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凡唇畔笑意漸濃,順勢挪移不安分的掌,對渴望已久的嬌軀為所欲為,在薄唇欲印上她不滿高噘的唇前,送她一句令人听了會臉紅心跳,瞬間癱軟的話,讓魔女就此甘心沉淪,成為惡魔唇下乖乖就範的獵物。
當然,高傲又倔強的她,是打死都不會將這句話透露給任何人知道的。
因為,這句話的擁有者只能是她;這句話是一個秘密,她獨守的秘密。
嘶一聲,蕾絲被扯破的聲音響起。
半晌,琴房里傳來微帶慍怒和心疼的低吼,「害我丟了件大衣,現在又撕破我的洋裝,你要一並賠給我!」
另一道聲音漫不經心地回了甸,「好,我賠你一顆心。」
剎那,蓬發魔女徹底淪陷在黑暗王子難得展現的溫柔中……
混蛋,連大衣、洋裝的錢也想省,真是不折不扣的奸商!
好啦,她賣身,他賣心,人生在世總是要吃點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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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過後,威廉古堡耗費多時的布置尚未拆除,蝙蝠狀的剪紙彩帶、撒旦圖騰、六芒星的符號、纏成全黑的拐杖糖、漆成墨黑色的彩球與槲寄生,全懸掛在大廳內那株聳立的聖誕樹上,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
某間房里,一盞散發著昏黃光芒的夜燈投射在房內的隔間上,那是扇活動式拉門,設計成屏風狀,上頭瓖嵌著透明的花玻璃,繪滿了彩釉蝙蝠,巧妙地將空間一分為二。
剎那,梅杜莎拎在手中的行李驟然滑落,描繪得深邃漆黑的煙燻妝配上她瞠圓的瞳眸,看來怪嚇人的。
而她身後尾隨著的偉岸身影倏然止住步伐,俊臉似笑非笑,正準備轉身離開即將引爆的戰場。
一聲尖吼差點沖破威廉古堡的屋頂,梅杜莎發狂的抓著頭發,驀然旋過身,怒瞪著一臉幸災樂禍的家伙。
「你躲在台灣短短一年,居然把我的房間搞成這副德行!」
「是威廉的主意。」席凡側倚在門畔,語調慵懶的意欲將責任全推給威廉那個倒楣鬼。這大概是他在威廉古堡學得最快的一件事,無論什麼事,只要推給威廉,火就絕對燒不到自己。
「你……」
「其實那本是濃縮本?」他突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堵住了她來不及出口的炮轟。
「什麼濃縮本?」梅杜莎隱忍怒氣狐疑地問,捺著性子看他又想玩什麼把戲來月兌罪。
席凡噙著淺笑,越過她身側,推開屏風。隔出來的另一半空間是她原本的書房,書架仍在,因為是釘子牆面上的整排木框,若是拆掉則有礙觀瞻,怕惹怒這個火爆魔女太徹底,威廉也沒膽拆。
當席凡踱近書架時,梅杜莎恍然明白他的意思,大喊一聲,連忙擠上前去焦急地想隔開他跟書架的距離。
「算了,我去找威廉算帳,跟你沒關系……」
席凡倏然將她馨香的嬌軀摟進懷內,制止她欲蓋彌彰的舉動,含笑的棕眸梭巡過她頂上一整排書架,架上擺滿了數十本《吸血鬼•魔女•女巫》。
空出的大掌舉高,隨手抽出一冊,翻開封面,密密麻麻的娟秀字跡填滿了所有的空白,某人完整無缺的心情無可隱藏。
「席凡!」埋首在溫暖胸膛內的漲紅艷容發飆了,梅杜莎終于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這麼吃定她!
她一定要宰了威廉!
「這些書,若是當作這些年來的聖誕禮物,也挺不賴的。」席凡取笑道。
「你想得美!」梅杜莎尖叫,卻不敢抬起嫣紅的臉。她在他面前簡直跟透明人沒兩樣嘛!
