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用說嗎?歷年來都是綁粉紅色的。二A的班長憐憫地看著他。
答案卻挺出乎她的意料。
「藍……藍色?’鞠鴻毅先生連耳根于都紅了,「我的……意思是……希望是藍色。一個男人手上老綁著粉紅色的帶子滿丟臉的,這次終于遇到一個令他口吃的女人,他要鼓起勇氣來,努力擺月兌「粉紅夢魔」
「你還沒跟你喜歡的女生告白啊?’朱蔚雯邊吃隔壁攤遞過來的藍莓冰淇淋邊道︰「那你要加油哦!.像鞠老師脾氣這麼好、有正當職業、為人正派的人,你跟那個幸運的女生告白,我想她一定不會拒絕,加油廠’嗯,這盒冰淇淋挺好吃的,這攤一定會賺。
「真的?」听到意中人如此稱贊他,鞠鴻毅一顆心都快飛上天了。
「嗯!」朱蔚雯重重點了頭,像是要給他勇氣般拍拍他的肩。
深受感動的鞠鴻毅決定放手一搏、輕輕執起朱蔚雯的手,「你願意——」他好不容易要說出的深情告白被來人截斷……
「放開她!」常君漠大手一帶將朱蔚雯拉人懷中,手臂佔有性地摟著她的腰。沒想到在學校有人敢對她動手動腳,最好是有什麼理由,否則他一定要他死得很難看。
噢,好痛!朱蔚雯揉揉被撞痛的後腦勺,側過頭看看她到底撞到什麼東西?
是他!
「君漠!」她驚喜地轉過身來,在他臭臭的俊臉上輕輕一吻,還以為他不會來了。
「我來了。」他把眼光調回她身上之前,不忘警告地瞪了呆掉的鞠鴻毅一眼。
朱蔚雯緊緊挽著常君漠的手,拉著他往話劇社表演會場走,「我告訴你哦,來了就不準走。」
不準?「為什麼?
「你剛才已經收了第二次的謝禮,」她指他臉上剛剛她吻過的地方,得意洋洋。「沒得賴,不準走了。」呵呵,她真佩服自己英明睿智的頭腦,‘「先下手為強」果然是高招。
謝禮?常君漠攬住她的腰,「這麼輕的謝禮請不動我c」
什麼?朱蔚雯警覺地離他遠遠的,「別開玩笑,在這兒演出沒有錢可以拿哦廠’拜托;他真的根貪心地,不愧是商人,一點點虧都不肯吃,難怪「熒火集團」每年的盈余那麼多。
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在家表演也沒有,不是嗎?」他惡意地道。
懊死,他那張臉離她太近了。
「反正,就是不行。」她抗辯得心虛。不行,真的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她拚命告訴自己,如果真的現場演出,她往後的日子恐怕必須因為逃避校刊社的緊迫盯人,而天天躲躲藏藏,不能像從前一樣自由自在。
他好笑地摟回她,在她耳邊說道︰「這筆帳咱們回家再算。
「不騙人,不可以中途開溜哦廠’她高興得挖起一匙冰淇淋送人他口中。
「好。」常君漠自然地吃下冰淇淋,順帶輕咬她的細白小手一下。「我覺得你比冰淇淋好吃。
她笑著打他一下,「神經!
望著他們打情罵俏、漸行漸遠的身影,好多屏住氣的少女終于松了一口氣,紛紛打听朱雯身邊那個大帥哥是什麼來頭。
「帥呆了!’二A班長的眼楮變成標準的心型。好帥!她活了十七年第一次看到這麼好看的男人,以前的日子她都白活了,為那個丑八怪傷心更是她一生最失策的.事,誰要誰撿去好了。老師身邊那位超級大帥哥才是她心,目中真正的男人。被「美色」所誘的班長大人慷慨激昂地拿下藍色絲帶,準備尋找下一個春天。「花痴!」完全不把男人當人看的副班長酷酷地擰班長的耳朵一下,自顧自地由攤位跳下,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後,拿著一堆絲帶走近仍在發呆的鞠鴻毅。事情已成定局。兩分鐘後,鞠老師恢復正常,卻發現他不只手腕上系了條粉紅絲帶,連腳踝、膝蓋、手肘、脖子、頭發上全綁滿了粉紅絲帶,身上的白襯衫還被寫上」愛我」兩個字。乍看之下,遠以為是今天抽獎的獎品,,只是包裝得有些拙劣罷了。
失戀很可憐,可是如果在失戀的同時身旁還有個不懂同情的高中女生,死了恐怕會比較好過。
※※※
呼,好熱!熱死了!終于要謝幕了!
