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反而答應容祺貝勒來到這里,表面上幫助他剿滅集集幫,私下卻進行報復行動。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不甘心被漠視,不戰而退不是她的性格,懦弱更不是她該展現的模樣。
天哪!她究竟是陷入了什麼樣的困境里了?本來這些她都可以隱藏住的呀!
竟是醋意壞了一切。如果他真的收下葛隆送的「禮物」,要是愛上了那個女子,那麼她該怎麼辦?
真要準備接休書嗎?
那信誓旦旦的不後悔,早已被她自己打亂,再也拾不回。
腳步一顛,她跌坐在紫檀椅上。
曾幾何時,她要的不再是一紙休書,而是他的心?
他對「屠家千金」可以無情至此,對「舞薇」卻不曾冷情,她可以看出他喜歡她,但那是舞薇,不是她屠昕薇呀!
難道上了許婚這個枷鎖,他便不要她?
不論他有沒有收下葛隆傍他的女人,休妻似乎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了,那麼,她還留在這里做什麼?
報復計畫變得可笑又可嘆。
她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無心於其他。
「是誰在那里?」倏地,葛隆的聲音傳來,讓她嚇了一跳。
她忙斂起心神推門出去,驚見葛隆和葛隻朝這兒走來。
「大當家……」
「美人兒,你沒事吧?」葛隆打量著她,確定她平安無事才放下心。
「發生什麼事了?」
「怪了,明明看見有個黑影。你一直在房里嗎?」葛隻問道。
「是啊,二當家說有黑影,舞薇怎麼不知?」
「你沒習武,怎麼可能知道?葛隻,我看幫里出了內賊,派人仔細地搜,若有可疑的事,不論大小統統要向我稟報。」葛隆摟著屠昕薇道。
「是。」葛隻領命而去。
「大當家,這……」會是他嗎?
一股不安俏俏流過心頭,她急欲知道實情,但葛隆誤以為她是害怕,便安撫道︰「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那舞薇就謝過大當家了。」
「喔,就這麼一聲謝啊?」
「那大當家想怎麼樣嘛?」她嬌嗔著。盡避沒心情,她仍必須打起精神作戲。
「問我想怎樣?當然是這樣、那樣羅!」葛隆一臉婬笑,摟著她進房。
不久後,一道黑影由屋頂竄下,正是銘熙。
原來方才不是葛隆和葛隻眼花,的確有個人在這里,而且還沒走。
他真的沒辦法再忍耐了!
銘熙在門外掙扎。
那一陣陣的浪吟已幾乎將他逼瘋,只要他闔上眼,舞薇被葛隆佔有的畫面便會浮現,她的唇舌與葛隆相纏,軀體的契合教他嫉妒。
醋意與怒潮不住蔓延,擾得他心煩,失去理智。
最後,他再度做了蠢事,忘形地沖進房里。
第八章
梆隆在床上酣睡,一動也不動,連屠昕薇下床離開都未察覺。
她定定地看著他,心想這樣的日子要到什麼時候才結束?紅英給她的藥就快用完了,再不解決這件事,恐怕她清白難保。
此時,她又不可能冒險下山找紅英拿藥,更不可能將事情真相告訴銘熙,雖說稍早的那一幕教她對自己的行為有些後悔,但她還未決定眼下該怎麼做。
銘熙進門後,看見她半倚在椅上,一手支頤,若有所思的神情帶著淡淡的哀傷與煩憂,似乎某件事正困擾著她。
而葛隆平穩的躺在床上,跟每回與她歡愛後而沉睡的模樣沒什麼不同。但,真睡得這麼沉,連他進來都不知道?他不免起了懷疑。
一個大步,他欺近葛隆身旁,發現他的呼吸既深且穩,正想進一步解開疑惑時,屠昕薇開口了。
「銘……你……立軍師,剛才真的是你?」屠昕薇趕緊收回口邊的錯誤。知道他沒跟那名女子同寢,她有絲竊喜。
而銘熙因心有旁騖,並沒有听出來。
「你真的要將所有的人逼瘋才願意罷休嗎?」銘熙回過頭問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懂?你不會不懂的,如此善於玩弄男人於股掌間,還有什麼不懂?別告訴我你沒有,我親耳听到你如何安撫葛隆和葛隻。」
「你認為我是的女人?」她抽了口氣,不可思議的說道,身子幾乎承受不住的往後一退。
他的咄咄逼人原來只是因為不齒她的行為,而不是真心對待?她這才明白,他不曾對她動念,因為他要的是乾淨的女人……
她勉強扯出一笑,想假裝自己沒有被他傷害半分,但她知道這麼做是白費氣力,那笑容一點也不好看,連自己都騙不了。
「我沒有這樣說。」銘熙否認,但發燙的雙頰說明了他確實曾經這樣想過。
「你有。不過,一向聰明的立軍師怎會到現在才看清我呢?我懷疑你這里有問題。」她先是點了下額際,再捂著嘴輕笑,態度輕佻,其實心已碎了滿地。
他的誤解不是正中她的下懷嗎?可是她不想要他的看輕哪!
