,停住動作。
雍兆煬扯起笑,想象著她嚇壞的表情。
「我說,我想洗澡。」
他知道晚一點助理會過來幫他,但他就是想試探她所謂的「照顧」,能做到什麼地步。
這是他丟給她的難題,黎茜別無選擇,服從地到浴室放熱水。
「熱水放好了。」
「過來。」既然她想照顧他,他就完成她的心願。
黎茜咕噥著,把他扶到了浴室內,還幫他拿了浴巾、換洗衣服。
「幫我月兌衣服。」
黎茜關上門,努力催眠自己,他只是只會開口命令的小狽小貓。
她踮高腳,解著他襯衫的鈕扣,隨著他露出結實均勻的肌里,她呼吸困難,眼楮不知道該看哪里。
「怎麼不說話?」
看不見她的表情,雍兆煬感覺到她的指尖游移在他的胸前,她那淡淡的女性馨香也撲入了他的鼻腔,教他的心都浮躁起來了。
黎茜干脆一口氣卸下他的襯衫。「你的身材很好,這樣說可以嗎?」她的臉上早已布滿酡紅。
「既然妳喜歡,那就順便幫我月兌褲子吧!」雍兆煬戲謔地道。
黎茜咬咬唇,硬著頭皮的扯著他的褲頭,作勢要拉下他長褲的拉鏈。
「妳還真不知羞恥……」雍兆煬捉住她的柔荑。
她為他月兌下上衣,就已教他心猿意馬了,他無法想象要是任她亂來,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你說話還真是反反復覆。」一下子要她月兌、一下子又說她不知羞恥,擺明要為難她。
雍兆煬陰著俊臉。
「我自己來。」他還沒窩囊到要女人幫他月兌褲子。
黎茜禮貌地轉過身,听到了他卸下衣物的聲音。
她知道他月兌得很困難,很需要她的幫忙,但為了不讓自己得針眼,她還是很合作的等他慢慢月兌完。
「幫我洗頭。」
緊接著,黎茜听到了水聲,知道他下水了,才敢拿洗發精轉身。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她一遍遍地默念著,但仍是不小心地看光了他水面上的結實上身,還有水面下……
不!不該看的,她都沒有看見!
黎茜專注地洗著他的發,順便幫他按摩頭皮,盡量不讓目光瞟到水面下。
雍兆煬沒想到她對按摩很有一套,那適中的力道,讓他舒服得平靜下心。
他閉上眼,顯得非常享受。
見狀,黎茜沖去了他發上的泡沫,又開始幫他按摩起肩膀,以解除他長期工作以來的肌肉酸痛。
「下面一點。」
黎茜移到他的背部。「這里?」
「嗯,用力一點。」雍兆煬的嗓音顯得非常陶醉。
黎茜噗哧一笑,依他所說的加重力道捶著他,手都酸了。
少了霸氣的他,像只溫馴的小獅子,難得的孩子氣。突然間,她喜歡上了被他依賴的感覺。
雍兆煬仍閉著眼,曲著身軀讓她捶打著背部,好不舒服。
她應該知道,他要她幫他月兌衣服、洗頭是故意的吧?但她還是做了。
是為了什麼?
不管了,她的確消除了他的疲勞,也消除了他失明以來,混沌難安的心情。
她的小手柔軟有力,揉著揉著,他的骨頭都快酥軟了,身體的某一部分也像是蘇醒了,有點不妙……
「夠了。」
雍兆煬睜開眼,難以置信她連按摩也能教他起反應。
黎茜停住動作,因他突來的火爆而愣住。
「出去。」
「可是你……」他一個人可以嗎?
「我說出去!」
發現他略紅的耳根子,黎茜眨了眨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臉紅了!?他也會臉紅?
黎茜忍不住瞟了眼水面,大概知曉他陰晴不變的性子是怎麼了。
「我在外面等你。」
她急著走出浴室,就隔著一扇門在外頭等著他,深怕看不見的他有個什麼萬一。
她的臉也微紅著,有點慌張。
這還是她第一次幫男人月兌衣服、洗頭發、按摩,只差沒幫他刷背了,要說有多平靜,那是自欺欺人的……
沒多久,雍兆煬濕著發走出浴室。要不是對浴室的設備很熟悉,他早就撞了好幾次牆了。
黎茜一見他走出,立刻上前,踮高腳擦著他的濕發。
「我自己來。」
雍兆煬接過手,兩三下就把頭發擦個半干。
他不想讓她接近他了,他才剛沖了冷水降溫,可不想再來一次。
他還以為,她幫他洗澡是在折磨她,結果折磨到的竟是自己。
「我餓了。」他有些惱羞成怒的想為難她。
黎茜沒被打敗,她事先就準備好另一盒便當了。
「以後不準你浪費食物。」
「妳命令我?」雍兆煬挑眉。
黎茜沒否認。「但在吃飯之前,你得先擦藥。」
「妳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還在在提醒著他手上的傷,她是真心關心他嗎?還是……
「隨便你怎麼說,你睡不著,要我哄你睡覺也行。」她連幫他洗澡都行了,還有什麼她做不到的?
「別說妳真的要留下來過夜。」雍兆煬冷冷道。他是從來不留女人過夜的。
「我看過了,除了你那間主臥房,還有間小客房。」
「孤男寡女的,妳不怕?」他可沒當君子的自制力。
黎茜早已向花店請了長假,有了和他長期作戰的心埋準備。
「我準備了電擊棒。」上回在醫院被他強吻,她可不敢忽略他的威脅性。
「是嗎?」雍兆煬撇撤唇。
「我們和平相處吧!」黎茜說得一點都沒有說服力,也沒得到他的回答。
她賢淑地為他盛好白飯,再為他布菜,把他照顧得服服貼貼。
但他們真的能和平相處嗎?她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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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黎茜被鬧鐘吵醒,她按掉鈴聲,伸了伸懶腰,下床。
住在雍家的第一個晚上,除了得忍受某些「噪音」外,她睡得還挺熟的。
「雍兆煬喜歡吃中式或西式的早餐?」
走到廚房,黎茜打開冰箱,看了眼火腿和鰻魚,難以抉擇。
「怪了,為什麼我要配合那家伙做菜?病人本來就該吃營養的早餐的。」
沒錯,她早上喜歡吃稀飯,當然是煮清粥小菜了。
黎茜哼著歌,一邊煮著稀飯,一邊燙著青菜,並抽空把冷藏的鰻魚放進微波爐熱了幾分鐘,直到煮得差不多時,再到雍兆煬的房間叫他起床。
她敲了門,卻半天沒有回應。該不會是睡死了吧!
黎茜推開門,只見床鋪上的棉被折得整整齊齊。
雍兆煬早就醒了,正坐在另一端的辦公桌前,專心听著股票分析,沒注意到她的出現。
她悄悄地走近,趁他未覺時,關掉廣播。
雍兆煬一怔忡,這才驚覺到室內有人。
「誰準妳把廣播關掉的?」
他可是模了好久才找到正確的頻道!
「該吃早餐了。」黎茜淡淡地提醒著,像是沒察覺到他的不悅。
「我只要一杯咖啡就好了。」雍兆煬存心跟她唱反調。
「我煮了三菜一粥,絕對比咖啡管養。」黎茜微笑強調著。
「我只是暫時失明,不是病人。」雍兆煬忙著找收音機的位置。
「如果你不好好休息,你就會成為病人。」黎茜故意把收音機拿開。
雍兆煬哼笑,在桌上模索著,可收音機就這麼憑空消失了,讓他有點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