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收起了笑,斂起了渾身的傲氣,洛子健轉而換上了一臉的失望,他敢打賭,他這幽幽的聲調和表情,絕對可以引笨魚上鉤。
丙然,他的話才說完,小耗子那編貝般的白齒就纏上了她的紅,顯然完全地陷入了天人交戰的境界之中。
于是,他打鐵趁熱地說道︰「如果妳真的不願意的話,那……」
洛子健回身,任由落寞爬上他的背影,然後拖著蹣跚步伐走了幾步。
「等……等一下!」笨魚上鉤了!新願不忍心地傻傻開了口。
洛子健的步履頓住,卻沒有回頭,等待著。
花新願深吸了一口起,再害怕,也只能心軟地說道︰「既然院長已經請你來做客,那我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如果讓他留下就是報恩,那也只能這樣了,反正她躲他躲遠點就好了!新願無奈地想著。
賓果!一抹竊笑爬上了洛子健俊逸的臉龐,他背著新願,笑得狡詐。
可新願沒瞧見,可不代表東菱沒瞧見,但她聰明的不東聲色。
一切還是等到她先搞清楚來能去脈再說吧!她倒要看看這個看似昂藏的男人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藥,需要這般耍奸耍詐的留在這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
第三章
「所以,妳就跑了?」听得一雙眼瞪得瞳鈴般大,東菱簡直不敢相信新願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來。
自己因為停在路中央的車而撞得腳都傷了,結果她還慈悲心汜濫的以為車主要自殺。
「嗯。」別說東菱覺得這種事很夸張,連她自己都覺得很丟臉。
唉……當初要是別貪看那路邊的風景,就沒這些糗事發生咯!
「那他說他救了妳,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就是我不小心跌到了河里,結果被他救了啊!」新願輕描淡寫地說道,猶顯蒼白的臉上掛著一絲不自在。
「妳真的是不小心跌到河里的嗎?」
紀東菱的臆測之詞都還沒有說完,新願已經急急忙忙的打斷了她。
「我真的是不小心跌到河里的。」這也算得上是實話之一啦!
畢竟建倫雖然推了她,可問題是,一個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氣?要不是自己一時沒有注意,也不至于發生這麼嚴重的後果了。
「是嗎?」狐疑的挑起了眉頭,紀東菱打死也不信,這件事和方建倫那個死孩子沒有關系。
自從方建倫來到育幼院之後,他就好像天生和新願結了仇似的,總足刻意捉弄新願,也害得本來就迷糊的新願,身上小傷總是不斷。
「是啊……」新願本來的理直氣壯,在瞧著東菱眸中的遣責之後,頓時氣虛了起來。
唉……怎忘了東菱對她的嘹解,她向來可以清楚的分辨她是否說謊的。
望著她心虛的臉龐,東菱忍不住語重心長地說道︰「新願,我知道妳一向心疼來這里的孩子,可妳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沒有糾正他錯誤的觀念和習慣,那麼將來等他長大,心眼里就不會有所謂的是非對錯。」
听著東菱的話,新願無言,她猶豫的抿著唇,好半晌之後,終于開口說道︰「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全怪建倫,我想他只是調皮的想要捉弄我,可是沒有想到會發生這麼嚴重的後果。」
「所以真的跟他有關系!?」果然和她猜的一模一樣。
「嗯。」新願點了點頭,可還是忍不住又替建倫說起了話來。「但那只是他一時調皮而已,東菱,妳可千萬別去跟院長說,否則我怕建倫那孩子會受到責罰。」
雖然她也不解,建倫在回到育幼院後,為什麼不找人去救她,可是這種話絕對不能說,否則東菱絕對不會善罷干休的。
「妳……」面對這種善良過了頭的好友,東菱只能用「無言以對」這四個字來形容自己的無奈。
但,既然新願都已經開口要求了,她又能多說什麼呢?
不過,她總覺得建倫那個孩子,對新願真的有著莫名的敵意,看來以後她得好好注意,否則弄不好,就連新願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次還好是新願的命大,有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救了她,否則她哪里還有命回來啊?
說起那個男人……他的葫蘆里到底是在賣什麼藥啊?
畢竟照新願的說法,真該報恩的是新願,他又干嘛頂這報恩的名義,來這個荒僻的小地方做牛做馬?
難不成……是因為新願?
看來她得好好觀察觀察了,要不然,以新願那天真得過了頭的性子,只怕就算被人拆吃入月復了,還會對人家千恩萬謝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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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躲,還躲,再躲……
躲躲躲!他怎麼不知道他最近活生生的成了瘟疫的帶原者了?否則怎麼那小耗子一見著他就躲,而且還躲得小心翼翼,寧願繞上一大圈,也不肯接近他半步?
他眯起了眼,看著新願逐漸消失在他視線中的身影,突然升起一股沖動,拋開了手上的榔頭,然後幾個箭步,她的背影又再次回到了他的視線中。
他不疾不徐的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那鬼鬼祟祟東瞧西瞧的模樣,心中的火氣頓時又硬生生的被牽動了起來。
她真的這麼怕他?他就偏不讓她如願,就偏要逗她,否則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呢?
他無聲無息地追上前去,倏地一把攫住她那縴細的手臂。
「啊……」突然被人捉了住,膽子向來就小的新願忍不住震天驚地地叫了起來。
「閉嘴,是我!」他蹙著眉頭忍受著那似是要穿腦的魔音。想不到這只小耗子還有這等能力,尖叫之勢能敵得過威力最強大的炸彈。
「啊……」害怕哪里是說停就能停的,何況,最近日子過得緊蹦到了極點,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叫她心驚膽跳,更別說是這種被人猛地扯住的驚懼。
好不容易,當他那低沉好听的聲音終于竄進她的耳膜後,她的尖叫聲終于稍稍收斂。
「你干嘛……」她回過身,本欲氣勢騰騰地問他干嘛這樣嚇人,可一對上他那炯炯雙眼時,渾身的氣勢又不自覺地弱了下去。
「你……你想干嘛?」
唉……又結巴了!好像每次遇到他,她就是沒法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來,她總是怕他。
「妳為什麼一見我就躲?」知道她沒那本錢和自己玩什麼迂回的游戲,洛子健索性開門見山的問道。
咦?他知道?她還以為她做得很「不著痕跡」耶!畢竟他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雖然她很怕他,可是她也不想讓他太難堪。
嘖!真是個可以讓人瞧得一清二楚的小耗子!將她的異看在眼底,洛子健忍不住在心中啐道。
「我沒躲你,只是都是剛好……恰巧……」在他炯炯目光的逼視下,新願找了一個很蹩腳的藉口。
只見洛子健濃濃的劍眉一揚,一股不以為然的氣勢就筆直的轟向了新願,惹來了她的一陣慌。
「那我不得不說還真是恰巧,我住在這兒一個禮拜,見到妳的次數是零,妳可不可以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
一段話將新願給逼至了死角,他望著啞口無言,手足無措的新願,一股暢快的感覺立時流竄在他的血液之中。
那愉悅感甚至遠高于他完成了一筆價值一千億美金的佣兵任務。
「呃……」本來就不擅面對這種咄咄逼人的情況,新願只好低下頭,玩著自己 白的十根手指頭。
望著她的頭頂,洛子健的面色忽爾一轉,換上可憐兮兮的模樣,然後說道︰「其實我也知道妳很討厭我,因為我救了妳,所以妳才不得不讓我留下來,即使我每天為育幼院做很多事情,妳也當作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