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笑著說︰「其實我這次來,是要來接回天賜公主的,才弄這麼大的場面。」
「公主?」南宮的與北庭比笙異口同地問,「皇上找到公主了?」
「不是在你這里嗎?」瓊對南宮的說,「我收到一封匿名信,說公主在南宮府,我才急急地趕來。我還在想,你怎麼找到了公主,也不告訴我一聲啊。」
「在我這里?」南宮菂驚異地提高聲音,「我什麼時候見到天賜公主了?再說了,若她真的在我這里,我早就把她送回京城了。」
「會不會有人惡作劇啊?」北庭比笙說。
「惡作劇?」琮說,「若真是惡作劇,等我查出來,非把那個人砍了不可」說著,他又不確定地問︰「真的沒有在你這里?」
「真的沒有。我藏一個公主干什麼?」
北庭比笙也說︰「我可以作證。我在南宮府住了這麼多天,根本沒見到什麼天賜公主」只知道他為了一個小妾煩透了心。
「那我不是白高興一場嗎?我說你們倆,也抓緊點找好不好?居然、居然還……」他拿起家上的酒杯,「居然還在這里喝酒,怪不得那麼多年還找不到天賜公主。」南宮菂與北庭比笙對看一眼,無奈地搖搖頭,這個皇帝,想公主想瘋了。
「皇上,我們一定盡力。」
「盡力盡力,你們只會說這句話,就沒有一點實際的行動。這樣下去,公主要到何時才能找到啊?」
南宮與北庭看著氣呼呼的皇帝,差點失笑。
南宮菂望著外面的御林軍,有些走神。琮一生的目標好像就只有一個天賜公主,而他的一生,也只為了笪奴,只是她卻不知道,她不知道他一直都愛著她。她不知道。
第六章驚天意外
雲斷躲在南宮府外,看到皇上來了,知道自己的信得到了回應,現在只要去見皇上,把一切都告訴他,就能救出公主與夢殘了。
雲斷走上前,卻被御林軍擋在外面。
她取出當年在宮里當差的腰牌,御林軍忙退開。
雲斷走到會客廳外,南宮菂看到廠她,走上前對她說︰「你是來等候七夫人的嗎Z先下去吧。皇上在此,我待會再叫人帶你去見夫人。」
雲斷沒理他,直接繞過他走到球面前跪F,「天賜公主座下第一護衛水風清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皆為一震,南宮菂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琮上前抓住她的雙肩,」「你是水風清,那公主在哪?」
「等等。」北庭比笙攔住他,問︰「「你憑什麼證明你就是水風清!」
雲斷拿出令牌呈上。
琮看了點點頭,道;「對。她確實是水風清,公主呢,你快說啊。」
「皇上請看。」雲斷遞上了兩卷紙與一個匣子。
琮把小匣子放在桌上,打開紙張,一看之下,臉色大變,雙手直抖。
「怎麼回事’!」南宮菂與北庭比笙一個湊過上看。只見白紙上畫著一個小女孩,十二、三歲一身華服,梳著一個小鮑主頭,脖子上戴著一塊紫玉,玉發出微弱的光芒。女孩手腳上都戴著青色的玉鈴鐺,她燦爛地笑著,眼神犀利、霸道。渾身上下充溢著著天生的貴族氣息,長得雖嬌小可人,但一看就有一股高貴優雅之氣。這樣的神情,這樣的氣勢,不是隨便一人就有的。果然,一旁寫著「宗政淙」四個字。
琮又抖著手打開第二張紙,上面畫著一個身著素雅衣裙的少婦,也戴著一身青色玉鈴,長得優美月兌俗,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令人一瞧便如沐春風,舒坦不已,她的雙眸靜靜地凝視遠方,神情恬淡。旁邊也寫著四個字︰「天賜公主」
南宮菂呆了。笪奴竟會是他們找得千辛萬苦的公主?
天哪!這是怎麼回事?
