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說不出話來?她應該做的事是推開他,而不是看著他。
「在煜煜的婚宴上。」她沒有思考,直接回答。
于立志听到這句話,原本的感覺在一剎那間煙消雲散。
他真笨!他在期待什麼?
他記得她說的話,可是現在的她並不記得,他怎麼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笨小弟似的?對女人手足無措不是他于立志會做的事啊?
彭齡覺得于立志看著她的眼神變了,不再熱烈而充滿感情,而是一種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像是她敲開了一扇門,門才打開。隨即又在她面上大力關上一樣。
現在的于立志像是塊生冷的硬肉,一塊不會融化的千年寒冰,跟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感覺一樣。
「你自己看著辦吧!」于立志把拖把還給她,逕自走出大門。
等到彭齡听到汽車發動的聲音,知道他出門去了,留下她一個人拿著拖把站在客廳里,獨自品嘗寂寞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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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齡等了于立志一整天,他都沒有回來。
她看看手表,都快人點了!也該是她回家的時候了,她把做好的菜色上保鮮膜放進冰箱里,留了一張紙條告訴于立志冰箱里有菜,可以用微波爐熱過再吃。
走出廚房,彭齡望著客廳,心想,在這麼大的房子里,只住著于立志一個人,他不會寂寞嗎?
她模著樓梯冰冷的青銅把手,不覺抬起頭來看著上。
沒有開燈的二樓看起來黑而暗,有點陰森的感覺,但是彭齡不怕,她舉步上樓,她想看一看。
二有三個房間,經過樓梯旁的小客廳,彭齡推開門走進第一個房間。
在門旁,她模到了燈掣,等到燈亮了以後,她才知道自己走進的是一間書房。
這是一個連接三樓的書房,跟一般的樓中樓很像,這里有著滿坑滿谷的書,彭齡覺得這像是一個小型的圖書綰,除了大型的書桌跟電腦以外,還有一座可以通到三樓的螺旋樓梯。
彭齡瞄了眼電腦,知道那需要有私人密碼才能進人資料庫,現在的她並沒有心情去玩「小火花」的游戲,轉頭看著可以通往三樓的樓梯,發覺那是一座透明的樓梯,她緩步走上去。
這個樓梯的設計是可以從樓梯的螺旋里,輕易的拿到任何一本書。
她看到了許多書,有英文的、中文的,還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文字的書。書籍並沒有擺放得很整齊,看得出來這書房里的書是有人看的,不是作為擺飾用的,這令她有些意外,不像是于立志那種潔癖狂會允許的事?!
彭齡繼續往上走,入目的景象讓她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三樓的景色是很美的,透明的大型天窗,可以看到滿天的星子在夜幕里閃亮著,佔去了這別墅里一半的大空間;沒有多余的擺設t只有一座長沙發跟一架望遠鏡,除此之外,就只有放在一角的黑色音響像巨龍似的盤踞著。
她走了過去。看到音響的燈亮著。便輕輕按下放音鍵,不一會兒她听到一聲嘆息似的梵亞鈴樂音,撕紙似的劃破靜寂的夜。
彭齡抬頭望著天空,覺得自己像是走進了某人的秘密里,這里是于立志的秘密花園嗎?音響里傳出的樂音,嗚咽似的音調令她有種莫名的難過。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于立志給她的感覺,不是他表面上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吹毛求疵的潔癖狂。
「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彭齡知道這個地方不會有答案。
餅了一會,她才關上音樂,緩步下樓。
走出書房,彭齡才覺得好過一點,沒有那種莫名的壓迫感,她告訴自己,今天的探險到此為止,她不認為自己可以再去承受她所發現的。
可是,一種好奇心在她心中作祟,她想看看于立志的房間。
「只看一眼就好了。」彭齡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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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立志的房間很好認,因為二樓只剩下兩個房間。
彭齡不認為在門口掛上一個招財貓的那個房間會是他的,所以她打開另外一個房間的門。
一進門,她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自己的感覺,什麼人會住在這里?
一張古典式的大床,還有床柱,上面還掛著深紅金線的繡緯,更別提那些絲質被單跟床罩了,這是給國王住的房間嗎?
她只能站在房門口打量著所看到的,除了床以外,其他房間里的擺設是她看都沒看過的,靠牆的深紅色古典櫥櫃里放著一些類似古董的東西,還有一些亂七八糟,她不知道怎麼形容帥東西,看得她呆了。
這里不會是于立志住的房間吧?他看起來沒那麼「復雜」啊!彭齡心想,往後退了一步,沒想到退到一堵牆似的懷抱里。
「你對我爸的房間有興趣嗎?」于立志看著懷里的人兒。
彭齡像是觸電似的彈開他的懷抱,「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就發現一個小賊在我家鬼鬼祟祟的。」
小賊?彭齡氣得用手指戳于立志的胸膛,「你說誰是小賊?我只不過是上來看看有什麼要我整理的地方,你胡八道什麼!」
「是嗎?那為什麼你不白天上樓,要晚上模黑上樓?」于立志點出了她話里的矛盾。
「你搞清楚。我白天忙得要死.到晚上才有空。而旦誰知道你家天殺的電燈開關在哪里?」彭齡理直氣壯的又賞給他一指。
于立志沒有回答她的話,逕自走回那個掛著招財貓的房間門口。
「喂!你有沒有听見我說的話?」彭齡跟著走過去。
走回房間,于立志沒有關上房門,他打開了燈,彭齡跟著走進來。
「這才是你的房間?」彭齡不相信的指著門口掛著招財貓的房門問他,雖然她也不認為那間法式王朝房是于立志的房間。
可是……門口的那塊「可愛」板子不像是于立志的東西啊!看起來像是個孩子的房間。
「有疑問嗎?」于立志把外套月兌下,隨手掛在衣架上。
彭齡這才看清楚門內的擺設。
這間房間還真黑耶!地板鋪著黑色的雲石,一座黑色的沙發,一張黑色的大床,人目所見皆是黑色跟銀色,連牆都是黑色的,彷佛要把燈光給吸進去似的,令她看得有點頭昏起來。
「你喜歡黑色嗎?」彭齡覺得眼前有點發黑。
「不討厭。」于立志坐在床邊,打量著她。
「那你干什麼把你的房間給弄成這樣?烏膝抹黑的,不會很奇怪嗎?」彭齡覺得他現在看起來比上午好多了,至少還會跟她好好的說話。
「你有意見?」于立志往床上一躺,像是有點累,半閉著眼楮跟她說話。
「不,只是覺得會住在這種房間里的人不像是你。」彭齡搖頭說。
「那我該住怎麼樣的房子?」于立志仍然閉著眼。
「看你那麼愛干淨,應該住在白色的房間里。」彭齡老實說,而且最適合住在醫院里!她在心里多加一句。
「是嗎?」
「不是嗎?黑色髒了又看不見,你不是最怕髒了嗎?」彭齡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發覺于立志有著長長的睫毛,看起來有種脆弱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好笑,硬漢跟脆弱扯在一起,真是不協調,不過她就是有這種感覺。
「髒?我不怕,我只是喜歡干淨。」
彭齡作了個鬼臉,「你不怕髒?天都下紅雨了!」
于立志沒答話,過了一會,他才從床上坐起,看著坐在身旁的彭齡。
「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家?」
經他一提醒,彭齡看看手表,「幾點了?天哪!十點了!完蛋了,你的電話在哪里,借我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