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離村莊這麼近,應該沒幾個吧。」有人冷靜的分析。
「哼,老娘就不相信我每次押每次輸,五只!」裁縫店老板娘掄起袖子,大有老娘跟你拚了的氣勢。
「四只,五庫倫幣。」旅店老板的下注原則是──不要跟裁縫店老板娘一樣就好。
「那我押……」
眾人開始陸續下注。
寧靜的波波魯村在一瞬間突然熱絡起來……
被纏住了,只好采取肉搏戰。
亞倫放棄手中的弓和箭,小手往腰間的短劍模去。
必須要速戰速決,當史萊姆攔截到敵方時,有呼朋引伴的習慣,因為這種生物的攻擊能力十分弱。
趁眼前這只史萊姆還未引來太多同伴,宰了牠!
他握著短劍奮力向黏怪攻擊,刺刺刺!
片刻後,亞倫分心往一旁看去……一只、兩只,已經有兩個援手出現在不遠的樹林。
他更是加快速度,想早點解決包裹住他右腳的黏怪。
老實說,實際用劍砍的滋味真是……詭異,手落下時完全沒有砍中目標的感受,還有綠色汁液噴灑出……嗚,好惡心啊!
所以他才會使用弓箭攻擊嘛,無奈他射箭的準度低得讓人失望,最後還是要采取近身肉搏,那種惡心的感受,豈是三言兩語能道盡,嗚。
終于,那軟趴趴的生物停止攻擊,化為一攤綠水。
「呼!」亞倫松了一口氣,總算解決掉這只頑強的史萊姆,吸收到牠的生命靈體。
瞥了眼另外兩只尚在往自己方向前進的綠色黏怪,他又看了看自己右腳掛彩的部位,重點不在于那些淌血的傷口,而是那遍布于傷口上的黏液……惡!
箭快沒了,如果繼續打下去的話……他光是想象就打了個冷顫,不要不要!他告訴自己,今天別想叫他再去踫那些綠色果凍!
于是,他抄起剛剛丟于地上的弓箭,往波波魯村跑去……
「兩只!兩只!」賣菜的老板把不是落于數字二的庫侖幣統統掃入自己的口袋。「這個獨買二的贏家是哪位啊?」這次只有一個人押對正確數字,賠率可大著呢!
只見人群中,比爾緩慢地舉起手臂,微笑開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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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不知為何面有哀色的旅店老板借了水洗去腳上那些黏液後,亞倫往波波魯村里唯一一家藥店走去。
要是現在回家讓老媽看到他因技不如史萊姆而掛彩,等待他的不會是慈母的溫暖安慰,必定是一頓好打!
所以,還是先到藥店去包扎好傷口再回家,這才是明智之舉。
亞倫還沒走到藥店門口,就看到一抹縴細的身影站在店門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卻又裝成若無其事樣。
薇拉看到他的狼狽模樣,嘲笑道︰「豬頭,被史萊姆弄到受傷很丟臉,你知不知道?」她徑自向屋內走去。
當她看到走路微跛的亞倫,不禁微嘟起小嘴,管不住自己嘴巴的落井下石起來。
現在是怎樣?他是傷患呢!亞倫覷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是吃錯什麼藥,不過他還是拖著腳步隨著她進屋。
一進門就看到正在整理藥草的薇拉父母,他們抬起頭,一見到是亞倫又低下頭繼續忙自己的工作。這小子三天兩頭跑到這里,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也不需要費唇舌招待,因為女兒早已把替他敷藥的責任攬到身上了。
不過……薇拉的父親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這小子用了那麼多次免費的傷藥,怎麼就不讓他押對一次呢?這回他又押錯了,心痛啊!
