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他也是在為自己著想,不想她在那種地方待得太久,不過他就不能考慮一下她的心情嗎?唉!鹿墨兒嘆了口氣,手里玩著新買的兩個SNOOPY女圭女圭。每天發售一個新的,她都會去買一個,雖然生氣,潛意識里她還是掛念著翟社略的。
笨蛋啊!她摔下女圭女圭,有點氣惱自己。居然還在想著今天要不要去看他,人家可是下了逐客令的!不過,自己走的時候也說過要去的,她鹿墨兒的話什麼時候不算數了?
唉!好煩!
「小妹,你在苦惱些什麼啊?要不要大哥我幫你分擔分擔啊?」魏揚和阿娟看她半天了,難得看她整天苦著一張臉,她應該是最沒煩惱、最快樂的小鹿啊!
「沒什麼啊,你也不去看看翟社略,人家可是在住醫院呢!」鹿墨兒沒精打采的。
「你希望我去嗎?那我就跟你去看看他好了!」魏揚以為她真的在煩惱這個。
「你真的要去啊?」鹿墨兒眼楮亮了起來,「那你幫我去看看他好不好,然後帶點東西給他啊!」「你都不去啊?那我去干什麼?」魏揚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我啊……」鹿墨兒為難地說,「我不方便去啊!」
「這有什麼不方便的?大哥給你撐腰就是了!」魏揚猛地站了起來,笑嘻嘻的看著她。
「我要你撐什麼腰啊?」鹿墨兒啞然失笑,懷疑地看著他,靠他還不如靠自己吧?
「走啊,免得你老在這兒愁眉苦臉的。你自己不高興,我們也跟著不舒服。」魏揚背起包來,看來的確打算跟她一起去看翟社略。
「可是……」鹿墨兒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推出了寢室,寢室里的低氣壓全都緣自於她,魏揚要她一起去見翟社略真是造福大家。
「有沒搞錯啊?」鹿墨兒把包背上肩膀,幸虧她的東西都在里面,要不,她還不手忙腳亂的。
走到門口,鹿墨兒卻賴在門口不肯進去,魏揚威脅她說︰「你不進去,我可就走了的啊!」
鹿墨兒見他居然這麼說,氣惱地瞪了他一眼,魏揚只好跟她打商量地說︰「這樣,我打頭,你墊後,這總可以了吧?」
「干什麼啊?又不是做賊!」鹿墨兒忍不住笑起來,跟著他一前一後地走進去。
她故意靠著牆走,在翟社略視線看不見的地方就停下來。她看見晁海站在翟社略的床邊,正在幫他拿熱毛巾擦拭身體,那樣子又專注又認真,鹿墨兒對他的印象不免有些改觀。只要他真的對翟社略很好也就罷了,自己犯不著為他說的一些話生氣。
晁海看了他們一眼,翟社略似乎也知道有人進來了,他盡力轉動眼珠,看到魏揚的身影。
鹿墨兒看他們打了個招呼,本來打算做隱形人的,卻看見晁海拉著翟社略的褲子,準備繼續幫他擦拭。
呸,沒看見有女生嗎?鹿墨兒瞬間紅了臉,轉過身去對著牆。
她听到翟社略叫晁海可以停下來了,然後晁海端著水盆從她身邊走了出去,順便打量了她一眼。
「還有一個呢?」翟社略好像是在問魏揚,鹿墨兒回頭看到他極力的想往這邊瞧,卻因為頭不能動,怎麼都看不到她。
「誰啊?沒有人跟我一起來啊!」魏揚裝傻地看著他。
「你少騙我,我知道她來了。」翟社略根本就不為他所動,聲音听起來很高興。
鹿墨兒听他好像很高興自己來看他似的,再那麼一說,更是沒有躲藏的必要了,她只好像蝸牛一樣,慢吞吞地走到他跟前。
「你還好吧?」鹿墨兒看他的臉色不錯,看來也早就消了氣,她忍不住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因為你那天說,過兩天要來看我的,我想你現在也該來了啊!」翟社略說得理所當然。
鹿墨兒苦笑了一下,他不知道有種話叫氣話的嗎?再說他都叫她不要再來看他了,自己不來了也是很有可能的,難道他都忘了嗎?
