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靳艷紫依然猶豫的同時,突然,兩盞亮晃晃的車燈,從車道的方向探照下來,她下意識的縮了子,不想讓別人發現她的存在。
咦,是他!
原本她的動作只是下意識的,可是一看到從車上下來的那個車主時,靳艷紫很慶幸自己剛剛沒有推門出去。
將自己的身子縮得更低了,靳艷紫心想,至少等東方舍情離開停車場以後,再來決定自己的去留。
可誰知道,她的決定剛下,眼楮就從後照鏡瞄到有一個人拿著一把亮晃晃的刀子,正跟在東方舍情身後,那行徑明顯的是想對他不利。
想也沒想的,靳艷紫下意識的開了窗,對著東方舍情喊道︰「小心!」
靳艷紫的乍然呼喊,讓東方舍情微微一愣,原本疾行的步伐一下子頓住,而那個持刀人和他的距離快速的拉近。
眼看著那個人高舉著刀,就要往東方舍情的身上刺去,靳艷紫急中生智,扳開了自動開門的裝置。
原本筆直朝著東方舍情沖過去的歹徒,被突然開啟的門扉撞了一下,發出一聲痛呼。
但他仍不放棄的想要將亮晃晃的刀子,往東方舍情的身上刺去,可方才的那聲痛呼,已經讓東方舍情警覺到危險逼近,他一個側身,閃過那一刀。
一刺落空,歹徒仍不死心,再次高舉著刀,顯然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歹徒的手里有刀,東方舍情出手之間便諸多顧忌,那屢次險險被劃開血肉的驚險畫面,竟讓艷紫的一顆心也跟著忽高忽低。
終于,她再也不想一個人待在車里枯坐,看著那一幕幕的驚險刺激。她悄悄地從另一頭的車門下車,然後輕手輕腳的繞過車身。
在到達定點之後,她左顧右盼地尋找著,但眼神在兜了一圈之後,卻怎麼也看不到任何足以當作武器的東西。
突然問,她靈光一閃,忙不迭地月兌下折磨著她的後腳跟許久的高跟鞋,她再次偷偷模模地來到歹徒的身後。
就在她高舉著鞋子,將那三寸鞋跟對準歹徒的後腦勺之際,原本正專心和東方舍情對峙的歹徒卻突然回過頭來,艷紫冷不防地驚呼了一聲,然後反射性地用著手中的高跟鞋,往歹徒的頭上敲去。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死命敲著,甚至顧不得歹徒在抵抗中,用利刃劃傷她那雪白的手臂。
「夠了!」
眼看著那個歹徒都已經被敲成了豬頭,艷紫卻還不停手,雖然心里覺得那個歹徒是罪有應得,可總不能真的弄出了人命。于是東方舍情來到艷紫的身後,一把環住了她的縴腰,在她的耳際說道︰
「雖然自衛傷人在法律上沒罪,可是你要是再打下去,鐵定就會變成自衛過當了。」
「什麼?!」打昏了頭,艷紫初時對于他的話是有听沒有懂,直到他的手越過她的肩頸,拿走了她手中的「凶器」,她這才恍然回神。
「我說你別再打了,再打下去,他就會從‘豬頭’變成‘死豬’了。」東方舍情帶笑揶揄著。
可是當他的視線掃過靳艷紫那泛著血漬的藕臂時,他的眼神驀地飄過一絲復雜。
被一個女人所救,這可是他從來沒有過的經驗,但他卻絲毫不覺得丟臉,反倒覺得剛剛艷紫打人時的那股狠勁很夠味。
「呃……我……」靳艷紫終于從驚嚇中回神,當她的眼中映入了那個躺在地上申吟,還滿頭是血的歹徒時,她也呆了。
「人是我打的嗎?」她傻愣愣地問道,一顆心還撲通撲通地狂跳著。
東方舍情不語地掃了她一眼,然後拿起電話快速地撥了幾個號碼,低聲交代了幾句,很明顯地,他在找人來處理眼前的情況。
「我確信剛剛那個凶器是握在你手里的。」東方舍情挑眉帶笑地說道,突然間,他腰身一彎,雙手一橫,就將艷紫給攔腰抱了起來。
「你……你干嘛?」
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大跳,靳艷紫瞠大了雙眸瞪著東方舍情。
「你的手傷了,我帶你去看醫生。」東方舍情簡單解釋道。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被一股溫熱而陌生的氣息籠罩,艷紫頓時不知所措地掙扎著。
「我當然知道你可以走,可是我是怕你又不小心發了狂,誤傷了旁人,那可就麻煩大了。」
東方舍情說話的同時,眼神還刻意瞥向那個躺在地上申吟的歹徒,嘲諷的意味十足明顯。
「你……」被他這一激,艷紫立時氣鼓了兩頰,手腳並用的開始奮力掙扎著。
「別動!」大掌輕輕地往她那豐翹的臀兒一拍,警告的意味十足。「否則等會兒要是跌傷了,可別要我賠。」
「你只要放我下來,我就不會也不用再掙扎了。」她掙扎是應該的好嗎?他干嘛一副好像在教訓小孩的臉孔啊!
