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英雄救美嗎?哈……得看你有沒有本事逃出這張鐵網。」三人大笑出聲,「竟敢暗算我們,現在就給你好看!」
其中一人拿出針筒,將喂了毒的銀針一支支往網里吹,爾雅見了心焚不已,頓時淚流滿面,嘴里直嚷著,「不要……求求你們不要再吹了。」
暗邑弘一一俐落地閃過毒針,但是受限于鐵網內的空間,最終他還是中了一針!
「不!」爾雅不停掙扎,既焦急又心慌,「想殺我就殺吧!你們快放了他……」
「你這丫頭找死,好吧!我們就成全你。」
「住手!」傅邑弘拔掉肩上的銀針,對著她沉聲喊道︰「公主……你別胡來,萬萬別胡來。」
「我可以拿我的命換你的。」
「傻瓜,我這賤命不值得你這麼做!」傅邑弘赫然發現鐵網上面有個破洞,應該可以沖破而出。
于是他不顧肩上還流著血,用力運氣朝洞口沖去,頓時鐵網裂開,他也沖了出來,身手俐落地拾起掉落四處的銀針朝那三人射出,在對方身中銀針之際,勾起公主的腰一躍而出。
第3章(1)
回到客棧之後,傅邑弘立刻將公主交給秋菊,並命令手下好生守著。
「三公主,您還好吧?」秋菊見爾雅回來,激動得握住她的手,「知道秋菊有多擔心嗎?我差點兒急死了。」
「我沒事,但傅公子受傷了。」爾雅轉向傅邑弘,擔心地問︰「你的傷還好吧?」
「還好,你不用擔心,那些人應該不敢再來找你,不過凡事還是得多注意。」
說著,他便要離開。
「你要去哪兒?」爾雅急急拉住他,「瞧你的唇都發黑了,是不是受傷的關系?」
「那銀針有毒,我得趕緊將毒逼出。」
她嚇得定住動作,臉色發白。
「我不會有事的,你千萬別進來,否則會擾亂我運氣。」傅邑弘推開她,直接沖出房間。
「傅邑弘……」
她不放心地想跟上,卻被秋菊給阻止,「三公主,您千萬別沖動,傅公子不是說了嗎?他得運氣療傷,不能受打擾。」
「可是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我可以在一旁待著,看著,絕不會打擾他。」爾雅推開秋菊,快步來到傅邑弘的房間外,小心翼翼推開房門進入,淚眼婆娑地看著正坐在床上以真氣逼毒的傅邑弘。
她安靜地坐在一旁等待,看著他的眉頭時而緊蹙、時而放松,她的心也跟著一陣陣抽疼。
她錯了,她不該堅持要他護送,不該將他往死路里推。對不起傅邑弘,真的對不起……
就這麼她待在他房里好久好久,等著他恢復。
秋菊瞧公主不吃不喝,不管她如何勸慰都沒用,心里可急了。
「三公主,您先去吃點兒東西吧!」秋菊在她耳邊小聲說。
「你出去,別在這兒說話。」爾雅閉上雙眼。
「三公主……」秋菊還想說什麼,只見爾雅的雙眼緊緊閉上,像是不想再听她說話,秋菊也只好作罷,緩緩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爾雅見傅邑弘終于有了動靜,可下一瞬間他卻吐了口鮮血,嚇得她趕緊上前扶住他,「你怎麼了?怎麼吐這麼多血?」
暗邑弘撫著胸口,雖然臉色依然蒼白,但是唇色恢復了些,「沒關系,我已經好多了。」
爾雅蹙著秀眉望著他,含淚道︰「對不起,我不該堅持讓你護送我前往漠北,是我……是我太任性,過去你一直說我任性我還不願意承認,現在我承認了,你回去吧!」
「你說什麼?」傅邑弘眉心狠狠鎖起。
「你回去……等身體好了就回去,我一個人沒關系。」她閉上眼,緊咬著唇,不讓自己因為難過而抽噎出聲。
他突然不懂她了,「你——」