「我腦筋有問題?是了,我的確承認腦子有問題,才會愛上你這樣的女人!」銘熙咬著牙說出這些話。
屠昕薇雖被他的坦白嚇了一跳,也有些喜孜孜。
一下子由山峰摔至山谷,再由山谷重回山峰的滋味是如何?怕是又驚又喜,數種矛盾情感強烈的沖擊著吧。屠昕薇正陷入這樣的情緒中。
銘熙為自己月兌口而出的事實愕然,在恢復心神之後,無法克制自己說出傷人的話語。
「怎麼,高興得說不出話來了?正暗自計算著所擒獲男人的名單?」
「銘……」屠昕薇伸出手。
在她還沒有踫到他之前,他猛地一喝,身子遠遠避開。「別踫我!」
「你……」
「慢著,你叫我什麼?」他眯起眼,感覺事情不對勁。
「我、我沒有叫你。」
「胡說,你明明……唔……」
她毫無預警地沖進他的懷中,踮起腳尖,唇壓住了他的。
他的猜疑被她大膽的親吻全數封住。
這根本不是個吻,只是毫無技巧的觸踫。銘熙腦子里閃過這個事實。瞧她使勁地將自己的唇壓向他,身子緊繃僵硬,這說明了一件事,她根本不會接吻,甚至不明白何謂親吻。
在屠昕薇以為自己成功的轉移他的注意力後,緩緩地退離。
但是,她錯得徹底。
「敢在這里吻我,嗯?你膽子很大。不過,既然你都不怕了,我也只有舍命陪君子。」銘熙低沉地道。
屠昕薇還沒有听懂,便教他接下來的舉動駭住,身上泛起疙瘩。
他竟吻她?
他的唇和她的交纏著,她只覺天旋地轉,她害怕那道不知名的力量,因而想退,可是他不讓她逃,她每退一步,他便逼得愈緊,似乎少了她,那美好的感受便多了缺口,再也彌補不全。
他數不清自己想像了多少次,她口中的芳津果然足以讓一個鐵漢登時變成軟腳蝦,蠱惑人心的力量不可估量,下意識地,他吻得更深,怕一個疏忽便失去她。
他貪婪地吻著她,盯著她的眸子似乎要噴出火焰,饑渴卻又帶著些許無可奈何,像一頭狂獅在遇上獵物後,想一口氣將獵物吞掉,卻害怕下一餐毫無著落。
他在和理智間掙扎,但在听到她的一聲嚶嚀之後,便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一聲低吼,他的掌撫上她胸前,輕輕地揉著,折磨她,同時也折磨自己。
「嗯……不……」屠昕薇被他的舉動震懾住,直到有辦法說話,力量仍是如此薄弱。
「你只能是我的,是我的。」他偎在她的耳畔宣誓。
但她很清楚,當日的他不要她。
若她只能是他的,那屠昕薇這個人呢?他還是不要?
兩個人都是她,一頭是得償所願的快感,一頭卻是狼狽至極的失落。一旦他回到京城,他是要舞薇還是屠昕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