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她還史努比咧!一堆人叫這個菜市場名,她哪知道他們說的查理是誰?
「讓我換個說法吧。」樊洛斯趁著變換車道的空檔又笑睨她,「他就是被同行戲稱‘英倫屠夫’的那個查理,這樣說,你應該會更清楚。」
白雪倏地瞠目,猛然喘息,僵硬的身子靠上椅墊。
她當然知道「英倫屠夫」是誰。這個英國著名的恐怖分子,因為反美而成功地炸掉美國大使館。他不僅殺人相當沒原則,也不被同行尊敬與接納,可是跟隨者眾多,黨羽逐年壯大,就連英國當局也緝捕不到,只因為他行蹤不定,常使用化名,願意替他出生入死的手下又多,根本捉拿不到他。
這個光頭查理十分狡猾陰險,曾經透過多層關系向她爹地接觸,希望白氏能成為他專屬的軍火供應商。可是她爹地很不欣賞查理的毒辣作風,所以強硬地拒絕了他,而這或許就是埋下今日一切的種子源頭。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惡名昭彰的查理居然就躲在愛爾蘭,那些國際特務全是一堆飯桶!
「現在你總算回憶起查理和白氏的淵源了?」樊洛斯笑得雲淡風清,卻教人不寒而栗。
白雪根本無法回答他,只能用燃著怒火的雙眼瞪他。本來她還以為這男人只是出于好奇而綁架她,原來一切早有預謀,他就是爹地口中那種不三不四的人,只不過是個為討光頭查理歡心的小癟三!
除非她瘋了才會承認自己曾經對他興起過一絲絲的好感!
原本對這個男人的期待更高的,這世上果然找不到符合她心目中理想的路西法。
白雪冷瞪他一眼,旋即別開臉看向窗外,心底對樊洛斯的種種莫名企盼與那些悸動完全消失。
一雙黝黑瞳眸只是平靜地冷睨她倔傲的側臉,冷冷地,定定地,一直凝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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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整整兩個小時的車,額頭抵在窗旁的蒼白臉蛋,眼眶下有淡淡的暗影,顯示了臉蛋主人的精神與身體狀態都十分差,而她正沉沉昏睡著。
焦慮和不安皆會增加人的疲憊,她會睡著是正常的生理反應。車速減緩停靠在街旁,樊洛斯伸出手撩開她半覆面的烏亮長發,撈過白雪癱軟的身子,讓她趴在自己強建有力的大腿上。
白雪卻被驚動而睜眸,恍惚地眨了眨眼,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樊洛斯低首湊近她鼻尖,低語︰「如果你這小女巫同意充當一天的美人魚,那麼我可以將膠帶撕下讓你減輕痛苦。」
慧黠如她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什麼美人魚?哼!還不就是要她當啞巴的意思。
白雪猶豫了下,心底不願示弱,可她好想大口呼吸,也好想動動僵硬的嘴,出于無奈下,她百般不情願地點頭允諾。
樊洛斯漾開俊美迷人的笑,修長的指頭輕柔地模上她滑女敕的臉部肌膚,頓時,一股刺刺麻麻的觸感席卷而來,白雪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拒絕腦袋瓜又胡思亂想。
冰涼的指尖還在模索她細致的小臉,一路從眉間滑過挺直小巧的鼻梁,用著極緩慢的速度,一寸寸撕開膚色膠帶。
嘶!他猛地撕開膠帶,疼得白雪緊閉雙眸眼角溢出淚珠,張嘴就想大聲喊痛——
電光石火間,一雙冰冷沒有溫度的嘴唇封住了她來不及喊出聲的那句疼,他靈活的舌尖吞噬了她的粉色小舌,他用折磨人的方式在吻她,完全是強迫性的掠奪,不帶半絲柔情蜜意,酷戾得像是在用唇舌對她施行某種古老的刑罰。
白雪僵硬地睜圓眼,眸里是他冷峻無情卻英挺的五官,薄薄的唇角微微上揚,帶點戲謔的意味啃吻她的唇瓣,而她抵死不從地咬緊牙關不讓滑溜邪惡的舌頭有機會再次探入她芳唇內……
驀地,一記敲打車窗的聲響驚醒了兩人,樊洛斯略眯精銳目光,就著黑夜的掩護,飛快將腿上的僵直馨軀翻起,還能拋給她一記邪氣的淺笑。
可惡的大!白雪憤恨地咬住嫣紅的唇,胸口激烈起伏,卻不敢看向目光促狹的樊洛斯。
樊洛斯神色一派自然地降下車窗,懶懶地瞥向敲窗的麥文,而麥文似乎不曾察覺方才車內發生的暖昧異狀。
「帶她下車吧,順便把後車廂的羅蘭家伙一同帶進飯店。」麥文低聲命令。
樊洛斯微挑眉當作回應,拉過白雪被綁緊的雙手,神色悚然一變,嚴峻又無情,他壓低音量冷冷道︰「別忘了你答應我乖乖當個美人魚。」
白雪咬牙切齒瞪他,雙頰暈紅,唇瓣微腫,發絲也有些凌亂,看起來狼狽不堪。該死的臭家伙,雖說千金難買早知道,但她還是忍不住想抱怨,這次真的不該回來英國找罪受!
