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上的涼意透至全身,更讓她心寒。
瞧他貪婪地掠奪著她的身子,她知道他要的是舞薇。
那麼,今晚之後,她該何去何從?
眼前是無路可退、無處可去的悲涼,她猛然推開他,抗拒他的一切舉動。
「你要不起我的。」
「是嗎?」銘熙邪佞地一笑,充滿壓迫人的氣勢,仿佛天下再也沒有任何事能阻止得了他。「我倒要看看,我是如何要不起你。」
他伸手一扯,將她攬進懷中,並未將她的掙扎放進眼里。他迅速地緊箍著她的手,將她壓向牆壁,掠奪的意味濃厚,那對如豹般的眸子像是鎖著獵物一般熾熱、渴求。
「你放開我。」屠昕薇的小手無力地推拒著他的胸膛。再次對上他的眸子,她的心怦怦作響,仿佛已不是她的,她什麼也控制不了。
「你就是這樣欲拒還迎的對待葛隆?還是這樣虛偽的抗拒只針對我?」他渾身充滿危險,非但逼迫她迎視他,更威脅著要她的答案。
「我……」
「不許你說!」銘熙突然如發狂一般猛烈地親吻著她的唇瓣,溫熱的四片唇瓣完美的貼合著,如火一樣的灼燒著兩人。
她的抗拒只能在他的攻佔下化為烏有。如果此情此景還有遲疑,那無非是折磨著彼此罷了。在他猛烈狂熾的進攻下,她漸漸迷失,腦海里所有的顧忌就像輕煙一般,隨風散去。
「你也是要我的。」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宣告,他一定要她承認對他並非沒有感覺,他更要她臣服於他,那麼,這所有種種將不再是強迫。
「我……是的,我要你。」屠昕薇掙扎了下,還是吐出實話。若不是為了改變他對她的想法,她何苦犧牲至此?不消否認,她確實在乎他的感受。
可惜,他並非和她一樣……
聞言,銘熙大受鼓舞,男性自尊猛地被她的話填滿,他俯在她的胸口烙下深深的痕跡。
「啊……」敏感的她受不了這樣的刺激,陌生又刺麻的異樣感覺讓她承受不了,縴頸直往後仰,禁不住驚喊出聲,戰栗爬滿全身。
他輕輕地沿著她的曲線而下,忘情地吸吮、膜拜著她的身軀,在听到她的驚喘,看見她迷茫,嬌美的神情,理智更是全數退去,忘了這里是什麼地方。
在他將她的衣裳褪至腰際,欲有更進一步的舉動時,房門忽然被用力推開,闖入了一群人。
「立滇,你好大的膽子!」葛隻雙眼暴凸,無法想像這荒謬的景象會發生。
還有舞薇,他心愛的女人!竟然和他的對手一塊背叛他?
「來人,把大當家找來做主。」葛隻一副「我看你還有什麼話說」的模樣。
但當他的目光移向屠昕薇時,不由得痴愣,無法言語。
注意到他的目光,銘熙立刻擋在她身前,守護者的姿態令葛隻怒紅了眼。
「銘……立軍師?」屠昕薇被此時的情況駭住了。
他們會怎麼處置銘熙和她?
從沒想過會有這天,兩人身陷賊窩,難道他們夫妻就注定在此生離或死別?