鹿墨兒突然覺得自己被他吃得死死的,好像自己的一舉一動,他都能有所預見似的。這種感覺真不爽!
「我想看籃球雜志,你幫我下去買一本吧!」翟社略顯然是在對倒完水進來的晁海說話。
鹿墨兒想到他剛才辛苦了半天,還沒坐下來又被翟社略使喚來使喚去的,不免覺得他有點可憐,忍不住出聲說︰「我去好了,你們坐著說說話。」
「那你快去快回啊!」魏揚囑咐了她一句。
「好!」鹿墨兒點點頭,走的時候記起自己帶的女圭女圭,拿出來給翟社略,「你先拿著這個玩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說完她就下樓去了,回來後沒待一會兒,她不想翟社略再像上次一樣發脾氣,悄悄拉了拉魏揚的衣角,叫他告辭走人。
「那我們走了啊,你慢慢養病!」魏揚站起身來,鹿墨兒也連忙點頭。
「嗯,我快出院了,你們就不用再來看我了!」翟社略手里拿著女圭女圭,高興地看著他們。
「知道了!」鹿墨兒留下一本書給他,與魏揚一起走出醫院。
「那是什麼啊?」魏揚好奇地問,不知道她給翟社略的是什麼書。
「書啊!」鹿墨兒才不想告訴他呢,只是敷衍地說了一句。
「我又不是沒看出是書……」魏揚看她明顯的不想說出來,也就沒問了。
其實鹿墨兒給他的是一本《詩經》,因為她答應過翟社略,會告訴他那首詩的含義,但她又實在說不出口。還是給他一本帶解釋的書,讓他自己慢慢看吧!
翟社略出院也有三個多月了,鹿墨兒每次踫到他,都覺得他心事重重,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卻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呢?鹿墨兒總是在猜測著,她討厭這種猶猶豫豫的氣氛,連麥當勞的考試都得強迫自己專心才看得進去。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啊?」鹿墨兒終有一次忍不住問出了口。
「嗯。」翟社略的語氣有點沉重。
「那我正好等會兒有空听你說。」鹿墨兒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她是那種遇到最壞的結果也會去承擔的人,「你明天中午打電話告訴我一聲!」
「好!」翟社略掛上了電話,鹿墨兒想了想,決定暫時拋下這事,考完今天的考試再說。
回到寢室,她守在電話旁,想著自己的轉變,突然覺得自己喪失了好多自我。自己已經好久沒有那麼任性妄為了,這種改變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呢?
「我們出去的啊!」魏揚和阿娟正打算出去,跟她打了個招呼。
鹿墨兒用銳利的眼神冷冷看了他們一眼,懶得回答,她的心情不爽透了,等了一下午,那人居然都沒打電話來。他到底記不記得啊?
「哇!你可別嚇人啊!吧嘛用那種眼神看人,恐怖死了!」魏揚哇哇大叫了起來,這種表情好熟悉,鹿墨兒以前就老是端著這副樣子嚇人,太久沒看到,他都有些不習慣了。
「你走不走的啊?」鹿墨兒不耐煩地看著他。
「你沒關系吧?今天心情不好?」魏揚關切地湊過去,卻被阿娟拽了出去,這人懂不懂看人臉色啊?
「沒什麼啊!」鹿墨兒倒進被窩,不忍心對他們一直繃著臉。原來這種情緒叫不忍啊,她對誰都開始束手束腳起來。
「沒事就好!」阿娟松口氣,「你在寢室要乖乖的啊!晚上我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東西!」
「哦。」鹿墨兒覺得自己被當成了小孩子,卻還是應了一聲。
「你們可真夠偏心的,沒看見這兒還坐著個大活人嗎?」許林可有意見了,死小子,越壞還越招人疼啊?真是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