畫中這兩個人,除了衣著之外,外表、神態、氣勢,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平淡的笪奴,驕貴的公主,她們怎麼會是同一個人呢?任誰都不會把她們聯想在一起呀。
一個是皇室高高在上的公主,一個是南宮府甘居人下的侍妾。這……怎麼可能?
笪奴的畫像下還有幾行字︰「千尋萬尋,尋不到皇室千金女;千猜萬猜,猜不到鳳凰變麻雀。千年古玉,玉碎人未亡。昔日公主,今日笪奴。玉聲水聲,鈴聲笑聲,隨風而逝。竹景金瑣碎,泉音玉淙鳴,淙已非當年之高貴公主,琮卻是今日萬乘之尊。兄曾言︰‘為皇之日,封妹監國。’如今,兄已為帝玉,妹卻為人妾。命否?天意否?」
南宮菂跌坐在紅木椅上,神情震驚。
琮打開匣子,里面靜靜躺著的,正是已碎的千年古玉。
「是她、是她,真的是她!」琮大聲叫著,轉過頭急急地問雲斷︰「她在哪?快帶我去找她!快!」
「皇上請跟我來。」雲斷說著向外跑去,環緊追而去。
兩張紙在半空中飛啊轉啊,輕輕落在南宮菂的腳下。
南宮菂盯著它們,緩緩地彎腰,再緩緩地抬起,無語地深深凝視著畫中的女子。
淙的燦爛的笑,笪奴平淡的笑,讓他的心為之一顫一哀一慟。
笪奴啊,為何是你?為何是你!
www•lyt99•comwww•lyt99•comwww•lyt99•com
瓊和一大群人沖進地牢,一看到笪奴,他就站住了。
她變了好多,而且為何會那麼憔悴,全無往日的氣勢。一身白衣裙的她站在陰森的牢房中,顯得那麼了然。她就是他的公主御妹嗎?
四目相接,她的眼中盡是滄桑,他的眼中滿是憐惜。
他緩緩地走到她的面前,兩人就那麼靜靜地凝望著,用眼神訴說著離情。
只小他半日的妹妹呀,歷盡了千山萬水,終于還是找到了她,他最疼愛的堂妹。
只長她半日的皇兄呀,費盡了心思,千方百計地逃開他,沒想到最終還是得回到他那里。
他們伸出手,緊緊地、緊緊地抱住對方,在相擁的那一刻兩顆心都落地了、踏實了。
他終于找到她了,這惟一的心願完成,此生該是無憾了吧。
她終于停止了躲藏的日子,找到了依靠。她的心雖已遺落,但至少身邊有了親人,累了倦了可以回家、可以哭泣。也許她早就該回家了。爹娘啊,女兒很快就會回去看你們了,黃泉下請安心吧。從此,青燈古佛,女兒願終生不嫁,長伴父母親的墓前。
許久,琮輕輕松開她,兩手扶著她的肩,柔聲問︰「告訴我,這些年你怎麼過的」!怎麼會弄成這樣?為何不來找我?你過得還好嗎?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想我?不想家嗎?」
淙心一酸,這個琮,雖然自己小時候老是欺負她,但他還是那麼疼她,當年她倉促離許,他該是傷心得厲害吧。她微笑著握住他的手,「不管我過得如何,曾經經歷過什麼,那些都過去了,不是嗎?」
「對對,都過去了,現在我們回家」
「等等,還有夢殘。」
「夢殘是誰?」
「是高卷,這些年多、多虧他與水風情的保護,我才安然無恙。」
「好,等回到宮里,朕都—一封賞。」
此時,雲斷已把夢殘扶了出來。
「屬下天賜公主座下第二護衛高卷.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快起來吧。」琮忙扶他起來,但見到他滿身是傷,又怒又驚,「是誰把你傷成這樣?還有,是誰把你們關在這里?」
「是……」淙頓了一下,說︰「沒有誰。
「皇上,是南宮菂。」雲斷在一旁插口。
「南宮菂?」琮咬牙切齒地說,「竟然是他。朕非殺了他不可。」說罷,飛快地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