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今生遇到她,他注定了是擺月兌不掉了!
他不知道接下來他做了些什麼事,只知道他想抱她,然後她在他懷中……房里的丫環不知何時全退下了,房里的燭火不知何時也全滅了,只剩下一室的旖旎,一室的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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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束晨光由窗外射了進來,照在床前的梳妝台上。南宮?閉著眼翻個身,伸手一攬,沒人?他睜開眼,羅帳低垂,而他的枕邊早已空空如也,依稀只有一縷幽香繞鼻輕飄。他下了床披上長袍,打開房門,廊外竹林下一抹雪白的身影吸引住他的目光,她正佇立在竹下撫弄著含露的竹枝。
南宮菂挑挑眉,輕輕地走上前,「為什麼你總是這麼早起?」在他身邊的女人有哪一個會自動地離開他身畔?
听到他的聲音,笪奴飛快地回頭,福了福身,「爺早。」然後又忙著叫人服侍他漱口洗臉。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啊?爺,笪奴一貫如此,若爺不喜歡,笪奴會改。」
他微微一笑,他怎麼會不喜歡呢?只是有時會希望她在他身邊多待一刻,讓他多擁一會溫香暖玉。
吃過早飯後,南宮?起身道︰「今天要去城東談一筆生意,還要去匯醇樓查賬,事情多著呢!我先走了。」她從未問過他的行蹤,然而在她面前,他不習慣瞞著什麼,那些話就那麼自然而然地月兌口而出。
「笪奴恭送爺。」
丙真不能期望她有別的話,南宮?暗笑自己。走到門口時,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來,「今天穿好一點,晚上我還來。」
「是。」笪奴福身。她永遠都是那麼多禮,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主子。」南宮菂剛走,一個侍女便叫住了笪奴。
「雲斷?」笪奴回頭,能這麼叫她的,天下只有兩個人。
「主子,今天是初三,夢殘該在等我們了。」雲斷說。
「不是還早嗎?」
「我會早去早回。」
笪奴暗嘆口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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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府的後方,有一片幽靜深密的楓林,在深秋季節,樹葉紅艷得像火,迎風搖動招拂,密密的楓葉透著幾束晨光,美得幽幻淒深。走在樹下,清涼的空氣給人一種幽爽的感覺。踏在落地的紅葉上,就似漫步在五彩繽紛的花瓣上。
林外彎曲的小溪繞林而過,一座石塊堆砌而成的小橋橫在溪上,給整個楓林添了點樸實的味道。
一個身著素雅衣裙的少婦坐在石橋上,鞋襪已被她月兌掉了,一雙小巧白女敕的小腳,浸在清水里,一上一下地輕晃,濺起的水珠在陽光照耀下閃著七彩光芒。腳上套著的那雙精致的玉鈴鐺,隨著腳的晃動,發出一聲聲清脆悅耳的聲音,伴著溪水流動的潺潺聲奏出動听的聲音。少婦望著溪水,臉上有幾分愜意。她不是那種讓人一見就驚艷的美人,但是她明眸皓齒,嬌妍清素,似有若無的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少婦的身後站著一男一女,年歲卻在她之上,男的是夢殘,女的是雲斷。而這少婦便是南宮菂的七夫人笪奴。
「主子,你真的不走嗎?」夢殘說。
「我們不是早已說好的嗎?既進了南宮府,就一世為妾,那時你們也答應了。」笪奴淡淡地說道。
「可是主子,那時情況不一樣。」夢殘說,「昨日皇上來過了,我看又是要南宮菂加緊找你的事,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他會發現……」
「他發現什麼?」笪奴打斷他,「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麼多年都平安無事了,難道還會在這幾天出事不成?他要找就讓他找,就算他把整個南州城翻過來,就算他想破頭,也不會想到我就在他身邊。」
不錯,眼前這個南宮菂的七夫人,便是金璧皇朝的天賜公主宗政淙。
「主子……」
「夢殘,我以為你這次來是向我要雲斷的呢。」
雲斷臉一紅,惱道︰「主子,你說什麼呢?」
「我看還是先把你們的婚事辦一辦吧。這麼多年來,你們陪著我也夠苦的了,要是再拖下去,恐怕你們都白發蒼蒼了。」笪奴說。
「主子,在夢殘心里,只有主子沒有自己。主子一天不安全,夢殘就一天不安心,何談辦親事呢?」
「那我的罪可就大了。」笪奴笑著說,「這樣吧,過些日子,我給雲斷一些東西,讓她去找你,你們自己在外面拜堂,以後她就是你的人了。雲斷是我的丫環,與南宮府無關,要離開應該不難。」
「主子,您說什麼呢?就算我們都白發蒼蒼了,仍然是您的人啊!一日為主,終身為主,自我們跟著主子那天起,主子活著一天,我們就護著你一天,主子若死了,我們也絕不會獨活的。」雲斷說。
笪奴淡淡一笑,這兩個人啊,這麼忠心干嗎?她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天賜公主了。
「如果你們執意不走,那也行。那只能讓夢殘混入府來當侍衛,這樣我就有借口把雲斷嫁出去了。」
兩人對看一眼,「這倒也好,我就可以就近保護主子了。」
「什麼嘛?你這樣說,好像我保護主子不周似的。」雲斷氣惱地說。
夢殘說︰「要不是我暗中保護,你以為憑你……」
又來了!笪奴微笑,他們的感情大概就是在這吵吵鬧鬧中培養出來的吧。
望向遠方的白雲,他們的感情都有了著落,那自己呢?難道她真的要這樣無愛無欲地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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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宮府,她剛進落摧園,就見到大夫人紀書濘帶著婢女迎面走來。笪奴嘆了口氣,認命地走上前,「大姐安好。」
「哎呀!是七妹啊,真是巧了,我正要去你那兒呢!沒想到就在這踫見你了。」紀書濘嬌笑著說。笪奴做事一向低調,不像別的妾室會因爭風吃醋去找她鬧,她還是挺喜歡她的。
去她那?真是難得!笪奴淡淡一笑,她與府中的其他夫人關系都是不好不壞,從沒去串過門子,也沒人會想到要去找她。
「大姐可有什麼吩咐?」
「吩咐倒不敢。只是想請七妹晚上到我的一抹軒喝杯茶,小敘一番。大伙都是侍候爺的,時不時地走一走,熱絡熱絡感情,也是美事一樁啊。」
「大姐如此盛情,笪奴受寵若驚。不知二姐、三姐她們是否也去?」笪奴小心翼翼地說。
「去!去!當然都去!」
「大姐姐請放心,笪奴一定到。」
「那就好,我還要去找八妹妹呢!就先走了。」說完,她就扭著柳腰走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笪奴看著她的背影納悶了。
「主子,今天好像是大夫人的生日。」雲斷說。
原來!笪奴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以往府里眾位夫人生日,管家總會給她們辦的,而照這樣看來,不是總管忘了,就是南宮菂不許。後者的幾率大一點。
她知道紀書濘是當年南宮菂的父親硬逼著他娶的,當時他才二十歲,年少氣盛,為了表示自己的反抗,在同一天竟一下子迎娶了五個妾,于是南宮菂一夜間多了六個少夫人。老爺子一氣之下撒手歸西了。
這麼多年來,紀書濘一直是備受冷落的一個,想來她的命也真夠苦的,她娘家也是有權勢之家,她也是那種養在閨中無人識的閨秀,沒想到嫁入南宮家會受委屈,女人的命啊!為何總是那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