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翻雲,你給我把話講清楚,你是真的覺得那些子彈不是沖著你們來的,還是你想賴掉責任啊?」
紀東菱質問道,那雙手叉腰的憤怒模樣,讓她原就美麗的外貌,更加的燦亮了起來。
「我不是想要賴掉責任!」若是危機是他們帶來的,他會大大方方的承諾,可他總覺得不是。更何況……
嘖!這女人是怎麼回事啊?從第一顆子彈被射進他們住的地方之後,她就像是杠上他似的,每每不找他吵個幾句,就不甘心似的。
「哼!不是想要賴掉責任!?那我問你,如果對方不是沖著你們來的,難不成是沖著我和新願來的?」紀東菱冷嗤道,就像方才听進耳的話是天方夜譚一樣。
「這回妳倒是說對了,我是真的覺得他們是針對著新願來的。」紀東菱的話聲才落,江翻雲就立時接口說道。
「該死的,你還真敢說!」一听到江翻雲那不要臉到了極點的說法,紀東菱氣得只差沒有一腳把他踹到十萬八千里遠去。
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肩膀啊?自己造孽卻不肯自己擔,他也不想想,她和新願是多麼單純的人,從小到大,不就是待在那片山林之中的育幼院嗎?就算念完了書,也是毫不猶豫的直接打包回育幼院去幫忙院長,她們還立下了宏願,要和院長一樣奉獻自己的生命,為那些可憐的孩子做一點兒事。
像她們這樣單純的人,有可能會招惹那些擁有手槍的人嗎?用腳底板想也不可能好不好?也虧江翻雲這個不要臉的男人說得出口。
「我覺得這是事實,為什麼不敢說?」面對紀東菱的暴跳如雷,江翻雲的眸中翻騰著一股欣賞,甚至一丁點兒也不介意自己的話會再多觸怒她一點。
「你……」真個是氣到啞口無言了,紀東菱索性緊抿著紅艷艷的唇,雙手環胸的直瞪著他,彷佛是想瞧瞧他還想說出什麼更荒謬的話語似的。
「老大,你想想,為什麼每次出事的時候,都是新願在場的時候?又為什麼不論我們單獨或一起,只要新願不在,那些狙擊就絕對不會發生?」
這問題他已經思索了很久了,直到方才發生的一件事,他的想法才有了更清晰的輪廓。
方才那顆打在覆雨臂膀上的子彈,原本是應該打在新願身上的,只是因為覆雨機警,一個撲身,才免去了新願這場致命的危機。
其實,不只剛剛那一顆,他甚至發現,幾乎每一顆子彈都是瞄準花新願而射出的。要不是他們幾個身手夠俐落,只怕現在新願那縴細的身子,早就變成蜂窩了。
「喂,你可別亂說啊!」這家伙真是愈說愈離譜,紀東菱不服氣的連忙制止。
若說禍事是她招惹的,那她也就勉強接受,畢竟她平日大剌剌的,就算得罪了人,可能也不自覺。
可是那個活月兌月兌像個小天使的新願,怎麼可能去招惹那些凶神惡煞嘛!這話講個十個人听,十個半不信,因為真的離譜得過了頭了!
「我……」江翻雲掃了紀東菱一眼,那眼神懶洋洋的,卻又帶著一抹犀利。
要知道,他可不是憑空臆測的,就憑著他這幾年槍里來、彈里去的經驗,他就是可以嗅出一絲絲不尋常的味道。
「喂,我警告你喔!你別再胡言亂語了,否則……」帶著誓死捍衛好友清白的神色,紀東菱雙手叉腰警告道。
「否則怎樣?」江翻雲挑眉問道,一點也不把她的虛言恫嚇給放在心底。
「否則……否則……」看著江翻雲這樣大剌剌的等著她的威脅,紀東菱倒是說不出話來了,支支吾吾了半晌,就是想不出一個既狠且辣的威脅。
「沒法裝凶、裝狠就別裝了,免得丟人現眼!」彷佛還嫌紀東菱的既氣且怒不夠似的,江翻雲繼續猛往她的頭上倒油。
就在紀東菱的怒氣宛若出柙猛虎般失控的時候,原本一直在一旁沉默著的洛子健突然開口說道︰「翻雲,你的意思是,我們一直以為為這些事都是天狼做的,但其實也有可能不是?」一手環胸,一手支這下頷,洛子健很認真的思索著翻雲提出的質疑。
或許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所以他一直沒懷疑,直到現下翻雲說出他的懷疑,他才認真的開始思索,是不是他們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
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那些人會次次失手,因為他們壓根就不是天狼的人。
「沒錯!」
看來老大終于從戀愛的泥淖中爬了出來,也開始用起了腦袋,不像眼前這個女人,美則美矣,但太過沖動,而且總是為反對而反對。
「反正我就是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眼見洛子健也開始思索起這樣的可能性,紀東菱急了,又喳呼喳呼地說道。
「這世界上倒也沒有什麼是真不可能的事。」江覆雨不甘寂寞的忍著痛,齜牙咧嘴地說道。
「可是新願的生活圈那麼單純,她又那麼天真,就算打死我,我也不相信會有人要來殺她。」
「她是單純,可妳也不要忘記了,她是一個孤兒,誰知道她的身世會不會有什麼秘密,又或者……」江覆雨像是講故事似的,把連續劇里的情節拿出來講。
他原意只是要緩和一下緊蹦的氣氛,但沒想到卻有人認了真。
只見洛子健定定地注視了他一會,然後說道︰「這件事就讓你去查!」
唉……人家說話多出差錯,還真是一點也沒錯,他家老大麼不想想,他現在可是個傷殘人士耶!應該躺在床上,等著新願善良又殷勤的噓寒問暖、送茶遞水果才對啊!怎麼這等苦差事又落在他頭上,還得去查那些前塵往事,他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你們該不會真的相信他說的話吧!」听到洛子健下的指令,紀東菱只覺不可思議。
這種荒謬的情節,怎麼可能出現在新願的身上嘛!這一點也不可能好不好?
「查查無妨,為了新願的安全,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
就算再討厭洛子健的霸氣,但紀東菱難免因這句話而動容,她甚至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洛子健在說這句話時的決心。
轉瞬間,她瞧著他的眼光有些許的改變了。
或許……只是或許……她不應改那麼快就下定決心要討厭他,他的卻有那個能力去保護新願,而且也願意傾盡所有,甚至是生命去保護她。
這樣的男人因改算稀有動物吧!般不好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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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趕在匆匆跑出的新願之前,洛子健率先將門打了開。
會這麼紆尊降貴,並不是因為他真的麼體貼,只是自從江翻雲的那席話之,他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日夜二十四小時不停的跟著她、守著她。
所以,除了她待在家里的時間外,其餘的時間,他可真是寸步不離,就連她在家時,他也會將所有的窗廉全都拉下,以免她被狙擊。
一邊暗嘆自己的苦命,一邊將門拉開,可是他才拉開,又隨即合了上去。
「子健,是誰啊?」听到電鈴聲,新願從廚房步了出來,匆忙地邊走邊拿著抹布將手擦干,出來之後,才發現洛子健好像已經開過門了,于是她開口問道。
「一個推銷員而已!」洛子健神色自若的說著謊。
事實上,門外的那個人真的是個推銷員嘛?當然不是咯!只是他不想讓她知道他是誰罷了,這……姑且稱之為一個善意的謊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