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金孫,你不上來嗎?」老人家嘴在笑,可是一顆心卻為正吊在半天高、自己疼愛的孫子擔心。
「不了,這里風景好得很!」
「你……」厚,真會被他這個叛逆不羈的孫子給氣死!東方慕德氣呼呼地瞪大了眼,可偏又拿他沒轍。
「爺爺不問我今天回來干嘛嗎?」明知道人家已經氣得只差沒咬牙切齒了,他還故作輕松地問。
「先上來再說!」終于還是投降了,東方慕德開口要孫子上來。
「在這里說也不錯嘛!」玩上了癮似的,東方舍情就這麼攀著水管蕩來蕩去的,直叫東方慕德一顆心快要躍出心口。
正所謂眼不見為淨,氣極的東方慕德索性轉過身不瞧,免得等會兒孫子沒掉下去摔死,他卻得因為心髒病發而送急診。
朗朗一笑,知道玩笑只能開到這兒,東方舍情瀟灑的翻身而上。
「別緊張,這樣還玩不出人命的。」他走到東方慕德的身側落坐,取笑著他的緊張。
「誰緊張啦,像你這樣頑劣的孫子,早死一天我少煩惱一天。」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今天干嘛急巴巴地把我找回來啊?」
早上看到爺爺不知用什麼方法偷渡到他辦公桌上的字條,就知道他擔心自己,所以他今天就算百般不願意,也得回來一趟。
「我……」被孫子堵得百口莫辯,老人家氣得抿唇不語,活像個孩子似的。
東方舍情莞爾,但除了哄之外,還真的無計可施。
「爺爺,別擔心,你知道我能處理一切的。」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其實做爺爺的不是不知道孫子的難處,可是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有時他也不知道要顧哪邊才能周全。
唉!
東方慕德長嘆了一聲,望著東方舍情的眸中淨是心疼與不舍。
「爺爺,我沒事的,其實只要你不來找我,讓‘他’有危機意識,‘他’也不會再這麼做,你瞧,這兩年來不是都相安無事嗎?」
「可是總不能這麼下去吧!」事情總是要解決的,就這麼懸著,不是一件好事。
「你的作法其實只是治標而不治本,而且對東方集團也極為不利。」
「爺爺真的打算揪他出來?」
原來不只是耕雲和他,甚至連爺爺都已經猜到了他在停車場被刺的事,並不單純。
面對孫子的詢問,東方慕德先是靜默不語,好半晌之後才緩緩說道︰「不一定要讓‘他’難堪,但總得要給‘他’一個警惕啊!」
「這……」東方舍情思索著爺爺的話,然後他抬頭,看向老人家說︰「我贊成該給‘他’一個警惕,可是若是我重回東方集團,對‘他’造成的壓力一定很大,我怕‘他’會狗急跳牆。」
望著孫子,東方慕德心中頓時漾起了一陣欣慰。
這孩子呵,就是心軟,要不然東方集團只怕不只是今日的規模而已了。
「你想怎麼做?」
「先讓艷紫進去試試。」東方舍情心中的盤算,換來了老人家臉上一片的詫異。
「你和紫兒那丫頭是玩真的?」東方慕德驚呼道。
即使坊間的報章雜志早已寫得沸沸揚揚的,可是東方慕德卻總是存疑,畢竟舍情這孩子是他從小看到大的。
艷紫那丫頭氣焰太盛,不是自個兒孫子會欣賞的那種人,所以就連靳家老太婆喜孜孜的告訴他這個喜訊時,他也是泰半不信。
「是你說的,不自己回來扛,就找個老婆回來扛。」面對老人家的問題,東方舍情沒有承認,亦沒有否認,只是四兩撥千斤地回道。
「就因為這個理由?」東方慕德詫異的驚呼,語氣之中難免夾雜著濃重的憂心。
「不然咧?!」漾起一抹帥氣的笑容,他反問道。
「你因為不想背負家族的責任,所以找個女人來替你背,可是你卻又不給人家真情摯愛?!」
哇,這件事要是讓疼孫女若命的靳老太婆知道了,只怕不會與他善罷甘休。
女人家要是魯起來的話,可是很難招架的……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處理這事才行。
