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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記槍聲劃破了空氣中的寧靜,也劃開了兩人之間曖昧的糾結。
雖然生病,可是怎麼說也是浪里來、火里去過的佣兵首領,才听到子彈飛掠的聲音,他的雙手便快速的一翻一楊,完整地將新願密密實實地護進了懷中,然後俐落的一個翻轉,兩人已經掩身至房里的角落之中。
洛子健雙眸精光灼灼的打量著四周,全身緊蹦得宛若一頭蓄勢待發的黑豹。
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被護在懷中的新願艱難的抬起頭來,好不容易掙扎著望向洛子健的臉龐,再看看一地破裂的玻璃。
雖說她還是不懂為什麼事情會邊成這樣,可是看著他那仔細將自己護在懷中的模樣,她的心驀地泛起一種被護衛的溫暖。
就這麼瞧著他的臉龐,很多心情也不再一樣了。
突地,一陣猛烈的踹門聲劃破了纏繞在新願心頭上的魔障,她抬首一瞧,就見原本好端端的木門已經倒在地上,成了殘尸,隨之而來的,是江家兩兄弟和總是冷著一張臉的程音,還有滿臉著急的紀東菱。
江翻雲一進門看到滿地的狼藉,立刻知道出事了,想也沒想的,他探手入懷,掏出了一把槍,銳利的雙眸往四周警戒著。
而那把亮晃晃的槍也立時引來了新願和紀東菱的驚呼,她們面面相覷,很難相信這種平常只能在電影里瞧見的東西,會出現在她們的眼前。
「別怕!」
收緊了自己的手臂,洛子健緊抿的唇吐出了教江家兩兄弟意外的安慰,也讓程音的臉色頓時又青了幾分。
終于,江家兩兄弟在環視了四周許久,判斷應該沒有任何危險之後,放下了手中的槍。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先回過神來的東菱忙不迭問道。
而和她同樣震驚的新願只是傻愣愣地望著洛子健,久久無法回神。
「我們是誰不用妳管!」淡然的收起了槍管,江覆雨冷冷地說道。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說話啊?什麼叫作我們不用管?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們,我們也不會待在這里,也不會差點遭遇危險了。」
蚌性一向就急,東菱哪里能夠忍受這樣充滿了忽視的答案,她瞪大了眼,雙手叉著腰,劈里啪啦地說道︰「但畢竟妳們毫發無傷不是嗎?」早就和東菱杠上了,江覆雨冷冷地反駁道。
「這一次是毫發無傷,但下一次呢?」不滿的情緒快速的高昂,東菱一火起來,就跨步往仍在發愣的新願走去。
「新願,我們走!」扯起了花新願的手臂,紀東菱渾身散聚著「誰敢擋我」的氣勢,可是偏偏……
江翻雲還沒開口說話,洛子健卻先一步的扯起了新願的手臂,冷然而不留一絲餘地地對著紀東菱說道︰「妳要走,請便!但她不能走。」斬釘截鐵得沒留一絲餘地,洛子健強硬地將新願的手牢牢握在手中。
「為什麼她不能走?你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要是再來一次這種情況,你能保護得了她嗎?」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就算白痴也嗅得出來這夥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搞不好還是什麼黑道大哥的,要不然怎麼可能隨手一掏就是一把槍,而且住的地方還遭槍擊,她敢肯定那絕對是什麼黑道糾紛,再跟他們待在一起,只怕非死即傷。
利眼掃過了自己的屬下,又掠過了紀東菱,最後停駐在新願的臉龐之上,眸鎖著眸,洛子健用著斬釘截鐵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會保護!」
哇靠!什麼時候新願燮成他的女人啦?別說他是個尋常男人,就算他真是個黑道大哥好了,想要得到新願,也得她點頭呢!
否則,憑新願那呆呆笨笨的樣子,不被騙得慘兮兮才怪!就像這次的生病事件一樣,她有絕對的理由相信,這其中一定有詐。
「新願才不是你的女人呢!」鼓著頰,紀東菱氣憤的否認著洛子健的話。
「是不是,並不是妳說了就算數的!」甚至連瞧紀東菱一眼都沒有,他便否決了她。
哇!有沒有搞錯啊?什麼叫作不是她說了算數?
「不是我說了算數,難不成是你說了算數嗎?」紀東菱氣沖沖地反問道。
「對,這事就是我說了算數!」昂著頭,睨著紀東菱,洛子健的嬌傲篤定一如往常。
「你憑什麼?」听到這個答案,東菱更火了。
厚!這男人是青番嗎?一段感情是男人說了就算數的嗎?那他究竟把女人當成什麼啊?男人的附附屬品嗎?
不!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這個男人成為新願的另一半,他不但強勢得氣人,更狡猾奸詐得讓人咬牙切齒,要是真讓新願跟著他,新願怕不被吃得死死的。
所以為了好友的將來,她就是拚了命也要阻止。
洛子健靜靜地宣示道︰「就憑我是我,而我要她,一生一世的她。」
此話一出,不只東菱傻眼,就連江家兩兄弟和程香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只有正主兒像是個木頭人似的愣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上甚至沒有任何的表情。
新願本就轉得不快的腦袋,此時此刻更是嗡嗡嗡的叫個沒停,他的話讓她驚訝,也讓她驚嚇。
一生一世的她?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說呢?他又憑什麼認定他可以要她的一生一世?
她是一個人耶!又不是東西,更何況一生一世有多久?他怎麼可以用這麼篤定的熊態度說出口。
洛子健偏頭掃了一眼呆傻的她,不動聲色的朝著江家兩兄弟使了個眼色。
清場!
很簡單的意思,江家兩兄弟自然不可能會錯意。
雖然他們也很想留下來看戲,可是只要一想到之前的那把叉子,想看戲的念頭就自然的隱去。
兩人默契十足地互看了一眼,然後,江翻雲扯著掙扎著不肯離去的紀東菱,而江覆雨則拉著同樣受震撼,一臉受傷呆滯的程音,然後出了門,甚至還不忘將門細心的合上。
就讓老大發揮三寸不爛之舌去說服新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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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待門合上,洛子健立刻低頭問著新願︰「听到我剛剛說的了嗎?」
「啊?」新願這才如夢初醒,她連忙定眼一瞧。
咦?奇怪!怎麼人都不見啦?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讓她的心中立時升起了想要腳底抹油的沖動,可問題是,她的手還陷在他的大掌之中。
「呃……他們怎麼都散了?事情談完了嗎?那我也該去煮飯了。」這次新願沒再結巴,講話反而溜得緊。
洛子健只是不語地緊凝著她,那模樣明擺著這手他是不會放的。
「你……」說話的同時,她也試著抽回自己的手,可偏偏他握得牢,怎麼樣也不肯放,她只好再度開口。
「你剛剛雞湯也沒喝幾口,還不餓嗎?」
「一餐不吃,死不了人,更何況,那些禍害餓死一個少一個,所以不用理會他們。」
哇,瞧瞧他說這是什麼話啊?什麼叫作餓一餐死不了人?就算他們真餓不死,可是她卻有預感,若是她這餐不煮,可能必死無疑。
于是,她連忙急急地說道︰「可是我也餓了,而且還是我的工作,我不喜歡自己沒做完工作。」
「錯,妳的工作不是他們,而是我,從今往後都是我,一輩子都是。」這狂妄的話,他說得可流利了,一點都沒有打結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