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可是很強的!唔,記得戰師父有留給我針線……」舒芹在懷里掏來掏去,終于模到想要的東西,將衣物攤開,大刀闊斧地動工起來。
不過一會兒,單焰塵忍不住出聲。「你確定你是在把破洞補好,而不是想要讓它變成一塊破布嗎?」原本不過是條細縫,到了舒芹手中,不知怎麼弄的,竟然變成拳頭大小的缺口。
「你別亂說,我待會兒就補好了。」小臉又羞又急地一片紅通通,舒芹邊斥責他的調侃,邊和手中的針線奮戰。
再過一陣子,單焰塵又開口了,這次的口氣帶著些微擔心。「你究竟是在補我的衣服,還是在補你自己的手?」嘖,又是一針!這傻姑娘是不曉得針線不長眼的嗎?怎淨往自己手上扎?
「別吵,我漸漸抓到技巧了……」舒芹笨拙地將線穿來穿去,一心只想把塵老大的上衣補好。
單焰塵望著她專注縫補的神情,感覺心底某個角落被隱隱牽動了,深邃的眼眸不禁流露出懷念……
「我的妹妹們,還有我的母親,她們在刺繡時,也會出現像你這般的神情。」
她讓他勾起傷心的回憶了嗎?舒芹慌張地抬頭望向單焰塵,試圖在他臉上找尋傷痛的痕跡,及時給予安慰。
「沒事的,雖然她們已經不在……」明白她眼底的擔憂是因為自己,單焰塵立刻柔言緩和她的緊張。「但我現在有你。」
那如果沒有她呢?塵老大該怎麼辦?
正準備咬斷線頭的貝齒一頓,塵老大曾經說過,繡作就是他的家人,「家人」當然是無可取代的,而她——只是個姑娘,如果沒有了她,塵老大還會遇上其他的姑娘吧?像是塵老大記掛的,六年前曾救過他的那位恩人,不就是個姑娘嗎?那個姑娘或許也會愛上塵老大,或是有別的姑娘……另外的姑娘……
她的心沉了下來。她想,塵老大的身旁,不會缺紅粉相伴的。
舒芹將補好的上衣還給他,眼神不由得瞄向幾處明顯補得粗糙的地方。
單焰塵毫不介意布料上拙劣的女紅,將外衣穿回,迎上她帶著困窘的神色,他自然地將烤熟的食物放進她緊握的手里。「小事而已,別往心里去,以後有的是機會,這會越來越熟的。」
听到他的話,舒芹只覺心頭一揪,差點抓不住他遞給她的兔肉。
真是這樣嗎?以後有的是機會?
現在的她和他,究竟還有多少的「以後」?
她不敢想。
小口小口咬著兔肉,舒芹默默垂下眼。現下當務之急是先奪回繡作,親自前去銀蓮山莊是免不了的,但絕不能拖塵老大下水!
對方要的是她,而且是活生生的她,不然他不會讓她活到現在,甚至要她上銀蓮山莊。如果對方不肯交出繡作,她定會以性命相逼!
但即使拿到繡作,能親自交給塵老大的機會也很渺茫,她也不能讓塵老大上銀蓮山莊,要另外想個地點,兩人都曉得的地點——
喬家院!
離銀蓮山莊最近的就是喬家院了,如果拿到繡作,一定要想辦法送到那個地方。
就這樣決定了,不管怎樣,一定要拿回塵老大的繡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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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芹昂首,望向那掛于夜空,如鉤般的新月。
把臉半埋入微冷的湖水里,她悶悶地想,約定的七日就快到了,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
她還能給塵老大什麼?還能多留些什麼關于他的回憶?