她自己有腳會走,才不用這個死豬頭抱呢!難得他看起來瘦瘦的,不過他的胸膛倒是挺厚實,也挺溫暖的……咦,她在想什麼啊!
靳艷紫猛地搖了搖頭,搖去她腦際那不該存在的想汰,再次對他怒目而視。
「你現在的舉動就是十足的孩子氣!」
「到底是誰像孩子啊?」艷紫不服氣地低喊。
他才活像是個幼稚的小霸王呢!而且還是不準人家說「不」的那一種。她就是不想給他抱不行嗎?
「你!」簡單的給了她一個答案,東方舍情說不放手就是不放手。
被他氣得頭頂直冒煙,靳艷紫也沒多想地就狠狠地一口朝他的胸膛咬去——
她咬咬咬、磨磨磨……把這陣子的惱怒全都發泄在這一咬上,可是她咬到嘴都酸了,甚至已經嘗到了血腥味,那個被攻擊的人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她松唇抬頭,只見他一雙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瞧,瞧得她頭皮倏地發麻。
「你……」艷紫一時之問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我身上留下烙印的,你是第一個,通常想要成為烈士,是要付出代價的。」東方舍情的語氣飄忽而輕柔,可艷紫的背脊就是忍不住打起一陣寒顫。
「我……」靳艷紫頓時啞口無言,但一意識到自己仍在他的懷中,隨即又理直氣壯了起來。
「誰教你不容拒絕的就要抱我,我自己有腳可以走啊!」
「你救了我,我‘禮遇’你是應該的,我這個人一向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東方舍情的臉上展現一抹魅惑的笑容,淡淡地透著一股危險的意味。
「誰對你有恩啊?」艷紫不悅的撇了撇唇,咕噥道。
一種小女人才會展現的風情,徹底地流露在艷紫這個「男人婆」身上,頓時讓東方舍情看傻了。
「咱們之間已經是恩怨交纏了。」他輕喃,再次俯身吻上了她那紅灩灩的唇。
若說第一次是沖動,想嘗嘗她的滋味,那麼這次就是意猶未盡,想要延續曾經有過的甜蜜了。
激情的吻結束,被吻得頭昏腦脹的艷紫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便發現東方舍情又抱著她,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以穩定的速度步行著。
哇咧,他有沒有搞錯?瞧瞧那些職員眼中不斷散發出疑惑和好奇的光芒,流言明天勢必會以野火燎燒一樣的速度蔓延著,那她還能見人嗎?
「喂,你快點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她伸手推擠著他堅實的胸膛,可她的力量卻不能撼動他分毫。
靶受到她的抗拒,東方舍情步履不停地低頭睨了她一眼,然後不悅地挑眉說道︰
「你受傷了,有人代勞不好嗎?」
那施恩似的口吻,徹底的激怒了艷紫,只見她柳眉一揚,掙扎地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