亞倫哪會知道他的心思,自顧自的跟在薇拉身後走,準備讓她幫他上藥。
餅了一會兒,夫婦倆心有靈犀地對看一眼,接著從後方的小房間里傳來哀叫聲。
「做啥啦!小力點行不行!」發出哀號的正是傷患亞倫。
薇拉一听,小手更是重重往他傷口一按。
「有種你就別受傷來讓我上藥啊!」她拿著涂滿消毒草碎屑的布,使勁的往傷處壓去。
笨亞倫!沒事愛打怪練經驗值是吧?冒險很刺激是吧?身上一堆傷痕很有英雄氣概是吧?哼!她就讓他更有感覺一點!
薇拉換了一塊新的布巾,上面涂滿白色透明晶體,看起來像是……鹽,沒錯,她要在傷口上抹鹽!
「妳……男人婆!」痛痛痛!溫柔一點會死啊?亞倫一張臉因疼痛而扭曲。「這是什麼鬼東西?」
「我是替你消毒得更徹底一些,感謝我吧。」她手上動作不停,胡亂的左搓搓,右揉揉。
「妳整我啊!」亞倫氣急敗壞的開口。
他可不笨,不會看不出她蓄意下毒手。每次都麻煩她上藥,也就……隨便她啦!不跟她一番見識,才不是怕她咧。
「我怎麼敢,你可是以後要到各地探險的勇者呢。」薇拉的語氣悶悶的,下手也更不留情。
發泄完怒氣後後,她才良心發現的拿出涼性傷藥仔細地涂抹他滲出血的傷處。
波波魯村時常會有冒險者經過,有些是補給所需,這類型的大都是采買完後就離開,也有的是為了補充精力而住進旅店,村里的孩子們常會到那里听那些冒險者說著四處旅行遇到的驚奇好玩的事。
小孩子嘛,總是愛听故事,並且有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幻想著自己有天也能化身為故事中的人物,跟惡龍纏斗,跟獸人族交朋友……
但是整個波波魯村中,只有亞倫敢身體力行,出村殺怪賺取經驗值,等著有一天實力足夠,就能踏上他期盼已久的旅程。
「提到這個,我听前天才來村里的劍士說啊……」講到感興趣的事,亞倫眼楮不禁一亮,興奮得想要與她分享他最新听來的情報。
「說啥?」薇拉包扎好傷口,拉了張椅子坐下,準備洗耳恭听。
「他說,大陸最近發現了一個活著的森林……」
「活著的?」薇拉彎彎的細眉疑惑地皺起。
「對,就是這森林會四處移動……而且還有許多奇特的生物喔!听說呀……」亞倫口沫橫飛地述說,覺得說得不夠生動詳細時,還會比手畫腳一番,說得彷佛親臨現場目睹所有見聞,而實際上他從沒離開波波魯村五百尺遠過。
薇拉就這樣隨著他的描述而進入靈物幻獸存在的空間,嘴角帶著一抹笑意。
其實這童年玩伴也不錯啦,常會告訴她許多有趣的事物。
在門外偷偷模模的夫婦相視一笑。
這小兩口,從小到大哪次見面不拌嘴?
但是,又哪次不是甜甜蜜蜜地收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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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波魯村在平靜的日子中度過時光的洪流。
這幾年,亞倫從稚女敕的新手,蛻變為一名可以稍微獨當一面的劍士。
亞倫的母親也在屢勸不听,打到手軟肉痛的情況下,默許兒子的行為。雖然心里還是有所怨懟,畢竟哪個做母親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無病無痛的長大成人,然後找份工作穩定度日?但兒子意志堅定不搖,她又能如何?只好接受兒子總有一天會離開身邊,張開自己的羽翼在外面世界遨游的事實。
那她心中的不悅要轉嫁給誰好呢?
當然是她「助紂為虐」的老公!
比爾常敲敲打打制造新武器防具給兒子,讓兒子從村外百尺打到附近山區,快樂似神仙,不找他算帳,要找誰?他竟然還敢辯稱說那是男人的浪漫?找死!
于是村人的娛樂也跟著變為觀看鐵匠家夫婦倆的追逐戰,從村口追到村尾,每天都要看上一回。波波魯村就鐵匠一家人愛在村中你追我跑,提供大家閑磕牙的話題。