在六月天穿這種厚重的戲服真是慘不人道。
還在台上的朱蔚雯亂沒形象拉高及地長裙,與話劇社其他演出人員及相關工作人員站走後,深深地一鞠躬,算是答謝台下觀眾一小時的觀賞和鼓勵。
她在禮堂中搜索,想找出那個令她心系的男人。
啊,找到了,在那兒!朱蔚雯對他欣喜地微笑,揮手致意…找他一點也不困難,真的!雖然今天會場爆滿,至少有兩千名觀眾,她還是能馬上找到他所在的位置。不只因為他有一百八十公分的做人身高,他那肢冷冷的孤獨氣息將他與其他人築起一道無形的屏障,連空氣的流動都被排除在外,這麼冷傲獨特的一個人呵!
她心里甜甜的。為了她,竟能花上一小時的時間,做一些凡人會做但不該是他做的事。
愛上一個只把溫柔留給你的男人很容易。真的非常容易。
閉幕了,但對他們只是另一場開始啊!??後台永遠是一片混亂。台前光鮮、台後紊亂的定理永恆不變。
朱蔚雯揚起幸福的微笑,看著由校花飾演的茉莉葉被一大群男生包圍。
听說這一屆校花是以高一的清純佳人之姿擠掉現在高三、明艷動人的前任校花,成為現年十六歲的「振風」第一美女。換句話說,就是高一至高三都可以追的黃金少女。
在「振風」,女生肯定是年紀愈小愈吃香羅!斑一時,只要是男生就有資格追,是「金」;高二時,高一小學弟已不能做為對象,是為「銀」;到了高三,只剩一個年級的男人可供挑選,馬上就降格成〔銅」;不幸讀高四,老女人一個沒人敢要,那可就成了「廢鐵」。不過,也不是沒有成魚翻身的機會,一上了大學,這輪回就重新開始了。
所以黃金身價的現任校花被一束束包裝精美的玫瑰、百合、郁金香淹沒,也不是什麼令人意外的事,鮮花多配美女啊!
她羨慕地看著年輕的校花一次次地微笑、接受相得益彰的饋贈,因為她清楚地知道,她愛上的男人是不會做送花這種無聊事的。既然一輩子沒機會從他手中接過鮮花,看看別人的也不錯。
但她錯了,徹底地錯了。
她感到身後有股熟悉的氣息,迅速地回頭。天啊!好大一束紫色桔梗!
呆呆地接過花來,她的雙眸迅速泛紅,感動的淚珠不停在眼底徘徊,任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你……為什麼?我以為……」她哽咽地說不下去,淚水一滴滴地滑落。
「哭什麼,傻女孩!」常君漠拭去她的珠淚,一手替她拿著花,一手將她納人懷中,輕聲道︰「沒有為什麼,我愛你啊!你以為我會讓自己愛上的人沒有鮮花的祝福嗎?
她笑中帶淚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桔梗?」她怎麼有辦法不愛上他?
低下頭來以鼻子輕觸她柔女敕的臉,常君漠附在她耳邊低哺︰「你只插這種花。」
如果現在沒人,她肯定會勾下他的頭狂吻。朱蔚雯的小手爬上他輪廓過度俊美的臉,凝眸深處淨是溫柔,「我愛你!
「我知道。」他執起她的手輕吻。
她擦干淚水,再度由他手中接過花來,「‘剛才我沒有看到這一束花啊!」這麼大束,她近視再深也沒道理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