束方慕德一陣思索之後,抬起頭,正要說服東方舍情放棄這個荒謬的計畫,誰知他卻先一步說道︰
「爺爺,我不是一個會拿婚姻開玩笑的人,我或許不愛艷紫,但至少我喜歡她,婚後就算不能相親相愛,至少也可以做到相敬如賓。
再說,我這一輩子原先就不打算沾惹‘女人’這種麻煩的動物,要不是因為你不希望東方集團分崩離析,我也不會作出這樣的決定。」
話說得很長,可言下之意其實很簡單,就是若不是艷紫的話,也不會是任何一個女人。
「這……」听著孫子的話,東方慕德的頭可疼了。一時之間,他甚至連該不該阻止都下不了決心了。
「反正她喜歡當女強人,而我能提供她那樣的環境,所以誰也不吃虧。」不是不清楚爺爺心里頭的顧忌,他又補上了一句。
「那靳丫頭答應了?」那娃兒雖然事業心重,但應該不至于答應這件事吧?
東方慕德在心里祈禱著,但望著孫子臉上的自信滿滿,讓他的心中再次浮起了不祥的預感。
「說起這個,還真得感謝爺爺你和靳女乃女乃,因為你們的賭約,所以讓她不得不答應。」
「天啊!」東方慕德驚呼了一聲,他可是真的沒想到,他的一句玩笑話,竟然造就出這樣令人不知是該喜還是憂的結果。
「現在只怕我得脖子洗干淨一些,好讓靳老太婆來砍了。」對于自己能不能勸服孫子,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他是勸不動的。
原先他還冀望艷紫可以成為最後一道防線,畢竟那日那丫頭來找他時,言語之中還不時流露出對孫子的不滿。
可這會兒看來,她之所以會這麼輕易答應孫子的要求,只怕是那些不滿的情緒中,還夾雜著什麼不一樣的情素,否則她應該不至于答應舍情的要求。
現在這情況還真令人憂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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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常的一襲褲裝,長長的黑發被盤成了一個髻,牢牢地固定在腦後。
雖然這是她在辦公時,一貫的裝扮,她應該早就習慣了,也覺得這樣的裝扮能遮去她的美艷,讓人注意她的能力。
可是不知怎地,今晨的她,心里卻不由自主地對這帥氣瀟灑的裝扮泛起一陣厭惡。
她煩躁地抽去了固定發髻的夾子,任那一頭黑發如竄流的瀑布般狂泄而下,接著,她褪去身上那襲三宅一生的輕軟褲裝,任一身宛若凝肌的雪白肌膚暴露在外,然後她的腳跟兒一旋,準備回身去穿衣間尋一件看得順眼的裙子來穿。
其實……沒人規定當總經理一定得要穿褲裝吧!
艷紫低著頭思索,雙腿在她即使閉著眼也能穿行無誤的房間中走著,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她竟踫上了像山一樣的阻礙。
敝了,這兒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東西的,剛剛分明沒有的啊!
被阻擋的艷紫愕然地想道,然後她緩緩地抬頭,想要將這個莫名其妙冒來的東西瞧個仔細。
但這不瞧還好,一瞧她立時花容失色,甚至失了分寸地驚呼一聲。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是女乃女乃讓我自個兒上來找你的。」東方舍情自若地回答著她的質問,但他那雙深邃的眸子卻逐漸染上一抹之色。
他直勾勾地瞧著她,彷佛想將她身上的每一寸雪白,都納入他的記憶之中。
方才在驚愕之余,艷紫一時間也忘了自己的身上,除了貼身衣物之外,再無其他遮蔽,直到順著他的眼光往下瞧去,那一片雪白也跟著映入她的眼簾時,她才再次驚聲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