「難道你不想要聖誕禮物?」
「什麼聖誕禮物?」她幾時收過他禮物了,可惡的奸商。
席凡輕推開她,像變魔術般的從懷中掏出一只禮物盒。
他正要遞過去時,沉不住氣的魔女已經迫不及待的把它搶來。
禮物緞帶是女敕女敕的粉紅色,蝴蝶結垂下的部分同樣弄得卷卷的,像義大利面條一樣。打開點綴著大小星星的彩色包裝紙,里頭是個精巧的木盒。
瞪著木盒好半晌,梅杜莎才打開盒蓋。
一看之下,眼淚差點涌出她眼眶。盒內,一顆自從席凡離開後也跟著消失的水晶球總算再度出現。水晶球是她從跳蚤市場買來的,不夠清澈透亮,質地也略微混濁,也許還是假的水晶,但她就是愛得很,誰管得著啊。
不過別誤會,她的眼淚當然沒那麼好騙,真正催淚的是,水晶球里瓖進了一個精雕細琢的小小人偶。人偶擁有一頭黑色的大蓬發,身穿一襲栩栩如真的迷你黑色洋裝,隱約露出黑色的靴尖,堪稱鬼斧神工,就連臉上的五官特征都與她神似,仿佛此刻她正在水晶球里與真實世界中的自己相望。
席凡溫熱的薄唇輕抵在她耳旁含笑問︰「從今往後,就用這顆水晶球來佔卜你我的真心,如何?」
梅杜莎抱緊水晶球,額頭抵在他胸口,聆听他沉穩的心眺聲,嘴里卻喃喃地說。「狡猾的男人,你早就算計好了對不對?」
「日記換一顆水晶球,听起來,你穩賺不賠。」
她吸吸鼻頭,仰眸迎上他溫柔得令人怦然心動的俊臉,依然嘴硬,「你賺得更多吧?保羅遺囑上注明了,我的伴侶能共享我的權力與所有利益……」
說話聲倏止,她愣愣地皺起眉心,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片刻,房內爆出一聲驚呼,「保羅早就計畫好了!撤銷你的繼承權,但是只要你成為我的伴侶,那就……」
「噓,有些事情不要說破會比較好。」席凡低首吻住她驚愕微張的唇,將她未竟的咒罵與抱怨全數含入他的嘴里,自己品嘗。
可惡,有時她真懷疑保羅到底有沒有騙她,狡猾的席凡根本和保羅如出一搬,根本就該是保羅的種嘛!
這記深吻逐漸失控,席凡開始不安分地扯弄梅杜莎洋裝身後的背扣,驚得她急忙抽身往後退,氣息紊亂地瞪著他。
席凡卻一臉無辜,「我都還沒撕壞你的洋裝,為什麼要這樣瞪我?」
「才剛下飛機,誰要跟你……」倏地噤聲,她想不出能代替限制級詞匯的用語,只能窘澀地漲紅了臉。
「跟我怎麼樣?」他偏偏刻意含笑繼續追問。
「你明知故問!」梅杜莎怒嗔道。
「那不然……我們躺在床上純聊天兼交換禮物?」房內回響著他爽朗的笑聲。
「好啊,你躺你的床,我躺我的床。」想耍賤招是吧,她也行。
見她笑得滿臉狡黯,席凡忽然抓起她猛親,愣得她來不及反抗,雙膝發軟,連連敗退,直退到雙腿抵在床沿後宣告無路可退。
被吻得意亂情迷之際,梅杜莎不忘稍稍整頓渙散的意識,以一種帶著埋怨輕責的口吻喘息著問︰「這一年里,你到底做了些什麼?不會是待在台灣泡辣妹吧?」
如果他敢說是,她馬上就拿起水晶球砸死他。
「我當起偵探,調查關于你的一切……方正大學是間挺不錯的學校。」
梅杜莎愣然,方正大學不就是她的母校嗎?雖說她沒拿到正式的畢業證書啦……
她明明不想哭哭啼啼,但還是無法如願。「你變態啊,無緣無故干嘛調查我……」就會惹哭她,壞心眼。
「錯過該參與的十年光陰,總該彌補一些回來,不是嗎?」席凡乘機撲倒她,吻上她淚濕的臉,然後大掌一伸,拿過暫時被主人擺在一旁的水晶球,看著里頭的另一個梅杜莎。
「混蛋,你到底在看哪里?」她生氣地跟自己吃起飛醋來。
「我在看我的魔女梅杜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