「如果怕我又遇到危險,你可以回去請我父王另外派人過來。」慢慢張開眸子,她強逸出一抹笑,「就這麼決定,我這就去讓秋菊請位大夫來為你看病,你好好休息。」
爾雅站了起來,快步走出去。
踏進自己房里便對秋菊說︰「快到鎮上請位大夫過來,傅公子已經醒了。」「是的,那三公主您要不要吃——」
「我不餓。」坐在床畔,她凝神回想過去,決定要將那份一直深埋在心中的愛戀徹底的除去。
「是。」秋菊見公主又陷入沉思,只好退出房間。
爾雅嘆口氣,走到窗邊望著後山樹影,突然想起傅邑弘生病的那匹馬,今天已是第三天,她差點兒忘了要去接它回來。
她將傅邑弘的手下阿勇叫來,「阿勇,你知道傅公子的馬在哪兒醫治嗎?」
「知道。」阿勇點點頭,「您是要?」
「我想去把它帶回來,你能帶我去嗎?」爾雅彎起嘴角,「它是傅公子的寶貝馬,我希望能親眼看見它康復的樣子。」
「可是之前才剛發生意外,傅公子命令我們要好好保護你。」阿勇面有難色。
「不是說那三人中了銀針後就逃之夭夭了?」她搖搖頭,「我不會有事的,你快帶我去吧!」
「是的。」阿勇無法違抗,只好領命。
將馬兒帶回交給客棧小二照料後,爾雅便回到二樓房間,恰巧遇見正欲離去的大夫,立即問道︰「大夫,請問傅邑弘的傷勢怎麼樣了?」
「哦!幸虧傅公子功夫深厚,又自行將毒逼出來,現在已無大礙,只不過此刻又昏迷了……」
「不是說已無大礙,為何又昏迷了?」爾雅緊張地問。
「雖然他盡力將毒逼出來,但仍殘留少許在體內,才會又陷入昏迷,不過只要按時服藥,不多日就會清醒了,而清醒之時他體內的毒應該就完全祛除了。」大夫捻須道。
「大概要多少時日?」
「依我看,少說也要三到五日吧!我回去後會將藥制成小藥丸,以方便你們喂他服下,晚膳後到我藥鋪取吧!」
「謝謝大夫,我會派人過去取藥的。」爾雅又對大夫說︰「藥一定要用最好的,麻煩你了。」
「救人本就是大夫的職責,姑娘不必客氣,那麼我先告辭了。」
目送大夫離開後,爾雅快步來到傅邑弘的房間,看著他躺在床上那張虛弱的臉,她的心便泛起絲絲疼痛。
以往他是多麼傲氣凌人,意氣風發,可現在呢?
「是我害了你,我已經將你的馬兒帶回來,也會找人照顧你,等你傷好了就騎馬兒回宮吧!」她緊握住他的手,也唯有這時候她可以大膽的觸踫他,而他也不會推開她。
抓起他的大手擱在胸口,她強忍住離別的酸楚,俯身在他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再見了,你一定要多保重。」
捂著嘴兒,她怕自己的嗚咽聲會無法控制的逸出唇,于是趕緊奔出屋外。
背抵在門上,她的淚水直流個不停,秋菊見了問道︰「三公主,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哭得這麼傷心?」
「沒……」爾雅搖搖頭,抹去淚,「明早我們就出發,你馬上去準備。」
「那傅公子怎麼辦?」
「我會找人照顧他,讓他保護我只會讓他更危險,我不能再那麼自私了。」爾雅眨眨眼,企圖眨掉眼睫上的淚水。
「可是少了傅公子,路途還這麼遙遠,萬一路上又遇到壞人怎麼辦?」秋菊可不希望三公主再一次深陷危險中。
「你怕了?」爾雅挑眉望著她。
「這……」秋菊頓時不知該怎麼說。
「但我不怕,反正要命一條。」爾雅淡冷地說。
「三公主,您怎麼可以說這種話,您的安危可要比什麼都重要。」秋菊趕緊安撫道︰「您肯定是之前受了驚嚇,才會胡言亂語。」
「我沒胡說,你快去準備。」多留一晚是想確定他一切沒問題,如此她才得以安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