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絲毫沒有察覺,吐完了,她就這麼偎在他懷里昏睡。
宗皓的轎車是新買的,不可能就這樣上車,只好抱著她到附近的旅館梳洗一番。
進到旅館房間,將她放到床上,看她睡得很沉,他先到浴室沖澡,換上浴袍,再叫醒她洗澡。
「媗媗,起來洗澡,你不能就這樣睡覺。」
「是宗皓嗎?」童羽媗似清醒了,她的手晃啊晃,捉住了他,一逕地傻笑著。
「不然你以為是誰?」誰敢帶她來旅館,他就宰了他!
「就是宗皓啊,還有誰會色心大發的帶我到旅館。」童羽媗努力的睜開她那黑白分明的美眸,揶揄的損著他,喝了點酒的她,膽子也變大了。「嘿嘿,如果我沒醒來的話,你是不是要幫我換衣服?」
「看來你還沒醉到意識不清,快去洗澡吧!」宗皓硬是把她自床上拖起,再听她胡言亂語下去,他怕自己會克制不了,變身為大野狼。
「你是不是也想跟我一起洗?」
宗皓的臉色都快鐵青了,把浴袍塞給她。「快去洗澡!」
童羽媗被他粗魯的推入浴室內。
她昏昏沉沉的拿起蓮蓬頭沖澡,但很清楚她是被宗皓帶來旅館了。
雖然宗皓老是偷吻她,但其實他對她一直都很紳士,所以她才敢藉酒裝瘋的戲弄他,說些不正經的話,他肯定被她嚇到了。
童羽媗暗笑著,洗到一半才發現她的洋裝沒月兌,她趕緊褪下,用蓮蓬頭沖洗著臉蛋,沖走了不少醉意。
但隨著思緒愈清醒,她就愈感到痛苦,她的眼淚爆發似地流個不停,不知是在哀悼她被退的稿子,還是在為宗皓所做的事感到心疼……
她情願這麼醉下去,永遠都不醒。
「媗媗,你是不是洗昏頭了?」等了半個多小時,宗皓還真擔心她洗到一半醉昏,于是連敲了好幾次門,喚著她。
見她沒反應,他只好試著去開門,豈料她還真糊涂到沒鎖門,讓他真想罵罵她。
不過,宗皓沒看到什麼春色,童羽媗早已穿上浴袍,坐在馬桶上發呆。
「媗媗……」他拍了拍她的肩,從沒見過她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
他一喊,童羽媗仿佛溺水中的人捉到了浮木,抱住了他的腰嗚嗚哭著,哭得宗皓不知所措,整顆心上上下下擺蕩著。
「我好傷心,我被退稿了……」她滿臉淚水的望著他,無助的惹人憐惜。「若藍姊說,我沒有寫靈異小說的天分,我也知道這是事實,要不然我就不會被退了五年稿了,可是我還是想寫,像個笨蛋的想寫下去。」
「媗媗……」宗皓痛心的喚著,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童羽媗可恨的槌打他。「都是你的錯,如果你不寫靈異小說的話,我三年前就放棄了,也不會像現在一樣,一事無成又信心全失。」
宗皓任由她槌打,讓她盡情的發泄,把她抱離浴室,來到床上。
「都是你的錯,若藍姊說你是為了我寫靈異小說的,好刺激我,成為我追趕的目標,可是你才是最自私的人啊!我沒有天分,我再怎麼努力都不可能追過你的,你這麼做只會讓我覺得你是個大傻瓜。
我不會心疼你的,我為什麼要心疼一個為了我下定決心寫小說,又斷然封筆的人……」說著,童羽媗被封住了唇。
宗皓扣住她的後腦勺,狂吻著她,他霸道的撬開她的貝齒,吻去了她嘗到的淚水味,也咽下了她所有悲傷。
她知道了,她什麼都知道了。沒錯,他是為她寫的,但他並不想讓她知道,他不希望他的決定造成她的壓力,但他還是讓她流淚了。
「你害我不能呼吸了……」童羽媗急喘的推開他,還有好多話想對他說。「都足你的錯,你這麼做只會讓我更喜歡你!笨蛋,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為了我寫的?寫作不是你的興趣,你一定感到很痛苦吧……」
「不,我不會痛苦的。」宗皓溫柔的撫模著她細致的五官。「只要看到你那不認輸的表情,比誰都要有沖勁的模樣,我就會感到快樂。」
「都是你的錯,你害我更想哭了……」童羽媗哭累了,整個人往後倒在床上,任由眼皮愈來愈重,像迷失在他特有的溫柔之中,不想醒過來。
宗皓順勢壓了上去,就這麼小心翼翼地抱著她,不斷地親吻她的額、她的頰,說出了他隱藏在心底的真心話。
「媗媗,我愛你,從我騙你弄丟了電子表,你說要幫我找,那麼傻的找了好幾個小時,找到感冒了,忘了時間回家,還被你爸媽罰不準吃晚餐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被你束縛了。」
他的吻來到了她的頸,烙下了一個個炙熱的吻痕。如果可以,他真想親吻她那如雪般的肌膚,和她在這張床上纏綿,把她佔為已有……
「媗媗……」怪了,怎麼他挑逗她都沒反應,而且緊閉著雙眼?
