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公司資材室所提的采購方案,這是總務部的報告,一致認為公司的電腦周邊有汰舊換新的必要。」江蓮拿出一堆表,向于仁豪解釋著。
正當兩人討論的如火如茶的時候,「砰!」的一聲,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是黃襄理和李佛,黃襄理面色不善是常見的,只是連一向笑面的李佛都神色凝重,這令于仁豪覺得事情有點大條,不然李佛怎麼會那樣?
「仁豪,不好意思,打斷你們,可是有急事要跟你討論一下。」李佛說完,瞄了一下江蓮。
江蓮會意,收起文件往門口走去,「特助,我先出去做事了。」
等到她把門=關,黃襄理把手中的文件丟到于仁豪的桌前,惡行惡狀的對于仁豪大吼大叫︰「你看看那是什麼,這種東西也能出來?要是真的發出去,跟對方簽約的話,誰要負責賠償公司的損失?」
于仁豪撿起文件,那是一份合約,但上面的數字跟原本要求的差了兩個零,如果這合約生效,冷氏就要付出一百倍的代價來負責。而上面的簽名是冷煜的宇,但意外的,于仁豪的簽名沒有在上面,也就是說,這份文件並沒有經他的手。
但是他有責任,特助的工作就是要輔助,他沒有推卸責任的理由,這文件就是他的錯誤。
「我願意負責。」于仁豪冷靜的說。原本以為抓到于仁豪小辮子的黃襄理,還以為于仁豪會找理由辯解,為自己的行為月兌罪,但現在于仁豪一口承擔,反而讓他不能借題發揮,讓他原本準備好的話,被于仁豪給堵在嘴邊,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其實事情也沒有那麼嚴重,只不過是黃襄理求好心切、幸好發現得早,還來得及,仁豪,你就不要太介意,人有錯手,馬有失蹄,沒事就好。」
李佛看于仁豪面色不善,趕緊打圓場,要不是黃襄理在他那里把話說絕了,如果不要于仁豪負責,他就辭職,他李佛才不會笨到來惹于仁豪。
看吧!看吧!馬前失蹄的不是于仁豪,而是一個狗臉的黃襄理。
「我有責任給黃襄理一個交代,畢竟錯誤是出在我這里,差點讓業務部背這個黑鍋,我要向黃襄理表達我最深的歉意。」
這給黃襄理一個台階下,他哼了一聲表示接受。
「好了,沒事就好了,那仁豪你忙,我們不打擾了。」李佛打哈哈,把黃襄理給帶走了。
于仁豪看著文件,這麼致命的錯誤,冷煜怎麼會犯下?他按下內線,請江蓮進來。
「江蓮,這份文件請你仔細看看。」于文豪把文件遞給她,自己則走到窗邊,燃起一根煙,若有所思的看著白煙冉冉上升,然後消逝在空氣里。
江蓮接過文件,不一會,她也看出這文件的錯誤所在,而錯在她身上,因為這份文件是出自她的手,扛蓮拿著文件的手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特助!」江蓮有點絕望的喊,「這份文件已經發出去了嗎?」
于仁豪搖頭,把煙捻熄,看著那猶如一縷幽魂的白煙在窗邊褪色,只留下若有似無的味道還在空氣中浮動。
江連的心放下了一半,另一半還在擔心于仁豪要怎麼對她,畢竟這種錯誤是不可原諒的,尤其是對她這個高級秘書而言,她不是初人社會的菜鳥,這幾年的訓練告訴她,不能錯一步,而她竟然忘記了這點。
「特助!」江蓮又喊了一次,這次她是要听听于仁豪對她的判決。
「把文件重打一次,把該改的地方改進,這不是你該犯下的錯,不過也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這也要怪我沒有注意,所幸運件事上頭沒有追究,不過還是要小心,這種事沒有下次,你該知道的。」
「是!」江蓮知道于仁豪把事情扛下來了,心里的大石終于卸下,松了口氣。
就在江蓮欲把文件拿出去重打時,于仁豪出聲叫住她。
「如果有心事,不要悶在心里,找個人傾訴會好一點。」于仁豪拍拍她的肩,想給江蓮一點鼓勵。江蓮心一酸,為什麼他要對自己這麼好?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
于仁豪關心的摟摟她,「想哭就哭好了,今天我的肩膀有空。」
江蓮當然一點也不客氣的哭倒在于仁豪懷里,想著另一個負心的人,為什麼他不能如此溫柔的對待自己。
于仁豪則在江蓮的痴心看到自己的影子,也為她感到心痛,這樣好的女孩怎麼會有人忍心讓她心碎?
兩人各有心事,也都沒有發現門打開了,隨即又關上。
第九章
冷煜一連跑下三層樓,狂跳的心髒禁止她再激烈的動下去,命令她停止,冷煜才捂著胸口,坐倒在無人的安全梯內。
看到江蓮跟于仁豪在一起,她應該高興呀!為什麼她的心會這麼痛,這麼難過?她應該走進去嘲笑于仁豪的,而不是坐在這里流淚……
眼淚?她哭了?冷煜拭去她頰上的淚水,她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愛上他?
冷煜有點害怕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這令她感到不安,脆弱的感覺令她懷念于仁豪的擁抱,渴望他用溫柔的語氣安慰自己,但是現在才發覺她的真心,會不會太晚了一點?
另一顆淚珠,緩緩滑下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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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接到他老爸十萬火急的電話,「請」他回家,有重要的事要交代,且電話里的口氣好像他老爸快要死掉了,嚇得于仁豪連忙火速回家去。
想不到事情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他沒有見到要死不活的老爸,而是中氣十足活蹦亂跳還口出狂言的于承恩。
「有沒有搞錯?爸你是不是老胡涂了?」于仁豪生氣的大吼,聲音回蕩在于家寬廣的大廳里,連架上的古董花瓶都被震得有些搖搖欲墜,
于承恩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小兒子,他平常的冷靜自持跑到哪里去了?竟然吼他老爸?
「你怎麼這麼凶?」于承恩無辜的看著他,把他當成無理取鬧的小孩子。
「不要裝出那副樣子,錯的人不是我,隨便作下這決定人是你,要負責的人是你不是我!我不會對你有任何罪惡感。」于仁豪抬出老大來壓于承恩,希望打消他的鬼念頭,「而且我是老二,你要找替死鬼不要找我,你有種去找大哥談,我精神上支持你。」
「問題是人家指名你呀!我的好兒子。」于承思想起他大兒子,突然打個冷顫,他才不會去惹那個火藥庫,反正于仁豪就是犧牲定了!
于仁豪作了個深呼吸,不這樣做,難保明天的報紙不會又出現子殺父的頭條新聞。老爸的話他沒時間深究,反正他就是為反對而反對就是了。
「你听清楚,我只一次,我不會去相親的。」
「那可不是相親呀!」于承恩急急解釋。
「不然是什麼?」于仁豪頓了一下,對他的話中有話感到不解,那剛才他說的是什麼?
「我只是說要你跟人家的千金見見面、吃吃飯,你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于承恩好笑的看著他兒子的臉上涌上紅暈。
「你剛才明明不是這麼說的,你說的是要我跟人家的……」于仁豪接,不下去,他看著老爸笑得像是等待老鼠的貓,而他就是那只獵物。
「不對,不對!我什麼也沒說,是你自己想歪的,不能怪我!還虧你是什麼大人物,一點幽默也不懂。」
「可是那明明就是相親的伎倆!」于仁豪抗議,相親就是吃飯,見面的公式,還有別的嗎?
「跟你說不是相親就不是相親,你那麼想相親嗎?」于承恩歪著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