她滿是驚恐,這才明白自己想剿滅賊窩的想法有多麼天真,多麼不自量力。
見眾人將他們團團圍住,銘熙將她護在身後,考慮著要不要施展武藝好讓兩人平安離開。
「稟告二當家,大當家昏睡著,怎麼叫也叫不醒。」一名小嘍羅進入內室後又奔出。
「什麼?」葛隻臉色一變,這才明白兩人怎能夠肆無忌憚的親熱。「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只是迷魂香。」屠昕薇恢復了冷靜。若她能勾引得了葛隻,他們或許還能夠全身而退。
「迷魂香?你對大哥下迷魂香,只是為了跟他苟合?」
「葛隻,夠了!不需要這樣侮辱我們。」銘熙抬眼,威儀的氣勢強悍的壓過葛隻。
「你們做出這種事竟然還如此猖狂?來人哪!拿下立滇和舞薇,一個也不能放過!」嫉妒沖昏了葛隻的理智,兩人相依的模樣燒痛了他的眼,此刻,對舞薇的迷戀已消失無蹤,他只想毀了他們。
「是。」眾人拔刀,一步步逼近兩人。
「銘……」
「抱著我。」大敵當前,銘熙只說了這麼一句,要她將安危交給他。
梆隻震愕地望著他們之間不尋常的氛圍,難以接受他們的背叛,兩人交纏的畫面掠過腦海,剎那間,他抽出腰間的刀,銳利的刀鋒指向銘熙。
當尖端即將刺進他的喉嚨,屠昕薇忽地闖至銘熙身前,不畏死的仰起下顎。
「你要殺就殺我吧!是我引誘他。」她堅毅地說。
「你……」到這個時候還守護他嗎?葛隻眼底浮現出濃重的殺機,「你們這對狗男女,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他手中的刀倏地往前刺。
銘熙飛快地將她推開,旋過身,毫不留情地伸掌朝葛隻攻去。
「你會武功?」葛隻瞪大了眼,「來人哪,上!」
「銘……小心!」屠昕薇忘形地尖喊。
至此,葛隻更加不可能放過兩人,殺氣騰騰的虎眸燃著見血才願罷休的渴望。他忿恨地瞪著銘熙,這家伙隱瞞懂武功的事實混進集集幫,意圖不明,更將舞薇的心奪走,哪能輕饒?
他舉起大刀就往銘熙砍去。
銘熙勾起一抹冷笑,腳步輕移,輕而易舉地躲過葛隻的攻勢。但手無寸鐵的他,盡避武藝再高,也只能防守,無法制住對方。
「該死的你!」屢次傷他不成,葛隻益發氣憤,朝他猛力地揮去一刀又一刀。
「二當家,我們抓住這娘兒們了!」
只見兩、三個小嘍羅拿刀架住屠昕薇的脖子,而她不叫也不喊,怕讓銘熙分了心。
銘熙一听,心生不妙,片刻的閃神教他硬生生吃下葛隻一刀。
「啊——銘熙!」屠昕薇驚喊,看見刺目的鮮血自他的肩胛流下,她的心頭也疼得似乎滴血。
銘熙虛晃一招,躍身向前,抓住屠昕薇往懷中一帶,施展輕功逃出廂房。
「快追,別讓他們逃了!」
大片的林子像是走不完似的,宛如連上天也舍棄他們不顧了。
他們腳步凌亂地踩踏著草地,窸窣的聲響泄漏了他們的去向,耳邊傳來的是後方的追逐聲。
「唔……」悶哼一聲,銘熙捂住受傷的肩,臉色更加蒼白。
「銘熙,你……」
「你先走,別管我。」他將她推得遠遠的。
屠昕薇卻匆忙踅回,堅持將他扶起。「不,葛隻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有武功,還可以抵擋他們一陣子,你先走,不要管我。」他按著肩上的傷。葛隻那一刀又深又重,顯然沒打算讓他活著離開。
既然他走不了,至少必須救她。
「我怎能丟下你不管,要走我們一起走。」
「你想辦法回雲裳樓,告訴紅英出事了,要她照計畫行事。」他忍著痛,大量的失血已讓他有些昏沉。「再下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不……」她沒想到他會拚命護著她。從他舍棄她不顧那一天趄,她便不曾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在他的羽翼下受保護。
他能夠為了一個青樓女子犧牲,卻不肯善待妻子,這樣的情和義,教她情何以堪?
見他嘴唇泛白,她恍然回過神。這生死交關的時刻,她確實不該計較這許多。
她使勁地舉起他的手搭在她肩上,堅毅的神情說明了她的決定,要走,兩人一同走。
「你……何必白費力氣?」
屠昕薇沒說話,抿著嘴一步步地拖著他向前行。
但,出了林子之後竟是絕境,前方無路了。
「這……怎會是崖邊?」屠昕薇驚呆了,費心逃出這里的結果,竟是面對斷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