宗皓很快地意識到一件該死不過的事實——她睡著了,竟在這個關鍵時刻睡著了!老天,他會內傷而死的!
童羽媗不僅睡死了,還一個翻身,像只無尾熊般抱住了他,唇畔漾著甜笑。
宗皓可笑不出來,他簡直快被這個小家伙整慘了!雖然他當了那麼多年的君子,不差這一天,但他真擔心他剛剛那番告白,她一點兒都沒听進去。
罷了,她不是都說喜歡他了嗎?至少,她也是喜歡他的……
「炸雞腿,我好想吃喔……」童羽媗幾乎是流著口水醒過來的,她的頭因宿醉爆痛著,好半晌才真正清醒過來。
「這是哪里?天花板怎麼跟我的房間不太一樣……」詭異的是,她還抱著一個大型枕頭睡覺……不對,這不是枕頭,這是……
喝!童羽媗立刻松開對方,拚命地往後退,險些掉下床。
她抱的竟是男人的身體,而且還是該死的宗皓!
此時的他仍在熟睡,上半身的睡袍正敞開著,露出了一大片小麥色的結實肌里,上頭還有著小巧的牙印和抓痕,看起來像是徹底被蹂躪過……
童羽媗下意識地檢查自個兒的衣著,不看還好,一看她快暈了——
她身上是和他同款式的睡袍,里頭什麼都沒穿,雖然她身上沒留下什麼大膽的吻痕,但這不代表他們什麼事都沒發生……
老天,昨晚她到底怎麼了?她隱約記得,在她走出洗手間後,就跟侍者要來好幾杯的雞尾酒,然後就醉昏昏的被宗皓帶來旅館了……
接著她好像發酒瘋的說了一些話,然後他吻了她,之後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是不是在毫無意識中,對宗皓做了一些慘無人道的事?
那他還活著吧?
童羽媗連忙探了采他的氣息,松了口氣,也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找衣服穿,準備落跑。
昨晚她是喝了酒才敢跟他說些有的沒有的,現在腦袋很清楚的她哪敢啊!她根本不敢想象,昨晚她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他醒來後會對她有怎樣的反應!
「媗媗,早安。」
還沒下床,童羽媗就听到了她最不想听到的聲音。
她怔了好幾秒鐘,才有如機器人般慢動作的轉身,呵呵僵笑道︰「早安……」
「好痛……」宗皓微蹙眉,發現身上不明的咬痕,慵懶的申吟聲輕逸出。
童羽媗的魂魄都快被他懾走了一半,結結巴巴道︰「哪、哪里痛?」
俊男起床的畫面就是像現在這樣吧?一頭黑發雖然凌亂,襯著他那張俊臉,就是頹廢的迷死人,加上他的睡袍滑下肩頭,半露著結實的肌里,還有他那副惺忪的表情……天啊,簡直性感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