「不吭聲是表示會乖乖遵守,還是在想怎麼反駁我?」他嘲弄地微睨她,安靜听話似乎不符合她的風格。
白雪氣呼呼的低吼︰「你要我當啞巴不是嗎?那就別再跟我說話!」要她閉嘴別說話,卻又一再拿話挑釁她,這個男人真的很懂得怎麼讓她抓狂。
樊洛斯淡笑迎上她的怒顏,手指撫蹭她略泛粉色的臉頰,像是在安撫她一般。
安撫?這個沒血沒淚的男人會懂得安撫人才有鬼!她的腦袋瓜又在胡思亂想了,盡想些沒營養又沒幫助的……
就在白雪失神之際,嬌小的身子已經讓樊洛斯扛上肩頭,驟升的高度讓疲累的她暈眩了下,耳邊傳來熟悉的鬼叫聲——
「放開我!你們這些下三濫的丑男!」有點娘的吼叫聲。
是威廉!這個男人沒說謊,他真的把威廉也一塊兒綁來愛爾蘭了!
第5章(1)
「威——」白雪陡然噤聲,因為靠在她頸旁的那張俊臉繃得很緊,甚至陰冷地橫見她,眼底蟄伏著一抹嚴酷的警告。
樊洛斯微挑眉,用眼色和嘲謔的目光提醒她剛才的承諾。
白雪憤恨咬唇,去他的!她為什麼要對一個想害死她的人守諾!
幾名年輕人架住掙扎不停的威廉,他那張白皙陰柔的俊臉臭得要命,猛然瞥過樊洛斯和他肩上的那團人球,不禁愣住了。
「我就知道,早晚會讓你們這些花痴害死。」威廉恨恨地咕噥著。
原以為是自己的身分曝光,不過他們連白雪都綁來,可見內情非比尋常。
麥文左顧右盼了一會兒,才丟了個眼色給那些年輕人,他們隨即手腳俐落地把威廉的嘴貼起來,並飛快的將他拖入飯店。
這是一間位置偏僻的小飯店,確實很符合充當國際通緝犯的藏身之所,白雪微眯眼估量起附近的地形與建築,暗暗盤算起月兌逃的計畫。
「五公里內都布有埋伏,查理剛和中美洲的軍火商買了一批足以轟炸掉半座島的火力,你最多只能跑過五百公尺,下場不是曝尸荒野就是被分尸寄回倫敦。」
硬實肩頭上的蒼白臉蛋怔住,他居然猜得出她的想法?還如此清楚光頭查理的底細,這個男人絕非等閑之輩。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有哪個不怕死的人來救你。」樊洛斯冷嘲低笑,笑聲順風呼嘯在她耳旁,活似惡魔的笑聲。
白雪不服氣地繼續看著周遭,可是隨著扛著她的家伙邁步往前走,飯店外的景色消失在她氣惱的視線內。
辨模不大的飯店自然也無法期待太多,勉強過得去的陳設,有陳舊的氣味,更重要的是,錯身而過的人,有一半以上都是罪犯或名列國際通緝要犯名單的恐怖分子。
這下沒戲唱了,真的就像這個臭男人說的一樣,除非有個不怕死的人殺進來救她,否則以她和威廉不怎麼樣的拳腳功夫來看,要逃出這里根本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