沐浴完起身,水珠沿著她低垂的臉龐滴入湖心,她將額前的濕發收往腦後,露出一雙晶瑩的美眸。
她漫步走向岸邊,隨手取了些衣物包裹住自己的果身,像只靈巧的貓兒似地施展輕功,便悄然落到在一旁大樹下為她把風,正閉目假寐的單焰塵身旁。
月光映照在他那張英挺的面容上,襯得他像幅畫一樣,一幅怎麼看都看不膩的畫。
舒芹忍不住輕嘆出聲。關于他的一切,她想要的還有好多好多,但時光卻那麼少。
「怎麼在嘆氣?」不知何時睜眼的單焰塵,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當他視線掠過她縴細的果肩,來到僅以薄布遮掩的玲瓏身段時,眼底進出的火花像隨時都會燃到她身上似的。
舒芹捕獲到那瞬間的光亮,懂得那雙眼底滿溢的是什麼——渴望,就如同她對他一樣。
然後,柔軟紅唇覆上那稍嫌冰冷的薄唇,她渴求來自他的味道。
面對她突來的主動,單焰塵沒有多余的心思訝異,粗臂攬上細腰,密合了彼此的縫隙,大手掌住她的後腦,他熱烈地加深這吻。
四周都像要狠狠焚燒起來一樣,舒芹覺得自己身在火中。
她的藕臂環上他的頸項。不夠……這還不夠……她想要更炙熱的……
拋開理智,舒芹縱情地回應單焰塵的深吻。
棒在兩人之間的單薄衣料,禁不起過于激烈的摩挲,松月兌至線條完美的腰際。夜風拂過舒芹的果背,激起她一陣輕顫。
察覺到懷里可人兒的冷意,單焰塵立刻月兌下外衣,披在她肩上,這才發現她兩條手臂皆因而微微發涼。
「怎不先把衣服穿上,你身子都冷了?」他俊眉驟擰。
「是嗎?」尚未從激情中清醒的舒芹,眨了眨眼。「可我覺得熱……」
那熱,是從骨子里、心底蔓延出來的。
小手探上他同樣發燙的臉頰,舒芹張著美眸問他︰「你也熱,不是嗎?」
單焰塵快速地抓住她仍在不斷點火的手。他何止覺得熱,簡直就要焚燒起來了!
「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沖個涼。」輕拂過舒芹紅赧的粉頰,單焰塵起身走向湖畔。
是錯覺嗎?
單焰塵一面褪上的衣物,一面思索。芹兒今晚的舉動,明顯與平日不同,變得相當……相當地主動。
赤果的胸膛還留有方才兩人親匿的膚觸,一思及此,單焰塵又覺得體溫驟升了起來,趕緊步入清涼的湖水中。
他幾乎可以感受到她的,正如同他極力抑制的渴求一般,對于兩人的發展,不是不能逾矩,而是他怕嚇到她。他們往後還有很多的時間和機會,他願意等,只是今晚——
為什麼是今晚?
後方忽地傳來汲水聲,單焰塵不必回頭,憑著鼻間盈入的淡淡馨香,也能辨認身後的人是誰。
一雙縴手環上他的窄腰,在月復部收緊,屬于女人的豐盈柔軟貼上他背部的肌理,讓他清楚知道,身後的嬌俏人兒就跟此時此刻的他一樣,未著寸縷。
大火一發不可收拾,再冷的湖水都滅不了這場熊熊燃起的焰——
「芹兒,為什麼?」炙熱的大掌覆上她的柔荑,緊緊包住。
面容輕偎著單焰塵高得嚇人的體溫,盡避湖水偏涼,她卻一絲冷意也無。
「因為我想,在今夜、此刻……不行嗎?」
單焰塵倏地轉身,熱切的吻便猛烈地落到她唇上、頸上、肩上,然後往下——
「啊!」過度的刺激,讓舒芹倒抽了口氣,本能地昂首,抬高自己的身子,迎合單焰塵更深入的侵襲。
單焰塵捧起她的,像獸一樣,品嘗那對令人發狂的柔軟豐盈。舒芹不覺地用長腿環住他健壯的腰,雙手攀住他的肩頭。
「芹兒……芹兒……」感受著彼此最親匿的踫觸,單焰塵在舒芹的頸窩慢慢輕蹭,湊近她耳邊,不斷低喚她的小名,柔情萬千。
這就是他對她最深情的表白,她懂得。
「我愛你。」她回應,並吻住他的耳垂。
單焰塵低吼了聲,窄腰一挺,突破了最後的界線,讓兩人合而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